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任俠

　　林凡從謝安的口中得知，金蟾竟然是替玄宗辦事的，自然是吃驚不小。

　　不過想起之前他在濰城當街截殺田化雨的情形，如果沒有皇上給他撐腰，他的確是不敢如此囂張的。

　　林凡望向謝安：“謝老說了這么多，但安祿山究竟會不會反，你還是沒有說出來。”

　　謝老眉頭皺起，嘆了一口氣：“這件事不但老朽想搞清楚，這長安城朝堂之上的每一個人也都想搞清楚，畢竟如今大唐表面浮華，但內中孱弱，是無法對抗安祿山手下那些邊關虎狼的。”

　　林凡點了點頭：“那這封信，謝老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謝老拿起手中這封告密信：“這封信頗為蹊蹺，似乎是安祿山身邊之人所寫，但如果冒然將其交給楊國忠，只會激化朝堂和邊關的矛盾，讓安祿山不得不反。”

　　“如果林先生不急的話，這封信就先留在老朽這里，七日之內我一定搞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之后我們再從長計議。”

　　這謝安還是非常穩健，在弄清楚這封信的來歷之前并沒有急于做出決定，這也是他經營官場數十年所積累下的經驗。

　　林凡點了點頭：“好，那就拜托謝老了。”

　　就在這時，突然房門被推開，風花一臉焦慮的走進房間：“謝大人，出事了！”

　　謝安眉頭皺起：“不是讓你們不要隨意進來么，有什么要緊的事？”

　　風花看了一眼林凡和阿貍等人，似乎還不太想說。

　　謝安咳嗽了一聲：“林先生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風花無奈只有開口：“我們剛剛得到消息，田化雨今晚派人去吧虬髯客抓起來了，現在已經送去了天牢。”

　　“什么！”

　　謝安臉色一變，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邊上的瑞娘連忙過來攙扶：“老爺，不要激動。”

　　林凡和聶隱娘彼此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有些詫異，沒想到虬髯客和謝安還有關聯。

　　謝安喘了口氣后開口：“怎么如此突然，田化雨這家伙難道得到了什么風聲？”

　　風花點了點頭：“可能…多半是如此了，如今虬髯客被抓，我們是否要想辦法補救？”

　　謝安先是愣了下，隨后面色一變：“你是說滅口么？”

　　風花點了點頭：“虬髯客知道的太多，如果在天牢中扛不住嚴刑拷打都吐露出來，那對主人是很大的危險。”

　　謝安臉色變幻，內心似乎頗為掙扎，最后搖了搖頭：“不可以，虬髯客這些年來殫精竭力，一直在為太子奔波，如今他身陷天牢，我們應該是去搭救，怎么能落井下石！”

　　風花抬起頭來：“謝大人，如今主人并不在長安城中，就憑我們這些人勢單力薄，不可能搭救出虬髯客，與其讓他在天牢中受苦，不如…”

　　風花說了一堆，最后的意思還是要殺人滅口，謝安卻是連連搖頭：“不可，絕對不可，如果真的這么做，只會令大家心冷。”

　　屋子里氣氛有些僵持，林凡開口：“謝老，今天我們入城后本來也是打算去拜訪虬髯客的，正好遇到官府眾人將他帶走。”

　　謝安吃了一驚：“林先生和虬髯客也是舊識么？”

　　林凡搖了搖頭：“不是我，是聶隱娘和他相識，我們本想先找他打聽一下長安城中的情況，沒想到卻遇到這種意外。”

　　隨后林凡望向謝安：“虬髯客，也是在為太子做事么？”

　　謝安并沒有隱瞞：“實不相瞞，虬髯客在十年前便已經是太子殿下的死士，這些年來他在長安內外替殿下做了很多，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忠良之臣！”

　　聶隱娘哦了一聲：“不可多得的忠良之臣，最后的結果就是被自己人在天牢中殺人滅口么？”

　　風花聽到聶隱娘的話頓時大怒：“你…這是為了主人的大業！”

　　“住口！”

　　謝安開口喝住風花：“隱娘姑娘，殿下絕不會如此對待有功之臣，老朽也絕不會做出這種忘恩負義之事，只是這件事來的有些突然，讓大家亂了方寸而已。”

　　風花一臉的忿忿不平：“虬髯客這十年來殺了七八名朝中大臣，如果這些被田化雨審問出來，有可能會牽連到主人的！”

　　謝安神色也有些焦慮：“風花你不要亂了方寸，現在還不到最危機的時候，我們在天牢中也有眼線，先聯系他們，弄清楚虬髯客如今的情況再做定奪。”

　　聶隱娘突然開口：“既然你們在天牢中有眼線，那讓他拿一張天牢的地圖來，我去救出虬髯客便是。”

　　謝安一臉愕然的望向聶隱娘：“去天牢中救人，這未免過于異想天開了！那里可是有大量黑羽衛重兵把守！”

　　聶隱娘面色不變：“殺人和救人這種事，你們不行。不要浪費時間，快把地圖找出來。”

　　聶隱娘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明顯對風花和謝安等人有些不滿，她自身是一名劍客，講究的是任俠，義氣為重，對這種拋棄同伴的行為自然是極為鄙視。

　　謝安還是有些猶豫：“隱娘姑娘，還是等探明情況再做打算…”

　　林凡這時開口：“謝老，隱娘說得沒錯，如今時間緊迫，再拖下去對虬髯客和太子都會更加危險，麻煩你們盡快把天牢的地圖和虬髯客所在牢房探明。之后就由我和隱娘一同去救人。”

　　隨后林凡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去救虬髯客，是因為他是隱娘的朋友，和其余無關。”

　　謝安聽出林凡的話里也有些隔閡之意，自然不敢再多說什么：“既然林先生和隱娘姑娘已經決定，那老朽自然全力配合。”

　　“天牢的地圖這里本來便有，但虬髯客所處的牢房還不知曉，只有找天牢中的內線才能確定。”

　　“風花，你去把天牢的地圖拿來。”

　　風花答應了一聲，轉頭走出屋外去了，謝安望向林凡：“林先生，天牢乃是黑羽衛重兵把守之地，里面各處都有妖兵帶領的小隊巡邏，而且還有妖將坐鎮，萬一行跡暴露，恐怕會很危險！”

　　林凡點了點頭：“這些我們明白，不過謝老你不用擔心，我當初能救下你，今日一樣可以救出虬髯客。”

　　謝安臉色變了變，隨后對著林凡拱手施禮：“林先生急公好義，老朽在此替太子殿下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