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桑柏有點遲疑,郭長友一伸手把瓜接到了手中,張口便咬了上去,只聽吸溜一聲,一丫瓜便少了三分之一。
黃道然看的非常開心,一邊吃自己的瓜一邊問道:“如何?!”
“好瓜!”郭長友大贊道:“說真的,還是這里的瓜好吃”。
“當然了,這里的都是地里熟的,你那邊買都是半熟未熟摘下來運過去的,那能一樣么”黃道然美滋滋的講述道,好像郭長友第一次吃不知道似的。
桑柏這時候蹲了下來,張口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瓜田是你們倆種的呢”。
“咱們不講種就講吃”黃道然一點慚愧的想法都沒有抱著瓜繼續開啃,三五下的啃完了一丫又抱起了一丫瓜。
郭長友則是問道:“不是說您去林子里找老虎去了么,找到了沒有?”
黃道然說道:“找到個鬼啊,連根老虎毛都沒有看到,就看到了兩只熊,還有一些鹿”。
這時其中一位中年人說道:“不光是這些,我們還看到了四不像,只可惜的是沒有拍下來,如果拍下來的話說不定還能賺點錢”。
郭長友問道:“還真有四不像這個東西啊?”
中年人說道:“怎么沒有?這東西以前常見,不過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越來越少了,如果是一只活的四不像能賣上不少錢呢,尤其是它的角那玩意聽用著泡酒喝,能把媳婦給折騰死…”。
嘿嘿嘿!一幫老爺們發出了一陣會心的笑聲。
桑柏是不相信這玩意的,真的要有用那也是送葬的。
“回來的時候怎么成這樣了?”桑柏再看了一眼這些人身上的衣服模樣,好奇的問了一句。
中年人說道:“也算是我們倒霉,大前天早上的時候正好營地的篝火滅了,來了一只帶著崽子的母熊,然后我們這邊一出帳篷就把母熊給惹急了眼,也虧得我們離著樹近,大家一起爬上了樹,然后老胡這邊又機靈…”。
中年人的口才一般,不過就是這一般的口才還是把幾人如何遇到母熊的經過給講的很驚心動魄。
郭長友道:“這太厲害了,我聽的都想鉆老林子里一趟了,這簡直就是探險故事啊有沒有?”
郭長友的話被坐著的兩個中年人瞪了一眼,對于郭長友來說是好玩的事情,但是對于他們來說那就是生死考驗啊,這次如果不幸運的話,他們最少得扔一條命在老林子里,不真正面對這種危險的人是不可能體會到他們當時那種心境的。
黃道然也知道這事不太好,主要是他一直堅持去,誰知道老虎沒有遇到,僅僅是遇到了一頭不算大的母熊,什么東西都沒有給他們剩下來,后期的所有裝備收給都給母熊撕了個稀巴爛。
這時候的黃道然決定,下一次去老林子里一定要帶上桑柏,而且還要把桑柏家的秋收給帶上,要不然老林子里對于他這樣的畫家來說真是太危險了。
桑柏可不知道自己此刻又被黃老爺子給盯上了,他這時候正啃著瓜,心中想著瓜不錯,等會兒弄一個回家吃吃。
想到這兒站起來四下找了一下,發現看瓜的季連信,于是便走了過去。
季連信給挑了一個好瓜摘了下來,讓桑柏抱在了懷里。郭長友這邊自然是有的,兩人一前一后抱著兩個西瓜離開了,至于黃道然這幾人,還要休息一下,至于休息到什么時候那就不是桑柏關心的了。
反正這些人都逃到這里了離著村子也沒有多少路了,更不可能有什么危險了,剩下的事情就隨他們好了。
把瓜送回了家里,桑柏回到了河邊上重新拿起了探網,撈了一條鯉魚用草繩穿著往馬伯謙的宿舍去。
到了門口發現黃道然已經回來了,正站在門口和馬伯謙話說呢,除了這兩人之外還有農大的袁教授,當然了還少不了郭長友,把西瓜送回家這貨第一時間趕到了馬伯謙的家。
桑柏和這些人打了個招呼,然后拿起了東西開始殺魚。
“再弄一條吧,我和袁教授今天也過來湊份子”黃道然說道。
桑柏道:“一條還不夠?連上你們倆我們也才五個人”。
黃道然說道:“再弄一條吧,我今天想包一條,弄個兩斤的別太大,這幾天在老林子里可把我給憋壞了,我跟你們說,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好在兩個向導算是老手,在林子里總能找到干凈的水,還有吃的東西,要不然你們就看不到我老黃嘍”。
“虧什么啊,你也不虧啊,你還看到了四不像呢”桑的笑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袁教授直接愣了一下,然后便問道:“真的看到了四不像?”
