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桑柏起床出了院子準備溜個彎,誰知道出門不久就在小河邊上碰到了昨天晚上來的老頭老太太們。
這幫老人家一大早起來沒有事情干,居然結伴在小河邊上喂魚。
“你好!”
有位老太太發現桑柏過來了,于是笑著和桑柏打了一聲招呼。
“您好”桑柏微微的彎了一下腰。
“您是住在這村里的吧?”旁邊的一位戴眼鏡的老先生沖著桑柏問道。
桑柏點了點頭,反問道:“您幾位是?”
“我們是過來玩的”戴眼鏡的老爺子說道。
“哦,那您幾位慢慢玩著,我這邊溜溜”桑柏客氣的說道。
就這樣桑柏和這幫老人們分開了,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發現老人們已經不在河邊了,往家里去的時候遇上了正著急出門的陳東升。
“東升,過來,問你個話”桑柏沖著陳東升招了一下手。
陳東升這邊一邊走過來一邊問道:“桑柏哥,什么事啊,我這邊正要去縣里開會呢”。
“什么會這么早去?”桑柏隨口問了一夠。
“市里領導來檢查,縣里有任務布置,算了,您有什么事情快點說”陳東升道。
桑柏道:“村里來了一幫老爺子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陳東升道:“噢,你問的這事啊,這些都是顧先生的同事,都是大學的教授什么的”。
“我知道都是文化人,我問的是怎么都跑到咱們村來了”桑柏問道。
陳東升道:“咱們村水土好唄,顧先生在這邊養了這么一段時間,覺得身上的小毛病少了,以前這邊痛那邊酸的毛病也沒有了,于是和這幫老先生們一說,大家就過來玩上一玩”。
“這就搞起了民宿?”桑柏問道。
陳東升道:“我有什么辦法,人家租的是季家的院子,我總不能不讓人家季家租房子吧”。
桑柏聽了撓了一下頭:“這還能扯上?”
“馬伯謙給拉的線,就住上十來天人家就回去了,放心吧不吵你”陳東升笑道。
桑柏道:“我知道不吵我,只是覺得怪怪的,咱們村的老少爺們往外跑,這邊又有人往咱們這邊跑,都不能安生一點么?”
“這事我可管不著,對了,桑柏哥,聽說你那邊的養牛場來了十來匹馬,準備辦個馬場?我聽說現在這玩意挺紅火的,市里有一家一個小時百塊,還得排隊騎呢”陳東升道。
桑柏道:“我搞的哪門子馬場,郭長友這些家伙把他們買到了劣馬送過來了。也不知道是啥馬矯氣的很還得喝營養劑,我自己都沒有喝”。
“嘿嘿!您還用喝營養劑?”
“我是不用喝,但你小子得喝,你看看黑眼圈都出來了,也跟小巧說一下別索求無度的”桑柏打趣道。
陳東升道:“都多大年紀了還扯這事,行了,沒事我先走了啊”。
“行了,你走吧”
桑柏見陳東升轉頭去車子旁邊,自己也回到了家中。
這一圈轉回來到了做早飯的時間,桑柏做好了早飯,孩子們也被夏雁秋從床上給揪了起來,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八點鐘起來,到了今天早上小丫頭卻擺出了一副苦瓜臉。看的桑柏直樂。
到了飯桌上,夏雁秋也問起了村里來了一幫老爺子老太太的事情,桑柏解釋了一下,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吃完了早飯,桑柏要帶著桑小四去學騎馬,這下三個大的也要去了,沒有辦法,桑柏這邊只得一車拉著四個孩子一起往養牛場去,也虧得還是村里,要不然不被交警攔才是怪事呢。
到了養牛場,桑柏發現李廣已經在等著了,不光是等著了旁邊還有一匹已經備上了馬鞍的馬,桑柏都沒有注意到這人把馬鞍藏在了什么地方帶過來的,他好像沒有注意到卸車的時候有過馬鞍。
“李叔叔好”。
桑小四一看到馬,立刻來了精神,原本的那一丟丟的睡意扔到了爪哇國。
“李叔叔好”。
桑詡等三個孩子也叫了人。
李廣顯得有點手足無措,連聲道:“你們好,你們好”。
“在哪里學?”桑柏知道他不會說太多的話,和他聊天能把自己聊累死,所以便不再多話直接說正事。
李廣道:“這邊沒有割草機,不過孩子們是初學,就在早上吧,原本因該是在沙地上的,還要有各種護具,這里也沒有”。
“那你列個單子,等會我讓人去買”桑柏說道。
這些東西給孩子用的,是保護孩子們的,桑柏如何舍不得這種小錢。
李廣這邊點了點頭,沖著孩子們說道:“跟我來吧”。
桑柏這邊跟著孩子還有李廣身后慢慢的往草地上去,等到了地方才發現一片草皮已經被李廣用東西給捋趴下了,這樣的話地上就如同鋪上了一層厚實的草墊子。
看到這些桑柏不由的在心中贊了一句,這活干著簡單,但是想要做到李廣這樣就很難了,如果讓桑柏弄,光憑手或者木棍的話,桑柏覺得怎么著也得兩個多小時才能弄出來這么大一片。
李廣并沒有直接讓孩子們騎馬,而是開始講騎馬的要領。
這時候桑柏發現李廣講馬的時候和與人聊天的時候不一樣,講到馬的時候眼睛有神,而且語速也快,甚至有點嘮叨,不像是平常一交談沒多久就把話給聊死了。
真正的愛馬之人啊!
