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賠禮道歉,魔法物品
機場快線啟程后，漠風法師沒再多說，只留下一個“意會”的眼神。
讓三人自己去思索，整個學院乃至魔都的生存哲學。
比起一臉懵懂的陳世坤，浸淫過官場的陳父目光意味深長，不斷喝著保溫杯里的熱茶，構思著今晚如何給兒子上這一堂課。
外圈城市，法師們主要也是擔任城市管理者。在整個龐大的官僚體系擔任幕僚與事務官，或者在枝繁葉茂的企業體系擔任高管的并不多。
距離產生美。
因此，法師的形象一直以來在眾人心中便是云端之上，他們的生存哲學也是云霧籠罩。
機場快線到達永聚河畔的“半島酒店”時，漠風三人便搖鈴下車。
看著這座酒店行業的地標建筑，陳父看著三人身影，咬咬牙也拉著兒子下車，選擇入住。
傳聞法師們決定此地為都城時，便給這條入海的河流施展了九環之上的傳奇法術。
讓它終年不凍，白天會吸附日光讓兩岸行人無比清爽，夜里烏云漫天也會倒映熠熠星光，故得名“永聚河”，星光永聚之地。
甚至網上傳言，永聚河無盡湍流的河床之下，深埋著一位傳奇法師的墓地。
對方畢生的財富、無數魔法物品與所學成就都存放與其中！
夜里河流表明的星辰圖案便是指引鑰匙。
因此每位來到魔都的游客，都會晚上來到永聚河邊行走一番，感受著非凡的星空美景之余，也搏一把自己是否那位幸運兒。
每年潛游永聚河底的也不在少數，總會死上那么幾個。
永聚河平整地將魔分為兩半，順河而下便是出海口與港口，順河流而上則會來到占地極廣的星界湖。
而中央魔法學院則位于星界湖中最中央的島嶼之上，除非能夠飛天遁地，否則島上居民學生都只能夠通過每天定期的輪船往返。
林奇入住的半島酒店正處于永聚河岸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附近便是輪渡口，白天和夜間都會有觀賞輪渡發船，也是學院星界島的停靠點之一。
半島酒店門口處停放著一排接送賓客的勞斯萊斯、邁巴赫，早就站在門口恭候的主管注意漠風法師身影后，急忙問好，“漠風法師，你怎么下機前不通知一聲，我好過去接送。”
“不用了，房間安排好了吧？”漠風說道。
“那肯定的。”大堂主管點了點頭。
漠風回過頭對林奇兩人低聲道，“這地兒就是我們‘黃金黎明’的產業之一。”
大堂主管耳聽六路，瞬間意識到林奇兩人的身份，臉色也更加熱情柔和。
忽然手機聲響起，漠風拿起來一看，便皺著眉走到角落處接起。
林奇默默打量著這間金碧輝煌，高雅大氣的酒店，裝飾奢豪也就罷了，主要是無論是推送行李架的侍應生還是女服務員，全都身高統一，長相俊俏甜美，顯然顏值關就經過了嚴格篩選。
難怪別人說魔都匯聚了整個國度一半的俊男美女。
大堂經理雖然唯恐冷落林奇兩人，但底細未明，一時間都沒有開口。
反是陳父一臉熱情道，“兩位同學都這么獨立，不和家人一起來？”
王若綾微微皺眉，臉扭向一邊，“父母都失蹤了。”
林奇聽罷，心生感慨，配合道，“父母倒是健在，就是我剛從牢里放出來。”
“…”
陳父臉上一抽，尷尬笑道，“相逢有緣，中午不如我請兩位一起吃頓飯吧。”
其子陳世坤則羞澀站在身后，時不時掃視過王若綾，但在視線即將交匯時又馬上避開。
“看漠風先生安排吧。”林奇接過話茬道。
陳父笑了笑便前往前臺準備辦理入住，大廳空曠，他們站在一角倒也不顯眼。
林奇天性并不八卦，可看著靠近酒店便不斷狂按手機的王若綾，忍不住撇過目光，因為這臺手機不是她的常用機。
只是瞬間他便瞳孔睜大。
“戒賭吧？團飯？”
無論是偶像身份的王若綾，還是法師學徒的王若綾，按理說都不應該和這群爬不出坑的“老哥”扯上關系。
“賭”與“毒”，都能夠輕易摧毀一個人乃至身后的家庭。
比起“戒色”吧同仁真的在抗拒誘惑而言，“戒賭”吧本質就是賭狗聚集，大多身背巨債只能流浪在外，有家歸不得，又或者坑的一家子家破人亡，已經沒有家了。
里面的賭徒們打工或是家人救濟得到錢后，第一反應不是還債，而是再去賭一把。
甚至不少個人經歷貼描繪自己先贏后輸，暗地里是推銷賭博平臺，試圖拉人下火海。
“你也知道這個？”王若綾訝異。