桑柏看去袁教授一臉驚喜,他有點不明白:“不就是糜鹿么,有什么好驚喜的?”
桑柏這邊還以為是幾十年后呢,那時候糜鹿被大多數的省份引進,但是現在才九十年代,原本中國野生的糜鹿已經被判定為滅絕了,其實在晚清的時候,全中國也就是圓明園里有糜鹿,最后八國聯軍來了,把這些糜鹿給搶走了,后來也就是八三年的時候國家啟動引進,糜鹿這才重新回到了故鄉中國。
袁教授說道:“什么叫驚喜,如果真的確定是糜鹿的話那不是驚喜,那是大發現!你知道不知道咱們國家原生成糜鹿已經滅亡了?”
這話一說出來,別說是桑柏了就連黃道然也有點愣神了。
“你能確定你發現的是糜鹿?”袁教授又問了一次。
黃道然說道:“你這么問我哪里敢確定啊,不過和我一同去的兩個向導說的是糜鹿,不過你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物種我就不知道了”。
至于向導的說法大家也不敢輕信了,萬一這人要是吹牛的呢。
就算是有了這樣的回答,袁教授還是挺開心的,類似乎自立自語的說道:“真沒有想到,這次收獲還不小,原本從地陷坑里發現了巨大的溶洞就已經是可喜可賀的了,真沒有想到還有糜鹿的影子…”。
桑柏也聽不明白這老頭嘀咕的什么,不過看樣子對于他來說都是好事情,要不然也不會這么開心。
“我去打個電話,給我的老朋友,讓他趕緊帶學生過來,要是真的有糜鹿那就算他的運氣了”。
說完袁教授也不待別人說什么,抬腳就往旁邊的村委會辦公室去打電話了。
桑柏見郭長友望著自己,張口說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就知道糜鹿叫四不像,別的我就不知道了。哦,我還見過一次,不過我給忘了這玩意真的長什么樣了”。
郭長友說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原來也是不學無術啊”。
“我知道什么啊,沒見剛才我也是一頭霧水么?”桑柏說道。
黃道然見桑柏又望向了自己,立刻擺手說道:“我在這方面和桑柏一樣,同屬于不學無術的范圍。行了,大家就別糾結這東西了,怎么著還想吃糜鹿肉不成?要是真像老袁說的,那都夠上槍斃的了”。
郭長友道:“您這么大的身板估計槍斃不了,最多無期,我就危險了”。
“你危險個屁,最多送你回港,不許你進來”黃道然笑道。
兩人這邊扯著,桑柏則是轉頭回家又拿了探網去河里撈了一條鯉魚,等著打理好的時候,袁教授也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老頭臉上還掛著扭捏。
黃道然問道:“怎么啦?怎么打了一回電話變成小姑娘了”。
袁教授說道:“陳村長那邊說村里的房間不夠了,如果要再來的話就得住民宿那邊,但是那邊的房價太貴了,我想問各位家里有沒有多余的房子…”。
“誰住?”黃道然問道。
袁教授說道:“我和另外一老頭!”
“那我家可以安排一下,不過條件有點艱苦你們不要挑理”黃道然說道。
袁教授聽了立刻雙手合什向著黃道然就是一躬:“您可真是幫了大忙了,來的時候我們可沒有想到這里的住宿會那么貴,要不是村委給我有優惠,指不定學校撥款部門認為我把這錢給貪了呢”。
這里的發現挺有價值的,但是再有價值也比不上這里的房租,原本他們這些搞地質的就不怎么能弄學經費,就算是弄到也是有一勺子沒一勺子的,誰能想到這山里的房子住起來會這么貴。
桑柏聽了笑道:“我們這里貴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不光是住的地方貴,吃的也貴,我們一幫人在民宿餐廳一頓飯差不多要吃掉我一個月的工資,東西雖好但是奈何我沒有這樣的福份啊,囊中實在羞澀”袁教授調侃起來了。
老爺子說的很坦然,不會因為自己沒錢就覺得怎么樣怎么樣,這樣的人胸懷是寬闊的,這種情操可比有錢來的珍貴多了。
正是因為如此,黃道然才和袁教授有一種一見便投緣的感覺。
“那找個時間我請您去吃一頓,正宗的法餐?”郭長友笑道。
袁教授笑道:“你可別蒙我,法餐里面的焗蝸牛這里沒有吧?”
“你還知道這個?”
“看電視上看來的”。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