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桑柏一家圍著桌子吃早飯。
夏雁秋突然間張口問道:“呂德光家辦的升學宴怎么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就聽說了,還挺難聽的”。
桑柏道:“嗐!還不是一幫人鬧的,吃席就吃席吧,一個個的也忒沒品了一些…”。
“媽,菜剛上桌子,德光叔還在臺上講著話呢,話沒說完他們就把一桌子菜給搶光了,弄的很多人一口都沒有吃上,你說德光叔能不生氣么,我們桌還被搶了兩硬菜呢”桑嘉這小子笑呵呵的說道。
桑柏瞅兒子那小樣,肯定是想到了昨天的事情樂呢,對于孩子們來說只是熱鬧就行,誰搶了誰的菜都不重要,他們平常的伙食都不錯,也沒有到一門心思想吃肉的地步,所以在他們看來昨天的事情歡樂多于吃不上席。
“媽媽,你沒有去,昨天可熱鬧了,我飯都多吃了一碗”桑小四兒一邊扒著飯一邊開心的說道。
說完了之后還問:“德光叔今天還請客么?”
桑柏兩口子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德光叔估計這輩子都不想請客了”桑柏撫著小丫頭的腦門子。
桑小四兒又問道:“爸,那我們家什么時候請客?”
桑柏道:“等你哥哥們上大學吧”。
“那也太久了”。
小丫頭對于昨天的熱鬧還沒有看夠。
“行了,吃你的飯,整天盼著請客,你出錢么?”夏雁秋笑著沖閨女來了一句。
“噢!”小丫頭老實的繼續吃飯。
“也要注意一點影響啊,現在很多人說村里為富不仁什么的,講的可難聽了”夏雁秋說道。
桑柏道:“嘴長在別人的身上那可是想說什么就什么,你就算是做的再好也是有人說的,咱們不管他們,也管不過來,安生的過咱們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對于這種事情桑柏已經看淡了,那些談論柳樹莊長短的人家大多數都是羨慕嫉妒,就像是人人恨貪官,但是當他當了官之后,很快就會蛻變成他們自己痛恨的模樣。
換個角度,別人說那也是你有資格被人說,名氣在這里擺著就要承受它帶來的一些副作用。
一家人繼續吃飯,還沒有幾分鐘呢,桑柏的手機響了起來。
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郭長友打過來的。
“喂,這么一大早什么事情?”桑柏挪了一下凳子,身體轉一下背對著桌子接起了電話。
郭長友的聲音響了起來:“干什么呢?”
桑柏看了一眼電話,確定一下是不是郭長友,然后才說道:“吃飯呢”。
“快點吃完,吃完了之后到鎮上去,我們仨給你準備了一些禮物”郭長友道。
“禮物?”
桑柏有點丈二金剛揍不著頭腦的感覺,好好的給自己送什么禮物呢?轉頭想了一下,發現今天不是自己的生日,也不是家里人的生日。
“我說你這不逢年不過節的給我送什么禮物?八一建軍節啊?都過了好幾天了”桑柏問道。
“平常就不能給你送點禮物?總之是好東西,你等會看到就知道了,我這邊有點忙先掛了啊”郭長友說著掛了電話。
桑柏收了電話,重新回到了桌子旁邊。
“郭長友給你送禮物?”夏雁秋在旁邊聽的明白啊,她也是一臉的懵,這時候送的什么禮物,要是自己家送還有借口,他們家兩個孩子都上大學嘛,但是他給自己家送的哪門子禮啊。
“嗯,不過我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這老小子哪里會這么好”桑柏扒著飯咽下去之后說道。
夏雁秋道:“送你東西還不好?”
“吃飯吧,等會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禮物。正好你順路帶我一程”桑柏說道。
夏雁秋道:“帶你可以,但是拿了禮物你怎么回來?”
桑柏道:“他讓我去鎮上接…算了,我還是騎摩托車去吧,指不定是什么東西呢”。
轉念一想媳婦說的也對,要是東西太大自己這邊弄不回來還得忙活,干脆騎摩托車去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然后決定怎么辦。
于是就這樣,一家人吃完了早飯,然后各忙各的去了。
孩子們該玩的玩,夏雁秋則是去超市,桑柏騎著摩托車跟在夏雁秋在車子后面一路往鎮子上去。
到了鎮子上,第一眼就看到了有個地方圍了很多人,這些人的中間停著一輛廂式的大貨車,還是大拖掛的,長長的足有十好幾米。
夏雁秋停下了車子,按下了車窗:“郭長友說的東西呢,不會就是那個吧,這么大的家伙里面裝的什么啊?”
