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生死之際
方氏叮囑了兩句后匆匆離去，留下方小檀和林凡兩人在屋子里，方小檀望向林凡：“林凡，這件事本來和你沒有想干，不好意思把你牽扯了進來。”
林凡一本正經：“我們之間既然簽了協議，就要履行到底。”
方小檀的臉有些紅：“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吧，東南地處偏遠，這次一去至少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林凡點了點頭：“學館的那批學生，恐怕要放羊一段時間了。”
在學館教書對林凡來說只是應付差事，但經過這么多日的相處，他對那些孩子還是有感情的。
方小檀眉頭微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在學館還有謝老在，他應該會照顧好那些孩子的。”
林凡望向方小檀，一時間不好說明。
謝老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服下離魂丹，進入假死狀態了。
看來那些孩子是真的要放羊了。
“你還是找人去照看一下學館，謝老這段時間…恐怕也不太方便。”
方小檀愣了下：“謝老怎么了，他身體不適么？”
林凡搖了搖頭：“這件事你不要管，總之找人照看一下學館便是，不能讓那些孩子荒廢了時日。”
方小檀對林凡的話沒有絲毫懷疑，點了點頭：“好的！”
隨后方小檀匆匆離去，剩下林凡一個人留在屋中，有些茫然。
本來在方家生活的好好的，突然之間天翻地覆，要陪方小檀跑去千里之外的東南。
“還好已經修復了任督二脈，足以應付這次長途跋涉。”
林凡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若有所思：“接下來要修復沖脈，沖脈是匯聚氣血的血之海，需要有大量提升氣血的靈藥或異寶才可修復。”
“就看這次東南之行，會不會再有新的際遇了。”
就在林凡沉思之際，阿貍驚慌失措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公子，公子！我聽說這次真的要私奔了？？”
林凡看了阿貍一眼：“你亂叫什么，是陪方小檀去東南一趟。”
阿貍激動的手舞足蹈：“聽說要翻過一座大山，瘴氣很厲害，我還從來沒去過呢！”
林凡不慌不忙的開口：“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又沒說要帶你去。”
“啊——！”
阿貍石化在當場：“公子，公子你不要我了嘛！”
“求求你帶我一起去嘛！”
林凡被吵得直搖頭：“帶不帶你去，要看你的表現，等處理好謝老的事情之后再說！”
阿貍哦了一聲：“我都忘記了，還有謝老的那件事情，公子你說他現在有沒有服下那顆離魂丹？”
林凡彈了彈手指：“如果他遵守我的吩咐，那此刻應該已經服下離魂丹，魂魄離體了。”
阿貍伸手撓了撓頭：“但要是他害怕了沒有服下離魂丹，那怎么辦？”
林凡搖了搖頭：“生機只有這一線，如果他自己沒能把握住，那就是命中注定難逃此劫，我也沒有辦法。”
林凡說得沒錯，此時此刻，謝老正坐在客廳的桌前，盯著面前的裝著離魂丹的藥瓶一臉愁容。
瑞娘則站在他的身邊，手里捧著那把茶壺，眉頭緊皺一臉擔憂。
“老爺，要不要再等幾日，說不定太子會派人來。”
謝老搖了搖頭：“不可能了，我在金華城十年，太子連一封信都沒有寫過，這份師生之情在他心中恐怕也沒有多少分量了。”
瑞娘眼圈發紅：“可是老爺你當年可是舍命保下了他的太子之位！”
謝老轉頭看了瑞娘一眼：“我當年保下太子，為的不是我個人的生死，是為了保住我朝龍脈！”
謝老舉起手來將藥瓶拿起，把其中的離魂丹倒入手中，目光凝重：“總之今日，生死在此一舉！”
“想不到十年之后，我謝安竟然又要在生死之間走一遭！”
“楊國忠，你這個公報私仇的小人，早晚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瑞娘在邊上拉住謝老的手：“老爺，你再等等…”
謝老苦笑了一聲，女人就是猶若寡斷，若都是這樣瞻前顧后，可是做不成大事的：“后面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瑞娘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都安排好了，按林先生的吩咐，明日之內就可以下葬。”
謝老點了點頭：“好，之后的事情就辛苦你了，如果我謝某人能逃過此劫，我們就隱居山林，不再過問世事。”
謝老說話間突然間揚起手來把三粒離魂丹悉數送入口中，一口咽下：“我走了！”
“老爺！”
瑞娘驚呼了一聲，她知道謝老肯定要服下離魂丹假死，但沒想到他說吃就吃，沒有絲毫猶豫。
而且這三顆全吃了，是不是藥量太重了啊！
瑞娘慌張中伸手扶住謝老：“老爺，你怎么樣？”
謝老的眼神有些渙散：“我…我…”
說出兩個我字之后，謝老的身子一軟，癱倒在瑞娘的懷中，斷絕了氣息。
死了！
這真是比毒藥見效還快。
瑞娘頓時嚎啕大哭：“老爺，老爺你醒一醒！”
不過她哭了幾聲后，就馬上恢復了清醒，上記起自己要做什么。
“茶壺，那只茶壺！”
瑞娘把謝老的尸首橫放在地上，之后手忙腳亂的找到那只茶壺，放在他頭頂位置。
茶壺放在謝老頭頂后，肉眼可見數道淡淡的白色氣息從謝老的七竅中散溢而出，注入到茶壺內。
瑞娘知道這些就是謝老的三魂七魄，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直到白色氣息全部吸入茶壺后，她才把把茶壺拿到內屋，藏到一處隱蔽的角落里。
做完這些后，瑞娘又找來一張席子放在客廳當中，把謝老的尸首擺放妥當，之后找來一張白布把人蓋好。
一切收拾妥當，瑞娘換上一聲白色麻衣，之后出門挨個敲打左鄰右舍的大門，把眾人叫出來之后，讓他們幫自己處理老爺的后事。
謝安在這條巷子居住了十年，平日里和藹可親，和街坊四鄰相處的頗為融洽，這些鄰居聽聞謝安的死訊，不由得都是大吃一驚。
瑞娘自然是把戲演足，擺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請大家幫忙請法師做法事，去棺材店買棺材，準備第二天就把謝安抬到城外去下葬。
鄰居們自然是盡力相助，不過暗地里也是議論不少。
看謝安生前對這個瑞娘不薄，沒想到老頭子剛一死，這瑞娘就急著把他下葬，真是一點情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