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侏儒幻術師
“侏儒？”
黑裁衛指揮官訝異問道，“學院一年生這么早就接觸異界種族課程了？”
實際上這位人近中年達到六環法師水平的黑裁衛指揮官，比在場中的任何人都清楚“林奇”本身在學院中的地位級別！
百位人質里，死上十位他不一定被問責，但林奇受傷他絕對逃不了干系！
而林奇若是死亡，后果也比里面上百位人質盡數死亡還要嚴重。
生命無價。
但在法律的眼里，生命的賠償便是當地人均工資乘以若干年。
在學院的眼里，每個學徒都明碼標價，仿佛超市貨架的豬肉一般，各自潛力便是各人的價值。
因此他耗費漫長時間不下圍困的嚴實布局，更多是考慮到必要時候轉而護衛林奇，包括他眼下的站位也是如此。
更別說這位過來支援的防護系大師陸教授，也是被他無形中安排在緊鄰林奇的位置。
林奇這才恍然對方訝異的點，笑著說道，“我在學院里成立了一個名為‘星火燎原’的學生組織，本意就是守衛整個星之海洋，自然得提前對異界主物質位面的生物做好功課了。”
“其中異界人類之外，人口繁衍數量堪稱最多的精靈、半獸人、半精靈、侏儒、半身人這些都在我的關注的范疇。”
“不愧是天才般的人物，如此年紀輕輕就有這份心思。”
黑裁衛指揮官越發欣賞地看待林奇，他甚至從對方的表態看出了一種可能性，“不過這位陸教授的助理，怎么看都和侏儒一族扯不上關系呀，光身形就匹配補上。。”
林奇默默低頭，“侏儒本身是最受歡愉的工匠、煉金師、發明家。我剛剛正是從陸教授身后這位助理身上感受到這種氣質，才這么評價的。”
原本有些板著臉的陸教授，也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他仰著頭轉過去和助理說道，“黑子，你看你這么膚色發黑而高壯，居然還有人覺得你有侏儒的氣質呢。”
身后的助理黑子仿佛沒有感受到任何取笑的尷尬，彬彬有禮地解釋起來，“我倒是對這種評價頗為高興，只可惜我的行為習慣和侏儒并不太相似。”
“我可不喜歡住在動物豐富丘陵下的舒適洞穴中，也不喜歡動物、漂亮寶石和各類笑話，至于侏儒擅長的幽默感、雙關語、笑話、游戲、甚至復雜設計的惡作劇這些，我都是一樣都不在行呢。”
吐槽著自己不像諸如的黑子，反倒是把侏儒種族的種種特點一一列舉了出來。
一旁的指揮官剛剛派人進入場內談判，當前主要的工作也是拖延著現場的局面，等到真正能夠一錘定音的人物來，徹底抓住敵方。
所以只要場面不崩壞、對方不逃逸，他內心深處半點不安感都沒有。
除了雙眸繼續死死盯著禮堂出入口外，反倒是和三人熱絡討論起來。
“侏儒也有不少優點值得我們學習，這個種族喜歡發問并且透過透過親身經歷發現事物，雖然偶爾會流于魯莽，但是好奇心常常讓侏儒們成為熟練的工程師。”
“這點剛好切合標準法術體系對應的法師路線，因此侏儒也是精靈與人類之外，適合成為法師的種族。我可見過不少侏儒，設計一場惡作劇，僅僅是為了知曉其他人的反應。”
“沒錯。”一旁的黑子點了點頭，“所以這個身高不過一米出頭，體重僅僅數十斤的種族，反而比人類還要切合‘幻術師’這個職業。”
這時的他，嘴角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哈哈，畢竟侏儒40歲成年，壽命能夠達到三五百歲，可比人類占便宜多了。”指揮官打著哈哈說道。
而林奇則是繼續默不作聲。
