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手術?
難產？
當聽到瓦格納的話語的那一霎，布魯諾先是一愣，然后…
隱約之間，布魯諾的心中竟有一些激動！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太地道，而且對于瓦格納的家庭來說，這絕對堪稱是一場災難，但是…對于布魯諾，或者說是對于伊達爾領來說，卻可能是一件好事！
雖然在此之前，為了盡可能的增加人口和提高伊達爾領的生育率，布魯諾早就出臺了一系列針對本地孕婦的補貼政策，但是…
伊達爾領的生育率卻依舊不高，或者換句話來說…生育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將自己的一只腳踏入了棺材之中！
就算是沒有難產這樣的并發癥，婦女在生育過程中所出現的種種癥狀也很有可能將母親與嬰孩一同送入死神的懷抱。
助產士自然是有的，但就算是如此，在慌亂之中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和失誤也難以避免。
而針對這個悲慘的現狀，布魯諾其實早就做出了打算，比如…他將整個伊達爾領的助產士全部都集中在了伊達爾城之中。
并且在與此同時，還在伊達爾領開辦了一座專門照顧孕婦和協助生產的醫院！
所有伊達爾領的孕婦，在生產之前的一個月里，都必須來到伊達爾領的醫院中，接受最為直接的照顧與觀察。
而布魯諾做出這一些列舉措的原因，則是為了等待一個契機…等待著孕期的婦女出現難產的癥狀！
因為，在這個時代，難產就是一個無解的結！
就算是經驗最為豐富的助產士，也無法避免一尸兩命的結局！
所以…
一旦遇到出現難產癥狀的婦女，布魯諾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命令伊達爾領的醫生，為這些難產的婦女進行剖腹產手術！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布魯諾聽到瓦格納的妻子出現難產癥狀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契機，終于到來了！
說到底…
布魯諾總不能逼著那些能夠順利生產的孕婦們開膛破肚吧…
而只有在難產的情況之下，實施剖腹產手術才能最大化的避免將會出現的醫患糾紛，讓醫學的發展逐漸在伊達爾領邁出嶄新的一步。
雖然在這一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造成傷亡，但是，任何進步都需要付出代價！
雖然心里是這樣的想的，可是，當布魯諾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腦海中仍不由得產生出一種頗有些惋惜的情緒。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布魯諾有些失神地說道。
“伯爵大人…請容許小人現在就回去，去…去見她最后一面…”
剛剛當選伊達爾領第一屆勞動模范的瓦格納滿臉悲愴，大喜大悲之下，只覺得他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恍惚起來。
畢竟…
在這個時代，難產往往意味著死亡的結局。
“本大人和你一起去！”布魯諾說道。
“啊？”
瓦格納震驚地看向了自己的伯爵大人。
“你妻子的孩子，自然也就是伊達爾領的孩子！而本大人乃是伊達爾伯爵，是這片土地的最高統治者，所以…你的孩子，其實也是本大人的孩子！”
“若是你的孩子能夠順利的降生，那么本大人親自當他的教父！”
布魯諾一咬牙，沉聲說道。
“這…這怎么可以…”一時之間，瓦格納只覺得天旋地轉。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自己只是區區小民，而眼前的這位卻是堂堂伯爵！
若是自己的孩子真的能夠順利降生的話…恐怕日子要比自己過得好上數百倍吧！
但是…就怕自己的孩子沒有這樣的福分啊…
“事不宜遲，本大人親自和你一起返回伊達爾城！李斯特…給他一匹馬！”布魯諾吩咐道。
見到伯爵大人如此寬宏仁愛，再加上自己的妻子命在旦夕，瓦格納一時間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他盡可能平靜地說道：
“伯爵大人的恩情，小人粉身碎骨都無以回報！無論今日結局如何，小人定當以伯爵大人馬首是瞻！”
“啊啊——”
“嗯啊——啊——”
伊達爾城，臨時婦產醫院。
這是一處位于伊達爾領東城的院落，由于聚集了幾乎整個伊達爾領的待產孕婦，所以占地面積也算是極為廣闊。
當布魯諾和瓦格納剛剛趕到這里的時候，便聽見了一連串疼痛的呻吟聲。
幾名助產士面色焦急的往返于走廊過道之中，額頭上的汗水沿著發絲流下，可見她們也是極為緊張。
“里面的孕婦怎么樣了？”布魯諾攔下一名助產士問道。
“回稟伯爵大人，孕婦的情況十分緊急，雖然早已嘗試直立式分娩，但卻已經出現了難產的癥狀！”那名助產士連忙回答道。
關于直立式分娩，布魯諾是聽說過的，它是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婦女所選擇的一種分娩方式，也算是體現了這個時代醫學史上的難得的智慧。
這種方法最早發源于巴塞爾王國，人們通常會將產婦放置于兩張并排的椅子上，讓孕婦的身體在二者的中間保持平衡，并通過按摩產婦的腹部來減緩疼痛和加快分娩進程。
不過，這種方式雖然有著一定的效果，但效果卻極為有限，一旦遇上像難產這樣的情況，助產士們也會束手無策。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當親耳聽到從助產士的口中傳來的噩耗，瓦格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
他仿佛回想起了前些日子與妻子之間平凡而又幸福的時光，一想到自己和妻子好不容易才來到了伊達爾領，卻又攤上了這么一檔子事，他便愈發的悔恨與悲愴。
難產…幾乎可以等同于死亡。
“其實…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一旁的布魯諾突然開口說道。
沉浸于悲痛之中的瓦格納在布魯諾話音剛剛落下的那一霎，還并沒有什么反應，但片刻過后…他猛然間抬起了頭。
“伯爵大人…”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攥住了布魯諾的貴族長袍：“伯爵大人，您的意思是說…我的妻子…還有救？”
“瓦格納，你要記住，無論在什么時候，辦法總比困難多…辦法我自然是有的，但是…卻并不一定能夠成功，而且…失敗的概率甚至要比成功的概率都大的…”布魯諾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
“這…沒關系！在這里等著的話只有等死一條路，就算是只有一絲絲成功的可能，小人都愿意去嘗試！”瓦格納猶豫片刻，然后終于下定了決心沉聲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來人，把道格·巴塔洛夫給我喊過來！準備手術！”
“伯爵大人，小人再次候命多時！”
布魯諾話音剛落，便看到一個原本坐在地上的家伙站了起來，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