林奇抬了抬雙手，佯作帶著鐐銬的模樣，瞎掰道，“我不是剛從里面出來嘛，見多識廣。”
賭徒基本上都會把周邊能借的錢借完，然后再騙完。甚至家人辛苦籌來還高利貸的錢，下一刻又上供給賭桌，林奇并不想王若綾接觸太多這些。
“你既然知道團飯，就應該明白我剛剛是給求助的人下單定外賣。”王若綾微微吁氣道。
林奇忍不住眉頭緊鎖。
所謂團飯，大多是賭徒賭中后，來吧里打賞救濟水下貧窮賭狗，給他們的“收款碼”打上一二十塊甚至五十一百，好好去吃頓飯，當然，好心人也有。
不過這種錢，大多也是流回賭桌。更諷刺的是，打賞者常常幾天后會輸完回來，成為乞討求團飯的一份子，甚至聯系之前打賞過的人，看能不能撈回一二。
“等我中了，月底必還。”便是這群人的口頭禪。
王若綾雙眸充滿霧氣，唏噓說道。
“我爸當年輸光家產，還欠下百萬外債，后來回家坦白后，媽媽和爺爺奶奶挨家挨戶跪地，給他湊了五十萬先還。結果…”
“你爸路上越想越不甘心，然后又去賭了？”林奇冷淡說道。
當年他同學是賭狗，全家用三年才幫他從坑里爬起來還了債。看他準備結婚時，家人才放心把身份證還給他，結果他同學路上便輸完首付，接著銀行和小貸借了幾十萬又輸掉，后來覺得無顏回家便自殺了。
王若綾苦澀一笑，“你猜對了，不過他是先贏到200萬。”
“接下來呢？”林奇同情道。
贏是過程，輸是結果，他已經猜到更悲慘的后續，這世界從沒有沒有十賭九輸，只有十賭十輸。
“嗯，當時他手里都是一千起跳的籌碼大鈔，就去樓下的小賭注桌，想著贏個100塊零錢打的士回去。然后越賭越輸，輸得臉都白了便失蹤了。媽媽受不了這個事實，便跟著離家出走了。爺爺奶奶當晚上吊，后來是姑姑收養的我。”
“后面我出來當偶像，也是為了還清家里的外債贖回祖宅，完成目標后有些迷茫，便轉向法師路線，結果還真的成功了。”
聽完故事，林奇已經明白，“所以你不給錢反而是給這些餓得不行的賭徒訂外賣，可是有用么？他們滿腦子都想著賭博翻身，但最終都只有重開的結果。”
王若綾微微一笑，“我給一口飯，就會勸一次回頭是岸。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如果能少上一個我這樣的孤兒，那也值得。”
“王若綾，以后考試我肯定多多求你。”林奇感慨道。
“嗯？”王若綾詫異，“你成績也不差呀？”
林奇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們家鄉有個風俗，臨近考試前肯定要拜拜女菩薩。”
“…”王若綾頓時氣急羞惱，知道林奇暗嘲自己圣母。
可這樣一逗弄，她又仿佛沒有剛剛的感傷氛圍。
她忽然低下頭，“林奇，我能信你么？”
“你說，我其實有個誠實可靠小郎君的外號。”林奇自夸。
王若綾抬頭，目光變得無比犀利，望著河畔的遠方耳朵地平線，伸手遙指。
“星界湖上有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
“失落島？”林奇頭疼。
那里是藍星唯一合法公開的賭博地方，甚至無數線上賭場的主機都堆放在在里面，屬于法外之地。
“嗯。在我看到自己被錄取的那一刻，我便下定決心，終有一天我會摧毀那個毀了我家的地方。”
林奇臉色一變，失落島背后要是沒有傳奇法師罩著他才不信。
“那你家的祖宅？”
王若綾苦笑，“沒錯，就在魔都的老區那里，你有興趣我明天可以帶你去看看。”
忽然，漠風法師快步走過來，一手搭在林奇肩膀上。
“小子，你這翻身了。”
看著林奇差點被嚇一跳，漠風法師笑道，“讓你坐牢的死者駱啟，他姐姐駱云曦表示你昨晚的夢境可能是別人構陷她家的行為。”
“所以駱云曦代替她父母，想在福聚樓請你吃頓午宴，順帶給你賠禮道歉。順便一說，她之前便是學院里的高材生，估計要轉正教職了哦。”
林奇忍不住搖頭，“替我拒——”
“聽說還會給你件魔法物品補償。”
“替我拒絕一位弱女子的歉意肯定是不好的，我主要想問下大概幾點？”
林奇一臉正氣，沒錯，肯定是這樣。
他才不會為了區區一件“魔法物品”而低頭！
不過，糖衣吃掉，炮彈丟回，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