又或者說他剛剛之所以奇怪，是因為他隱隱間，在陸教授和他身后的跟班里看到了兩人的“真名”。
不過因為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僅僅是前綴之類的微末真名，不足以利用，僅能夠輔助判斷。
其中這位名作黑子的高壯男子，居然有一個異于人類的名字“摩寧”。
林奇靠著檢索巨龍學識才知曉——此乃“侏儒”的氏族名，所以他才會猜出這么一句。
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有些不簡單了。
“聽說侏儒與人類的關系不錯？”林奇反問道。
這時一旁的陸教授輕輕舉手，攔住了身后的黑子。
他雙眸平靜而深邃，仿佛無垠的星空般，就這么直視林奇，一直看到他有些毛然。
這時陸教授才解釋道，“實際上侏儒和矮人關系更好，因為他們都熱愛稀有物品，擅長機械裝置痛恨地精與巨人，若不是脾性上的差別，光從身高就很容易把這兩個種族混淆。不過嘛，仿佛出于自卑的心里，侏儒對身材高于自己的種族，都存在疑心，卻不會展露敵意。”
“而且你們應該也開始接觸到異界的陣營法則了吧？按理說侏儒算是善良陣營偏多。偏守序的會成為侏儒賢者、工程師、研究者、學者、調查者、顧問居多，偏混亂的則成為詩人、騙徒、流浪者、珠寶商這些。不過侏儒大多心腸不壞便是，邪惡的還是很罕見的，真在異界遇到也不用太過害怕。”
“而林奇同學，我甚至都懷疑你有預言系法術的天賦了。實際上我這位助理曾經在侏儒的圈子里生活過好幾年。”
這時周圍幾位黑裁衛成員都驚奇望著林奇，顯然剛剛他的說話，并非空穴來風。
然而，這時的林奇正要感慨時，臉色戛然一變。
他在黑子的臉上，居然看到了“幻術”的真名描述？
對方是是防護系教授陸法師的助理？
按理也是防護系才對呀？
他當即露出好學的目光，“說起來，比起人類的博學多才而言，侏儒有哪些種族天賦呢？”
“自然是侏儒魔法了。”陸教授解釋，“諸如釋放的幻術，更難以豁免。相比之下，他們每天能夠施展一次的‘動物交談術’、‘舞光術’、‘魔法伎倆’反而不算什么了。”
“不過，林奇同學，你確定真的不去檢驗一下你的預言術天賦么？”
陸教授語氣愈加期待，“就像是我們學院，那傳奇預言師的位置，可是自奎因殿下后便空缺了整整百年。”
林奇搖了搖頭，“陸教授，過獎了，實際上我無比肯定我并沒有什么突出的預言系天賦。這更多是我的一種本能。”
“我比較能夠更直接地抓住問題的本質。”
林奇一語雙關道，“魔法的本質是對整個世界底層數據的覆寫一般。”
“哦，就像是那個人類的文明本質就是燒開水的說法？”陸教授同樣回答道。
這時眾人都相視一笑，同時get到了這個點。
林奇內心深處的疑慮也稍稍降低。
人類燒開水的說法，是源于引起第一次工業革命的蒸汽時代，它的代表作蒸汽機，本質上是鍋爐燒開水。
引起第二次工業革命的電力時代，它的代表作之一電動機與發電機，其中火電廠也是靠著用煤燒鍋爐驅動汽輪機發電。包括核電廠聽起來高大上的設備，一樣是燒鍋爐發電，所以絕大多數的電力來源都脫不開燒開水這個途徑。
這個點就如同前世林奇等人在網上看到的“中國北方人”一般，沒有一定接觸還不好反應。
“實際上，我更是想求證一下自己有沒有幻術系的天賦，所以剛剛才來上這一屆幻術類的講座。”林奇說道。
“畢竟我聽說過一種幻術途徑，就是幻術系的幽影法術，能夠制作出200的真實度，反而超越了原先的法術層次。”
