“哎呀,爸,我剛才都說了,他明天會來看你跟我媽,今天總不能匆忙上門。”蕭玫帶著些不滿,嘟嘟嘴說:“你以前可沒這么小氣。”
如此自然地扮可愛,就連在周正面前她都做不到這般信手拈來。
在父母面前,她哪怕千百歲都是孩子。
蕭劍鋒喝口茶水,同樣說了句孩子氣十足的話:“哼哼,以前你還沒有男朋友呢。”
“咳咳!”
沈麗瓊干咳一聲。
這是他一個當爸的該說的話嗎?
就因為不想女兒嫁出去,故意敵視未來女婿嗎?
這理由怎么聽怎么覺得惡劣呢?
“我意思是,我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讓他給騙走,到樓下總得問個好吧?”不管蕭劍鋒在外面多硬氣,在家里仍然是二號人物。
沈麗瓊常用的是恩威并施,笑里藏刀,把在學校對待學生的那一套帶回家里來也相當適用。
蕭劍鋒不是簡單的怕老婆,而是尊敬,尊到極致就是敬,敬到極致就是畏。
他猶記得老婆懷女兒的時候,自己工作忙,她挺著大肚子上班,風雨無阻,回到家還要做家務,為他們的小家家真真是鞠躬盡瘁。
蕭玫見氣氛凝滯,乖巧道:“這次是我們不對,今天事發突然,您就別生氣了。”
“嗯”蕭劍鋒哼哼唧道。
他不是對女兒有意見,就是聽著她口中的“我們”很刺耳。
明明還沒結婚呢!
若讓周正知道他的心理活動,指定得罵一句女兒控。
沈麗瓊思考著說道:“既然他們有這個想法,我們也不好拒絕,到時候約定個時間,咱們見見也好。”
蕭劍鋒心里雖覺得兩人進展太快,可對方父母都來了,自然不能不見:“行,約好時間再說吧。”
次日,朝暉初照。
老媽興許是前一天睡得太飽,早早就起床做飯,惹得周正也不得不早早起床吃飯。
一家,兩對半人坐在桌前。
周清喝口粥:
“唔,你這房子里還有食材?這是什么時候的米?”
周正笑著說:“玫玫買的,應該沒有過期,不然她早就給扔了。”
過期,扔?
米的保質期得多長時間。
再說,讓蕭玫扔東西,為什么潛意識里就感覺不太可能呢?
周清只是隨意問問,接下來就回歸正題:“小三兒,今天領著咱爸咱媽去哪兒玩?”
周正很是無奈:“咱爸想去始皇帝兵俑看看,咱媽想去大慈恩寺,我們正在商量到底去哪兒呢。”
“始皇帝兵馬俑,世界第八大奇跡呀,咱不去看看,太可惜了。”周啟對老婆李素晴拋去媚眼,可對方完全視而不見。
男色就是刮骨刀。
李素晴哼聲說:“聽說大慈恩寺里面還有玄奘法師的佛頂骨舍利呢,你不是愛看西游記嗎?咱們去了大慈恩寺可見真人的舍利了。”
“我還是覺得始皇帝兵馬俑比較好,那是多少年才建造起來的歷史遺跡呀,大慈恩寺有嗎?”周啟想起咧著嘴說。
“這都不是一類的好吧,那是大墓,我這是寺廟,一個是接納死人,一個是超度死人…
李素晴的話顯然更不討人喜歡。
周正周清姐弟倆同時出聲說:“媽,你說什么呢。”
開開心心的出去玩,來來回回說什么死人。
聽她這么一說,兩個地方不管去哪兒怎么都晦氣呢。
去秦始皇陵,那是接納死人,他們去那他們不就是死人,大慈恩寺超度死人…
“停停停,到此為止,怎么越說越過分了。”
周正無奈說,“對了,我答應蕭玫,今天去她家呢。”
“去看老丈人?”
“是該去看看,不用急著帶我們去那玩,有事你先去忙,忙完再說。”
“對對,先見過小玫的父母再說。”
周啟跟李素晴紛紛說道。
大老遠回來,去看看未來的岳父岳母無可厚非。
李素晴試探似得問:“那他們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見個面?”
周正無語說道:“我這不是還沒去呢嗎?我哪知道呀?”
“哦哦,也是,等你回來再說。”
“你不得去買點禮?”
“我在小賣部隨便買點東西得了。”周正以為她想讓自己帶什么襄樊特產,忙說道。
“哪能隨便買點東西,畢竟是看小玫父母,你拿的東西太不像樣,怎么讓人家把女兒嫁給你?”李素晴一改往日的小氣,竟然勸他買上檔次的東西。
周正目露怪色,“我聽您的,買點稀罕玩意。”
李素晴說道:“稀罕不稀罕倒罷了,不能太讓人看不過眼,畢竟人家是嫁閨女,不讓他們開心,咱娶得也不會順利。”
周正聽得直豎大拇指。
那個便宜老丈人可不就是這樣?
周啟插話說:“那你吃完飯就早點去,上門太晚顯得你早上睡懶覺,不夠勤快。”
“好…”
周正匆匆吃過飯,就出門去了。
等他的出門后,夫妻倆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古怪神色。
兒子是真的長大了。
在農村本來結婚就早,他們恨不得周正趕緊結婚,第二年就生個大胖小子呢。
雙方見完父母,離結婚還遠嗎?
“嘿嘿,玫玫,起床沒?我可馬上要到門口了!”周正帶著禮物,按下電梯按鈕。
信號頓時消失。
“喂?喂?喂?”
“怎么打電話沒聲音呢?”
蕭玫正在洗漱,牙刷到一半就聽見電話鈴聲,可接了電話,對面卻又沒人說話。
周正罵了一句,“靠,忘了這茬,電梯里沒信號!”
電梯里本來還有對小情侶,聽到周正罵人,理智地往后退一步,周正就瞅了他們一眼,并沒有多注意。
小情侶卻有些緊張,他們覺得周正看他們的眼神不太正經,像是偷偷摸摸地窺視。
周正不清楚他們的胡思亂想,看著樓層快到就把手機踹進兜里,皺眉說:“出不出,不出的話借過!”
電梯明明不小,這對小情侶卻站在門口的正當間擋住路,當真是沒有眼力勁。
“哦哦”
“好!”
兩人慌亂讓開路。
他們心里同時想著,這個男人有點冷。
他們不曾想,原是他們擋住周正的去路,不然周正也不會是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