馬小艷這時直接下了車:“咱們過去瞧瞧就是了”。
桑柏道:“我哪里知道,不邊這么大的動靜像是郭長友能干出一的事情”。
桑柏這邊把摩托車支了起來,從摩托車上下來,跟著馬小艷一起往那邊走了過去。
等到了近前才發現,車子上面還開著小口子,三十公分見方,隱約的能看到里面有什么東西,還是活的。
桑柏撥開了人群,來到了駕駛室的旁邊,看到一個中年人正在駕駛室里睡覺,于是伸手敲了一下車窗。
“有什么事?”司機醒了過來。
“請問是郭長友運過來的貨么?”桑柏問了一句。
司機一聽立刻說道:“是,是,是郭老板讓我運過來的貨,您是桑老板吧?”
“我就是!”
司機這邊連忙跳下了車,并且拿了一個單子給桑柏。
“一共是十二匹馬,您等會清點一下…”。
“什么?”桑柏突然間懵了。
“什么馬?”馬小艷這邊挺開心的,讓桑柏不開心的事情她都覺得舒暢。
司機翻了一下單子:“六匹純血,兩匹夸特,剩下的都是阿拉伯馬,這些馬都挺貴的”。
馬小艷開心的說道:“那以后是不是就有馬騎了?”
司機師傅笑了笑沒有回答馬小艷的問題。
桑柏這邊時候才回過了神來:“這些東西他們運給我干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只負責運到地方,您還是快點帶我們去您牧場那里吧,這些馬十二匹擠在這么小的空間里,久了影響它們的精神狀態”司機說道。
桑柏心道:還影響馬的精神狀態,哥們我的精神狀態就沒有人管了?
“麻煩您等一下我確認一下”桑柏說道。
說完桑柏走到一邊今出手機來撥了一下,給郭長友打電話關機了,給劉玉安、周國華打這兩個家伙同樣關機,給他們的秘書,小秘書們每一個都是用甜甜的聲音告訴桑柏,老板在開會,等散規了之后再給自己打回去。
他大爺的!坑我!
桑柏終于明白了這仨家伙現在鐵了心了要把這些馬扔在自己的養牛場。
自己和那仨貨的事情,也不好為難司機,于是桑柏這邊和媳婦說了一聲。
夏雁秋也呆住了:“送你十二匹馬?”
見桑柏點了點頭,夏雁秋道:“憑白無故的干什么送你十二匹馬?”
“我哪里知道啊,他們這是準備把國內的馬房給撤了,不玩馬了?但就算是不玩了也可以賣啊,這些馬好像還不便宜”桑柏這邊瞎想到。
“算了,我不管你了,我要上班去了。小艷,小艷,上車,看什么呢上班要遲到了”夏雁秋伸出了腦袋沖翟馬小艷喊道。
“哎,來啰!”馬小艷開心的回到了車上,然后就和夏雁秋說起了馬兒有多漂亮。
桑柏這邊騎著摩托車在前頭領路,帶著大卡車一路到了自家的養牛場大門口。拿著鑰匙打開了大門,讓卡車開進來。
司機把卡車開到了牛棚前面,跳下車之后贊道:“這里的環境真好啊,一望無際全都是草,這樣的地方不用來養馬可惜了”。
“養馬?我是用來養牛養羊的,誰沒事干吃馬肉啊”桑柏苦笑著回了一句。
司機師傅笑了笑,然后打開了車廂的門。
正準備搭上跳板,讓里面的馬兒下來,突然間司機發現車廂里還有個人。
“啊,里面怎么有個人!”
桑柏連忙跑過去看了一下,伸頭往車廂里一瞅,發現果然有個人約三十歲的中年男子,長相普通看起來面相上顯得很老實,也不像是流浪漢,因為身上的衣服都還挺干凈的,下身是牛仔褲,上身是灰色的襯衣腳上是一雙旅游鞋。
還沒有等桑柏問,三十歲的漢子張口翁聲翁氣的問道:“桑老板,郭老板讓我過來的,幫您養馬的,我叫李廣”。
桑柏愣了一下嘟囔道:他到是想的周到。
況且人家還起了個飛將軍的名字,不過這名字可不怎么樣,歷史上有評價的: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就憑這名字,這位這輩子估計也是出不了啥頭了。
不過都到這地了,自己也的確不會折騰馬,既然郭長友把這人送過來那肯定是這人有一技之長,于是也就不再多話了。
“先把馬卸下來吧,桑老板,我這邊還趕時間,還得去裝別的貨呢”司機這邊可不想多呆了,多呆一分鐘都影響他賺錢。
“卸下來吧”。
桑柏能說什么?只能先這么辦了,等過些日子遇到郭長友這幫混球再找他們算總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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