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伊人如故

　　林凡獨自一人走出方家大門，徑直向著遠志學館的方向走去，當初聶隱娘給他做短期保鏢時，林凡就是在學館里教書。

　　所以林凡相信，聶隱娘如今一定在學館附近等他。

　　如今已經是深冬時節，道路上的行人都穿著厚實的皮襖棉衣，步履匆匆，林凡信步而行，凜冽的寒風迎面而來，卻吹不到他的身上。

　　如今林凡已經修復了八脈中的五脈，再加上有月華和狐靈兩塊寶玉護身，一般的妖物已無法近他的身，更何況這小小寒風。

　　不久后林凡來到遠志學館附近，在街角處站定舉目四望，開始尋找聶隱娘的蹤跡。

　　不久之后，林凡目光一凝，牢牢望向學館附近的一顆大樹頂端，這顆大樹頂端上一大團黑色的影子，怎么看都像是個人形，但就是看不真切。

　　是聶隱娘的匿蹤術。

　　林凡笑著開口：“林凡在此，請故人下來一敘。”

　　樹梢上的影子微微一顫，隨后一個翻身滾落，如同一片落葉般飄落在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影子抬起頭，顯出聶隱娘那張美麗中帶著英氣的面孔，笑著望向林凡：“恭喜你如愿以償，終于做了方家的乘龍快婿。”

　　林凡伸手撣了撣衣角：“可惜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天，就又來了麻煩事，還要多謝你護送檀兒的父母返回金華，否則真的悔之晚矣。”

　　聶隱娘隨意擺了擺手：“我和方家有些緣分，這次出手也算是報答當初收留之恩，更何況這封高密信我也很感興趣，所以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林凡眉頭微微皺起：“這封告密信，你能想到是誰寫的么？”

　　聶隱娘搖了搖頭：“北方地域遼闊，各方勢力割據，安祿山雖然勢大，但暗中覬覦他權勢的人也是不少，更不用說關外的蠻族。”

　　“總之有很多人都有寫這封告密信的動機，我一時間還無法確認到底是誰。”

　　林凡點了點頭，看來關外的形勢比他預想的還要復雜的多：“看來想要尋找這封信的源頭，必須要前往關外才行，但在當下的情勢下，這并非上策。”

　　聶隱娘看了林凡一眼：“那你覺得上策是什么？”

　　林凡伸手摸了摸下巴：“我準備去長安城，把這封信交給太子。”

　　聶隱娘吃了一驚：“交給太子？我還以為你會將這封信交給安祿山！”

　　林凡搖了搖頭：“安祿山一介莽夫，我不打算與他同流合污，但這封信也不能交給楊國忠，否則楊國忠這個小人很可能借機構陷方家。”

　　“我思前想后，還是交給太子一黨最好，太子一派如今在朝中有些勢力，但又及不上楊國忠或是安祿山，而且有謝安老先生在，我想應該會好相處些。”

　　聶隱娘笑了下：“這么說你打算在三方實力中選一個最弱的？”

　　林凡皺眉搖了搖頭：“長安城中的勢力又何止這三方，我只是選了一個比較容易合作的罷了。”

　　聶隱娘神色變得嚴肅：“這么說，你已經決定要去長安城趟這一趟渾水了？”

　　林凡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無法置身事外，那我更喜歡主動出擊，畢竟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格。”

　　聶隱娘神色嚴肅：“我知道你無所不知，身懷異術，但長安城龍蛇混雜，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林凡笑了下：“我從來沒把長安城想的簡單，不過這天下也沒有什么能難倒我的事情。”

　　聶隱娘仔細打量了林凡幾眼：“你的內傷，已經好了？”

　　林凡搖了搖頭：“沒有全好，不過已經恢復大半了，一般的魑魅魍魎已經不在話下。”

　　聶隱娘唔了一聲：“既然你主意已定，那我便助你一路順風吧。”

　　林凡笑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似乎還欠我四天保鏢。”

　　聶隱娘臉上顯出促狹的笑容：“四天，連護送你到長安都不夠。”

　　林凡彈了彈手指：“那你是否愿意把這個時限加長？我思來想去，此去長安全天下都沒有比你更合適的幫手了。”

　　聶隱娘臉上少有的浮現出一絲窘迫之色：“我是劍客，當日給你做保鏢只是為了報答鏢局的恩情而已。”

　　林凡嗯了一聲：“我知道，所以這次我以朋友的身份，邀你同去長安。”

　　聶隱娘眉頭皺起：“我沒有朋友，那還是給你做保鏢算了。”

　　林凡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有你這位天下第一的劍客同行，長安之行就有把握的多了。”

　　聶隱娘搖了搖頭：“我不是天下第一的劍客，這天下有三人劍法都在我之上，其中兩人都在長安城。”

　　林凡哦了一聲：“那我倒是很想會一會那兩個人。”

　　“或許會有機會，但我勸你還是不見為妙。”

　　聶隱娘向后退去，整個人融入后方墻壁的陰影，消失不見：“長安此時正是風云際會，你最好多做準備，待你出發時我自會前來與你匯合。”

　　林凡望向陰影中模糊的身影：“明日清晨出發，我在方家大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和聶隱娘商量妥當后，林凡離開遠志學館，趕回水榭別苑為遠行做準備。

　　回到水榭中，方小檀正紅著眼眶等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林凡看出了她的心思：“檀兒，這次我前往長安，但金華城這里也要有人坐鎮，這一切就要靠你了。”

　　如今林凡和方小檀成親，與方家血脈已經融會貫通，只要不做出修復經脈一類的突破行為，天劫就無從尋找他的蹤跡。

　　所以林凡如今已經基本恢復了行動自由，不必一直保持在方家人左右，就算孤身一人前往長安也并不需擔心天劫之事。

　　方小檀點了點頭：“夫君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家保護好。”

　　隨后她望向一直跟在后方的阿貍：“阿貍，這次你陪相公一同去長安，一定要仔細照顧他的日常。”

　　阿貍啊了一聲：“放心吧小姐，我一定會把姑爺照顧好的！”

　　隨后她眼睛一亮：“小姐在家也不能沒人照顧，我去找嬌娜和嬰寧，讓她們來照顧小姐！”

　　林凡馬上開口反對：“不需要！”

　　這嬌娜和嬰寧之前來方府給林凡慶祝大婚，那之后就一直賴在府里吃喝玩耍，簡直成了兩個寄生蟲，林凡一想到她們就頭疼。

　　方小檀笑了：“相公，嬰寧和嬌娜挺好的，有她們在我身邊陪著說話，我心情也會好些。”

　　林凡嘆了一口氣：“那便依你吧，總之要照顧好自己。”

　　方小檀嗯了一聲，隨后伸手從身側取下一柄短劍，正是當初將軍夫人送給她的那把寶劍承影。

　　“夫君，這一次聶隱娘救了我爹娘，我想把這柄寶劍送給她，算是聊表謝意。”

　　將寶劍遞給林凡，方小檀神色堅毅：“寶劍配英雄，聶隱娘有此劍便如虎添翼，希望你們此行長安可以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