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月夜潮涌
子夜時分，林凡一人離開錦繡坊，來到西湖斷橋一側。
此刻夜深人靜，白天里人來人往的斷橋上空無一人，一輪巨大的皓月當空懸掛，灑下銀白色的光華。
林凡走到斷橋正中，望向下方的水面，夜風拂過，水面上泛起波光粼粼。
“看來還不到時候。”
林凡自言自語之際，突然耳邊聽到一陣呼嘯聲響，隨后一道青色光芒從天而降，轟然墜落在斷橋之上。
光芒散去，顯出小青的身影：“我來啦，到底有什么事？”
林凡皺眉望向小青：“你在杭州城御空飛行，被人看到怎么辦。”
小青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你這個人怎么和姐姐一樣，婆婆媽媽的。我飛的很快，那些人看不清的。”
林凡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望向下方水面：“這水里有一只蚌精，吸走了一個孩子的魂魄，我現在要把這只蚌精抓上來，讓它把孩子的魂魄還來。”
小青嘖了嘖嘴：“怎么又是孩子，你這家伙這么喜歡小孩嘛？”
林凡也是無語，說起來確實有些巧，兩次找小青幫忙，全都和小孩有關系。
“總之你幫我把河蚌抓上來，我就幫你們再約許仙一次。”
小青說了一聲好，之后走到林凡身邊：“河蚌在哪里？”
林凡伸手指了指橋下的水面：“蚌精就在水底的淤泥里。”
小青面現怒容：“你這家伙！讓我一個女孩子鉆到淤泥中去找河蚌？這湖底的淤泥這么臟，我今天才新換的衣服！”
林凡看了一眼小青，的確是換了一套新衣服，依然是淡青色的長裙，在夜風中翩翩而動，頗為靈動。
“我打不過那只河蚌，當然是你去了。至于這身衣服，大不了我賠你一套便是了。”
“你！…我不去，太臟了！”
林凡搖了搖頭，明明蛇類冬天都要鉆入淤泥中冬眠，也不知這小青在矯情什么。
“不入湖底也可以，我們再等一等，蚌精可能會自己浮上來。”
小青咦了一聲：“你怎么知道河蚌會浮上來。”
林凡轉頭望向水面：“無論是普通的河蚌還是修煉成妖的河蚌，都會在體內孕育珍珠，對蚌精來說，吸收日月精華凝聚成珠是它的本命神通。”
“白天時艄公說西湖每到月圓就會卷起漩渦，我猜那多半是蚌精浮上水面，吸收月光所導致的異像。”
小青皺眉看了林凡一眼，走到橋欄邊緣：“你這家伙懂得還真多，連蚌精的本命神通都知道。”
“在家中的古書…”
林凡話說到一半，突然目光一凝：“來了！”
果然，就在林凡和小青面前，斷橋下方的水面開始緩緩涌動，很快形成一個方圓十余米的巨大漩渦！
在月光之下，隱約能看到漩渦深處有一個巨大的黑影，足有八仙桌大小，緩緩的一開一合。
“哈，真的來了！”
小青單手扶住橋欄，縱身一躍站到欄桿之上，玲瓏的身段在月光下仿佛一個精靈：“我把這家伙抓上來，你幫我約許仙出來和姐姐見面，不許反悔！”
話音落下，小青縱身一躍，噗通一聲跳入漩渦中心，激起大片水花。
林凡站在橋上，伸手取下腰側法鞭戒備，并無下去幫忙的意思。兩只大妖在水中斗法，他現在的修為就算下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會給小青添亂。
從這蚌精修煉時產生的天地異象來看，至多不過兩三百年的修為，應該不是小青的對手。
轟——隆——隆——
一陣陣沉悶的雷鳴聲從水下響起，斷橋四周水面無風涌動，卷起一片片數米高的巨浪！
巨浪涌動，水面下方有巨大的影子往返躥行，連綿的雷鳴聲不斷響起，一直過了半刻鐘有余，才逐漸平息下來。
嘩啦一聲水響，湖面從中分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中躍起，轟然砸落在橋面上。
林凡定睛望去，發現這是一個足有桌面大小的巨大蚌殼，厚重的外殼上掛滿水草，漆黑嶙峋宛如巖石。
仔細看去，能看到在蚌殼上遍布大大小小的裂痕，當中一道裂痕甚至有數尺長，幾乎將整個蚌殼一分為二。
啪——！
一直手從外側抓住欄桿，隨后小青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拉…拉我一把！”
林凡連忙上前抓住小青的手腕，用力將她拉上橋頭，小青雙腳剛一落地，頓時咧了咧嘴：“痛！”
林凡望向小青的腳部：“受傷了？”
小青伸手扶住身邊的橋欄，把一只腳懸起不停晃動：“這該死的河蚌，竟然敢夾我的腳！”
“我看看。”
林凡蹲下身子，雙手握住小青的腳腕：“骨頭沒事，只是擦傷而已。”
小青突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好癢，別摸了，哈哈——！”
隨后她單腳一跳，直接坐在了橋欄上，把受傷的腳變成二郎腿翹起：“我沒事了，你這家伙不要趁機動手動腳！”
林凡皺眉看了小青一眼：“不動你的腳如何給你治傷，你在這里休息一下，那蚌精交給我來處理。”
確定小青的腳沒事后，林凡走到那巨型河蚌近前，舉起法鞭輕輕敲擊河蚌的外殼。
咚咚咚——
“自己張開，不然我把你扔進鍋里煮熟了再撬開。”
巨蚌內部傳出一陣低沉的呢喃聲，片刻后巨大的蚌殼微微張開，散溢出一片銀白色的光輝。
透過這片光輝，隱約能看到蚌殼內部嵌滿了大大小小的珍珠，宛如滿天星斗，熠熠生輝！
林凡略微有些吃驚：“你這家伙在湖底修行，竟然吞噬了如此之多的生靈。”
巨蚌內部又傳出一陣低沉的呢喃聲，后面坐在橋欄桿上的小青開口：“這家伙說那些珍珠大多是它吸收的日月精華凝聚，少數一些生魂也是溺水的亡者，它沒有主動攻擊過水面上的人。”
林凡用手中的法鞭敲了敲蚌殼邊緣：“你去年是不是吞噬了一個女童的魂魄，當時有一條錦鯉護她，也被你一同吞噬。”
這回巨蚌不說話了，片刻后噗噗兩聲，從蚌殼內吐出兩個東西。
林凡定睛望去，發現是一顆拳頭大的珍珠，散發出陣陣光輝，還有一條一尺余長的錦鯉，落在橋面上不住的跳躍掙扎。
看來這就是伍玉兒的魂魄和那條錦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