“哦，你說那個被幻術蒙騙就100傷害效果，識破幻術就200傷害效果的幽影流是吧？”指揮官開玩笑道。
“這個可是幻術之王，那位梅利安涅殿下賴以成名的杰出流派。”
林奇點了點頭。
剛剛教室內，那位幻術師莫洛教授施展了五環的“幽影塑能術”，它可以模擬出一到四環的塑能法術。
但法術本質終究是幻術，成功欺騙對方，才能夠完美地模擬出效果來。
這恰恰是最難的地方。
如果能夠欺瞞對方，用幻術同樣能夠錘死對方，何必再繞一趟遠路？
可一旦被識破，便只能夠發揮20的效果。
這時候，哪怕曾經吹上天的“火球術”，都會遇到燒不死人的尷尬狀況。
而識破了幻術，反而受到更嚴重的代價，這才是這個流派慢慢趨向無解的態勢。
“如果你想復刻這點，那我勸你趁早死了心。”黑裁衛指揮官說道。
“為什么？”林奇納悶。
“因為它有一條關鍵的路線，便是影藝法師這個進階。可偏偏這個進階…”說著黑裁衛指揮官便忍不住嘆息。
總不至于得自宮吧？
林奇看著對方為難的神色，內心忍不住好奇。
甚至以人類的天性來說，如果能夠掌握這等超強技藝，要那弟弟何用。
林奇前世的教育行業內卷，今生高中階段拼搏“神秘魔法統一高考”的內卷，都是一個道理。
只要劃出標準，絕對有人去惡性競爭。
前世的富家子弟就如同今世的法師家族，他們天生就有“九陽神功”、“九陰真經”這些絕學可以學。
而普通學子只能夠老老實實報考少林寺，通過各自羅漢拳的基礎功法學習展露自己天賦，最終得到七十二絕技的傳承。
但是內卷，就是江湖的“辟邪劍法”。
原本的靠天賦，變成了靠狠心（努力），當一個人練了，其他人為求自保也只能跟著練了，最終成為一個無機江湖。
“難不成，要放棄什么？”一旁的張暖暖看著林奇長吁短嘆的神色，忍不住猜測道。
“不。”
一向沉默的黑子忽然開口，“是需要你是一位侏儒。”
“幻術師是侏儒們最喜歡的施法者，因為他們天生就喜歡幻想。直到某些侏儒對幻象有著更深的認知時，便產生了產生了名為影藝法師的進階職業。”
“比起侏儒幻術師為了效果裝飾、更換服裝甚至惡作劇而使用幻術，影藝法師的幻術更為實際而專注。”
此時黑子忽然語氣變得蕭瑟，仿佛已經代入其中，“影藝法師便是現實的導演，他們只有想被發現才會現身，因此很少展現自身正是形態。”
林奇則是看到腦海里巨龍傳承噴涌出來越發多的學識，忍不住好奇。
“所以對付影藝法師，就需要一層層地拆解他們的詭計與誤導？”
“沒錯。”黑子笑著回答，“在最強的影藝法師手里，幻象才是真實，幽影咒法的效果與現實別無二致。而那位殿下能夠做到200，所以他便是法師之王。”
林奇忽然想起之前誰說過，那位送他到達“高等精靈國度”的梅利安涅喜歡的是奎因殿下。
那這位梅利安涅，到底是男是女？
他們所知曉，所見識的又一定是真實的？
一旁的指揮官看到黑子講開了秘密所在。
他也毫不藏私的捅破，“影藝法師有一道關鍵能力，便是‘幽影幻術’，它能夠在虛假的幻術里，混入幽影界的物質，讓它變成真實的法術。此后都是不斷尋找著不同的渠道途徑，提高真實度。”
“可這樣子，我們人類豈不是沒有希望？”張暖暖瞬間看破了整個僵局所在。
而林奇反是陷入沉思，因為禮堂里的那位敵人，所掌握的不正是暗影秘術？
所涉及的不正是幽影界？
命運的環，仿佛重新連接。
“誰說沒有希望，這不是還有轉變種族的途徑嘛。”陸教授不懷好意道，“成為侏儒，不就完美的代入影藝法師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