桑柏在心中給了李廣一個評價。
想到這,桑柏又想起了昨天說的事情,于是拿起了手機離的遠了一會兒,開始打電話給鎮上的老木匠,讓他過來給自己做馬廄的隔間。
當然了少不了給郭長友打個電話。
“老郭,我現在要一些兒童的馬鞍,三個孩子差不多每人一套,還有什么營養劑之類的也麻煩你送一些過來,還有就是什么飼料…”。
“我去,是你養馬還我養馬?”郭長友聽了之后大笑。
“我養馬,但是你拉出來的屎你總得出張紙吧,我這邊還得找人做馬廄,你知不知道給我弄來的馬讓我有多麻煩?”桑柏如何肯讓他把這事賴到自己的頭上,總之一切歸根結底都是郭長友的錯。
“行了,行了,說的這么惡心,我知道了,我這邊幫你買總可以了吧”郭長友笑道。
“別說的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快點辦”桑柏道。
“行!馬上撂了電話我就讓人去辦。哦,對了,馬上在粵城有個論壇你有沒有興趣來?”郭長友回道。
“沒興趣!”
桑柏直接拒絕,什么論壇的最討厭了,展望后面的二十年?咱是需要展望的人么,咱都經歷過。再說了去了說什么啊,聽一幫人在臺上胡扯鬼侃,有那功夫桑柏還不如整瓶啤酒和馬伯謙喝兩口呢。
“行,那我知道了,很多想聽聽你的見解呢”郭長友道。
很多人想聽是真的,但是郭長友也不樂意別人聽,桑柏說的那些個東西一直指引著大家的發展之路,別人弄個論壇就聽去了,他們不是虧大發了。
“又不讓我賺錢,浪費那口水做什么”桑柏說道。
整天在這個壇那個堂上講的天花亂綴的,大多數都是吃的這碗飯的,你見過什么時候巴菲特這邊侃侃而談向你推股票了?
在桑柏的眼中這些人就跟以后會出現在成功學講師一個樣的,他們就靠著講成功學賺到錢了。
兩人扯了幾句之后便收了線。
桑柏這邊正準備走回去看看孩子們騎馬呢,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一看還是郭長友的私人電話。
“我說又什么事?”
“忘了問你了,你那兩條公路是不是馬上要收費了?”郭長友問道。
桑柏想了一下:“已經開始收了,你不知道?”
郭長友那邊無語了:“我不知道啊,這不才想起來么,對了,有沒有套餐什么的,包月之類的?”
“你想的美,我這邊多一天收上來錢便多一天還給政府”桑柏說道。
高速公路修起來不是一年兩年的,尤其是市里往省城修的,省城那邊沒什么好說的,但是這條路還過鄰省,鄰省那邊還要對接什么的,挺麻煩的都修了四五年了,原本桑柏還以為按計劃完不了工,但是終于還是建好了。
自從兩條公路收費,桑柏便明白了高速路有多賺錢了,那家伙跟印鈔機似的一碰就往外面吐錢。
桑柏相信五年最多六年,自己就可以把投入的錢給收回來了,當然了桑柏這邊的合同期是收費十五年,不過桑柏并不想占這便宜,他別的地方能掙到錢,所以這錢他覺得有點燙手,不樂意去賺。
“你到是高風亮節,不過你這么干的話會讓很多人被動”郭長友笑道。
“他們背動他們的,我這邊干他們什么事”桑柏不以為意的說道。
桑柏上輩子是知道的,某位姓李的修了一條高速路一直到了合約期結束才交上去,那家伙幾倍的錢都賺回來,然后拿這些錢去了國外,桑柏深以這樣的人為恥。
“我也勸你一句,少跟那些人來往,都不是什么好人,咱們和他們不同,咱們是深耕國內,這是咱們的基本盤丟不得,他們是做房地產的,你是做實業的,兩下別攪和到一起去”桑柏道。
郭長友回道:“我自然知道,不過是面子上的事情,也就是問一句,行了,沒事掛了”。
桑柏這邊聽到電話掛了,收起電話向著草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