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文濤望著桑柏和陳東升兩人。
陳東升望了一眼桑柏,然后苦著一張臉說道:“文濤哥,關于養牛養牛這事情,桑柏哥還真的沒有你說的什么特殊的方式,再說了就算是有特的方式,咱們柳樹莊的人要是都知道了那肯定也就藏不住了”。
就在仇文濤想問養牛小竅門的時候,陳東升張口解釋說道。
“真沒有?”仇文濤又問了一句。
陳東升道:“真的沒有,咱們村的牛羊之類的牲口沒有打過抗生素,也沒有打過別的什么東西,但是一直沒什么事兒,反到是外面的牲口,今天打這個明天打那個的容易生病。其實這事兒我們也奇怪”。
仇文濤以前也沒有了解過這些,他只知道柳樹莊的牲口是從來不用獸藥的,他還以為有什么特殊的密不示人的方法,所以他聽了陳東升的話之后有點懵,
桑柏這邊見了仇文濤臉上的表情笑道:“那等會咱們去各家問問去,反正幾乎人人家里都有羊”。
仇文濤道:“也行,老師我可不是不信任您”。
桑柏擺了一下手笑道:“沒事,你在那邊干的還順利么?”
仇文濤苦笑著搖了搖頭:“哪里會有一帆風順的事情,我這邊才也將將的把縣里的思路給理出來,現在正著手發展經濟呢…”。
聽到仇文濤一說瀏山縣的情況,桑柏在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越窮的地方事越多,官兒就越難管理,內部的派系就越多。
像仇文濤說的,一個小小的瀏山縣就分成四五個派系,有幾個的來頭還不小,不過仇文濤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他現在的大腿粗實,花了近小半年的時間終于被他理清了內部,現在就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當然這些和桑柏沒有多大的關系,桑柏的體量真不是仇文濤現在可以借到勢的,當然也不是完全借不到,現在的桑、郭、劉、周和德間經濟小團伙實力在那里擺著呢,讓他借個東風還是沒有問題的。
幾人聊了半個多鐘頭,然后由陳東升帶著開始在村里走訪了起來,養羊這些事情都是村里的老人婦女在干,所以這家家的走訪過去也很順利。
讓桑柏吃驚的是,他還真沒有想到現在村里的羊居然有近兩千只了,是村里總人口的幾倍,豬也有近五百頭,還全都是本地的土豬。至于禽類就更別說了,因為肉食有了保障,所以全村人現在都向著口味轉變,土雞土蛋和土豬便上了餐桌,雖然這些不如洋雞現在獲利高,但是口袋充裕的柳樹莊村民們并不在乎。
了解了一通之后,仇文濤也開始感嘆起了柳樹莊之富。
站在自己的普桑前面,仇文濤感嘆的跟桑柏等人說道。
“以前就知道柳樹莊富,但是現在通過了解,對于柳樹莊的認知又深了一層,和我參觀過的幾個富裕村子不同,柳樹莊鄉親們的精神面貌我覺得是最好的…”。
若論富,柳樹莊這邊在全省能進前五,還墊底。剩下的四個都是南方的村落,都是以工業為主的,這些村子的富全來自于工業,可以說幾乎就是放棄了農業,原先的地都建上了工廠,去參觀的時候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煙囪林立,空氣里都一股子味道。
村里一排排整齊的二層小洋樓,門口停著各自的私家車,一個個標榜著所謂的新農村。
但是柳樹莊卻和他們不同,農業并沒有放棄,不光是沒有放棄現在正向著土地集中方向轉化,環境與人是所有村子中最為協調的。加工工業也簡單,主要是以門窗還有家具業為主業,并沒有進軍現在賺錢的鋼鐵業和紡織業。
“各有各的路數,但是首先得要富起來”桑柏說的很客觀。
他是從原來的時空過來的,自然有著超前的眼光,和他一比那些個歷史上的能人眼光肯定有局限的,這些村子的領頭人一個個幾乎都沒什么學歷,桑柏這邊再三流大學,那也是讀過大學的,看問題的境界自然不一樣。
如果沒有這樣的桑柏,怕是柳樹莊就是發展起來,也會像他們這些村子一樣,大喊著無工不富的口號,全村人都成了企業的員工或者是股東,到時候靠著工業利潤讓村民們生活質量提升。
但桑柏這邊肯定不是能忍受環境破壞帶來的利潤,不光是柳樹莊,桑柏手下的企業早就把環境治理擺在了相當高的位置,每個廠子排出的廢料都經過嚴格處理的,甚至大部分達到了飲用水的標準才排出去,這一點是現在所有的企業都做不到的。
包括郭長友這些人的企業。
桑柏也沒有辦法,企業想生存想發展就必需要有利潤才行,過多的投入治理廢料,會大大的影響企業的利潤,利潤減少那就意味著競爭力的下降,這也是誰都能懂的事情。
