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塞的聞仲
聞仲說完后也不理會眾人，就這么徑直離開了朝堂。
也唯有這個時候聞仲才算清楚，為什么有的時候會說身在局中，反而無法看清真正的局面。
就像他自己一般。
原本他覺得整個殷商之中，奸詐小人只是極其稀少的一小撮人，但直到今天他才算是明白，整個朝堂之中根本就沒幾個真正為殷商考慮的重臣，所有人都只是在考慮自身的利益罷了。
聞仲身為太師，以前經常到處亂跑，畢竟他需要處理的事太多了，因此對殷商朝堂的情況還真有點不太理解。
但眼前真正看清后，他自然也不在愿意和這群家伙有太多來往。
畢竟說穿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還真不怕被這群所謂的殷商重臣孤立，最起碼帝辛是永遠站在他這一邊的，而且就算真在殷商混不下去，那他大不了回截教修煉也就是了。
無所謂的事！
而，另一邊。
整整一個朝堂的殷商重臣，就這么錯愕的看著聞仲離開，所有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顯然有些想不通，今天的聞仲到底什么情況，為什么對他們都有點愛答不理？
正常情況下，聞仲不應該這樣的啊！
“這太師是怎么了，為何我感覺如此陌生？”
“是啊，平時遇到這種事，以太師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情況，肯定不會選擇放過秦云，但今天為何…”
“雖說不明白為什么，但其中肯定有我們不清楚的事情，這一點必須馬上調查清楚，否則接下來我等的局面會變得更糟糕。”
“突然感覺聞仲太師，沒有以前那么好忽悠了，難道他察覺到什么了嗎？”
所有殷商重臣議論紛紛。
他們甚至覺得有些心累。
一方面諸侯造反，再加上帝辛性情大變，還有聞仲也變得他們不認識。
無數的事情，讓他們心中惶恐不已。
甚至此時眾人的心中，甚至已經開始思考，殷商是不是已經西落西山，他們是否也應該重新給自己找下一家了？
也正是想到這一點，在場眾人的心思，瞬間開始變得活絡起來，緊接著他們的第一目標就放在了如今勢力最大的西岐之上。
而此時的帝辛，在回到后宮后就直接和蘇妲己分開，緊接著開始自己的各種布局。
蘇妲己也一樣。
她為了能得到更多的功德，因此自然要好好思考謀劃，如何才能更好的積攢功德，如何才能更好的薅那兩位圣人的羊毛。
殷商內她要陷害忠良。
對兩大圣人她要薅羊毛。
甚至還要想辦法搞到闡教內部的絕密消息…
光想一下，蘇妲己就有些頭疼。
畢竟自己要做的事也太多了，就連她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去做。
太師府。
聞仲和秦云相對而坐。
兩人面前擺了不少的酒水和菜肴，兩個人就在這喝酒聊天，火靈陪在一旁。
不過此時聞仲的臉色卻很不好看，畢竟剛才碰到的事太惡心了，甚至都將他以往的認知全部打碎。
他顯然難以想象，這群所謂的殷商重臣，他們怎么能如此看重自己利益，而不顧殷商之利益呢？
“這群混蛋，太自私了。”聞仲惡狠狠開口：“以前我真是看錯他們了！”
秦云對此笑而不語。
對于這種事，秦云早就看的十分透徹。
畢竟不論是洪荒大地，還是歷史王朝，最起碼人性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為什么人們要當貴族？為什么要做官？
說穿了還不是為了自己能當人上人，能真正好好享受，能福澤后代嗎？
為國之前，就是要先為自己。
這是人的本性，也是天下眾生的本性。
因此無奈搖了搖頭，秦云喝了一口酒后，才緩緩開口：“其實這件事聞仲你還真犯不上生氣，我相反認為那些大臣并沒有什么錯，他們做這樣的事很正常。”
“甚至可以說若是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做這種事，因為這本身就是人性。”
“聞仲你能真正做到大公無私，但這并非你真的有多清高，而是你本身就看不上俗世這么一點東西，雖說你如今在殷商為臣，但說穿了也只是為了修行，為了殷商氣運罷了。”
“要知道別的重臣可不會修道，也不能長生，他們唯一的念想就是富貴一世，甚至能讓自己的兒孫也繼續富貴下去，難道他們有錯嗎？”
“若是你聞仲也不能修道，你能保證你不會為自己的兒孫謀劃，會真正的大公無私？”
聽到這句話，聞仲也不由沉默了下來。
秦云說的毫不留情，直接將整件事全都剖析了出來，甚至就連聞仲也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確實沒有毛病。
若是他聞仲真不能長生的話，或許他和其它的殷商重臣，并不會有本質的區別。
說穿了，這是人性。
而秦云看到聞仲沉默，隨即才不由開口：“其實像這種事想解決，那就只能針對具體情況，設定更進一步的律法，設定新的利益分配模式等等一系列工作，說穿了就是改革！”
“而老實說如今的殷商，實際上已經到了不改革不行的時候。”
“因為五百年的時間，因為殷商的官位甚至封地等全都能繼承，所以如今殷商的貴族，已經到了一種尾大不掉的地步，若是在不能解決的話，那么殷商的貧富差距將會不停拉大。”
“底層永遠沒有進身之階，貴族將永遠是貴族，最終哪怕殷商能扛過這次的封神量劫，但最終也只能徹底完蛋！”
聽到秦云的開口，聞仲當然想反駁。
他當然不相信自己殫精竭慮，付出這么大代價的殷商會有那么多問題，甚至還有傾覆的危機。
但仔細思量之下，聞仲卻又不由嘆息了一聲。
他并非不講理之人，最起碼秦云現在說的問題的確存在，聞仲因為在底層待過，因此很明白秦云并沒有說假話…
這么下去的話，殷商不改革還真的不行。
無奈的嘆息一聲，聞仲喝了一口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