“可是你這不光是富起來了,還是一派山青水秀的模樣,這一點是讓我感受最深的”仇文濤道。
沒有對比就沒有發言權,仇文濤這邊感受來的尤為真切,他現在不是個坐辦公室的處長了,而是主管一方,站的位置不一樣看待問題的視角那肯定是不一樣了。
以前他的思路是發展工業和省里南邊的縣一樣,復制人家走過的路,但是現在新的想法出來了,他決定回去好好的思考一下。
送走了仇文濤,桑柏回到了家里已經是傍晚了,不是桑柏小氣舍不得留仇文濤吃飯,而是這家伙實在是太忙,非要走。
就這么過了一天,桑柏第二天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生活,每天去養牛場那邊轉轉,然后回到家里處理一下公司的事情,就這么打發一天。
到了五月份,桑柏那邊的養牛場就已經可以看出來規模了,牲口棚子也有了模樣,大部分的建筑都建的差不多了,有一些設備也安裝好了。
漸漸的,桑柏都發現自家的養牛場似乎越來越像著大牧場的方向發展了。
當然了這種大牧場沒有辦法和西方的大牧場比,人家那邊動不動就幾萬英畝的土地,桑柏這邊可沒有這條件,他的養牛場面積也就是二百多萬平方米,看起來不小,來看的人也都感嘆,但是桑柏自己清楚,自己這邊的實力比人家差的老遠了,唯一能比的過人家的就是桑柏手中握著的空間。
這一天桑柏騎著摩托車從養牛場回來,到了呂慶堯家門口的時候,發現呂慶堯家的門口停著一輛粵牌的奔馳。
而且鄉親們這邊也有這少人站在門口路邊四下里議論著。
桑柏湊了過去好奇的問道:“呂二爺家里來的親戚?”
“哪里是親戚喲,追命的小鬼!”季大嫂子王麗琴說道。
桑柏聽了更好奇了,把摩托車支在了路邊,從車上下來:“大嫂子,這怎么說?”
季大嫂子的婆婆也就是高小玉高嬸子張口接了話頭:“大愉小樂的親娘來了,現在正在院子里呢”。
“什么?”桑柏吃了一驚。
大愉小樂的親娘桑柏自然知道了,不過現在這么多年沒有見,他連這女人長的什么樣子都快忘了。
站到了門口,仗著身高的優勢桑柏伸頭往里面看,人家都在堂屋里坐著,桑柏只能隱約的看到人影兒,至于長什么樣那就完全看不清楚了。
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桑柏這邊就覺得沒意思了,坐上摩托車回家去了。
這邊呂慶堯正面無所情的坐在自家的沙發上抽著煙,在呂慶堯的對面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約三十來歲,長的挺不錯的高高的個子,面想上也漂亮,對的,漂亮這個詞放到眼前的男人身上正好。
女人呢則是四十來歲的樣子,保養的很好,依稀的可見年青的時候絕對算的上是個相貌不錯的女人,當然了現在看起來那只能說是有氣質吧,也不是那種女生的溫婉,而是一個商人的精明與算計。
女人自然是大愉小樂的母親。
女人這時候張口道:“老呂,以前是我的不對,但是再怎么說我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我現在的生活好了,想接孩子們到身邊生活,你也該理解一個母親的心…”。
吧啪吧啦的說了一大通。
呂慶堯這邊根本就沒有聽,他一點也不關心這女人說的什么,他的心里是在擔心,擔心大愉和小樂離開自己回到這個女人的身邊去,但是呂慶堯又不是那樣的人,希望把孩子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身邊。
老頭子年紀大了,活了這么多年什么事情看不開?但是今天的事情著實讓他有點擔心。
他也相信自己強留的話,兩個孩子肯定會留下來,但是老頭現在琢磨留下來之后,兩個孩子會開心么?心里會不會怨自己。
老頭現在啥也不怕,村子里的生活也讓他什么都不用擔心,哪怕膝下真的沒了一子半女的,臨了送終的時候他也能找到摔盆的人,但是這么從小養大的孩子就要被人給奪走了,他的心里哪里會好受。
“老呂,你給句話,要多少錢你張口”女人說道。
呂慶堯抬起了眼皮子輕蔑的看了女人一眼說道:“從進來開始你跟我談了不下十余次錢了,你覺得你的錢很多?你在外面干的倒別人,但你覺得柳樹莊是你能甩錢的地方?你那點錢你出去問問誰家看的上?”
都不需問這女人賺了多少錢,但呂慶堯就可以不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