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那邊轉了一圈之后,呂慶堯回到家里,狗子送出了幾條,但手中依然抱著一只。
呂小愉見父親抱著一只狗回來了便問道:“這一只沒有送出去?”
“沒人要!”
呂慶堯看了一眼手中最后的這一只狗,不由有些發愁。
這只狗的性格太面了,而且看上去像是睡不醒的樣子,一放到地上立刻趴下來,打個哈欠就要睡覺。是凡是懂一點狗的人都知道這樣的狗脫不開奸懶饞滑這個幾個字去。
農村養狗最少你得會看個家吧,家都看不住那等著狗的唯一下場就是酒桌上的下酒菜。
像是這條狗就是標準的下酒菜。如果不是太小沒有肉,呂慶堯都想宰了它,然后請大家吃一頓狗肉鍋子。
老話說的好,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
大家都識狗,這條狗自然也就送不出去。
“桑柏哥家不是沒有狗么?”呂小愉說道。
呂慶堯道:“他不想要,他家里已經有了秋收了,再養狗沒有必要”。
“反正已經有秋收了,多一點少一點的也無所謂吧,就秋收的飯量從牙縫里摳一摳就夠這狗吃的了吧?”呂小愉說道。
反正不管怎么樣,呂小愉覺得自家是不能再養了,家里的看家狗身體倍棒,也正值壯年至少還有五六年的活頭,現在又來了一只獵犬,再多那一天就凈給狗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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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小愉自己和妹妹小樂現在已經上初中,馬上就要上高中了,學習的壓力不小,爸爸年紀也大了,這狗說什么不能再養家里了。
不能養家里,就目前來說最好就是送雙柏家里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實在是沒有地方送了,總不能把狗給弄死吧,再說了全村誰不知道桑柏哥的事情不多呀。
呂慶堯道:“這…恐怕不太好吧?”
瞬間呂慶堯便明白了閨女的意思,嘴上說著不太好吧,其實心里已經開動了,想著怎么把狗給送過去。
“要不我來?”呂小愉說道。
呂慶堯一看要閨女出馬,立刻說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
他可舍不得讓閨女去干這厚臉皮的事情,于是立刻決定自己親自出馬。
說著人已經抱起了小狗,出了院子往著桑柏家的方向去。
路上想了又想也沒有想到什么好借口,干脆直接就蠻干,不就是不要臉嘛,呂慶堯覺得自己活這么大的數歲了,臉皮什么的暫時扔一下也無所謂。
到了桑柏家的門口,伸手輕輕敲了一下門:“有人沒有?桑柏?”
喊了兩聲,沒有把桑柏喊出來,到是秋收伸個大腦袋出屋里出來了,出來之后秋收還把門給推起來了,
站在屋檐下的陰涼處望著呂慶堯。
“秋收啊,除了你沒人了么?”
“噢~”秋收底吼了一聲。
“那算…”。
這也巧了,就在這時候桑柏溜完了一圈回來了。
“呂二爺,今天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桑柏笑瞇瞇的調侃著呂慶堯。
看到呂慶堯懷里抱著的小狗,桑柏又問道:“你又換了一條狗子?”
呂慶堯剛想說話,和桑柏耍一下無賴呢,突然間覺得自己的手上一陣暖意傳來,低頭一看頓時把身子往后一縮,雙手往前伸。
“這狗東西,膽子真小!”
很明顯,懷里的小狗被秋收給嚇到了,直接在老頭的懷中來了個屎尿齊流。
好家伙!還是躥的稀的,不說尿了呂慶堯一手的尿了,老頭衣服的前襟還有褲子上直接掛了一灘子的狗屎。
“喲,呂二爺您的狗屎運來了啊!”
桑柏嘿嘿的樂了起來。
呂慶堯這邊把狗往地上一放,伸著手弓著腰一副嫌棄的樣子。
“這狗和你有緣,一到你家里就來了狗屎運,所以這狗我送你了”呂慶堯說完轉身要走。
桑柏立刻想去攔住他,但是一看到老頭身上的狗屎,又不敢上前,生怕老頭拽他一把,摸他一下。
不用懷疑,老頭真干的出來的這事。
“這算什么回事啊,我招難惹誰了?”桑柏覺得挺受傷。
呂慶堯橫道:“今天就是強買強賣了,你待怎的?”
說完老頭撥腿就走,一邊往河邊走一邊還說道:“這狗子太不是個東西了,也不知道都是一窩的狗子,怎么出了個這玩意兒…”。
桑柏目送老頭離開,目光落到了趴在地上的小狗子身上。
這條狗子黑色的身體鐵銹色的腿,俗稱鐵包金,還是四眼,方頭大耳,品相上還可以,但是就這是膽子太小了,現在趴在院子的地上,身子抖成了篩子。
“你這樣的還算是小獵犬?”
桑柏拎著狗子的頸皮把他給拎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圈問道。
這時候秋收晃著肥腚走了過來,伸出了舌頭舔了一下狗子。
狗子剛才已經在呂慶堯的身上把存貨給放完了,如果不是現在說不定就要給桑柏來一身。
這時的狗子全身肌肉都繃了起來,一動不動的,不是它不想動,而是身體機制讓它根本無法動,說白了它現在的狀態就是等死,等著秋收這只大狗熊咬斷它的脖子。
桑柏也不好把狗子送回去啊,呂慶堯這邊已經舍了老臉了,能送過來那肯定能送第二次,與其糾結那就養著唄,不就是多口飯嘛。
而且瞅這模樣,這條狗子說不準活不了幾天就被秋收給嚇死了。
膽小成這樣的狗子,桑柏真的是第一次見,村里的看家狗都不會這樣,看到秋收最傻的狗也知道跑啊,哪怕是屎尿齊流的跑呢。
把狗子放到了杏樹的樹池子上,那里面有點陰涼,至于帶到屋里吹空調,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這樣動不動屎尿齊流的玩意放到屋里,桑柏有這么閑么!
桑柏進了屋,秋收這邊把大腦袋枕在了樹池上,開始盯著狗子看,它這時覺得無聊,因為三個人形弟弟去了餐廳干活,肯定不能跟它玩的,桑柏這邊又要有事情,所以今天上午它已經睡了一上午了,加上昨天也在家。
用以后網絡上的一句話,那就是此刻的秋收覺得空虛、寂寞、冷。
野外的熊不會有這樣的體會,因為它們的所有時間只會干三件事情,找吃的、睡覺和生孩子。
沒有時間體會秋收閑到打著飽嗝無聊的感受。
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了,小狗也沒有等來秋收的利爪與尖牙,狗膽子終于大了一點,生存的本能讓小狗子選擇了討好。
這是自然界對于強者的敬畏,也是弱者求生的本能。
站起來,打著擺子,小狗湊到了秋收的旁邊,先是躺下來,然后翻著自己的小肚皮,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了強者,這是臣服的標志。
秋收自然明白,因為它還是小布點的時候就知道,于是秋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狗子,為它梳理了一下狗毛。這是表示它已經接受了它。
這下狗子覺得自己絕處逢生了,立刻狗腿子式的站了起來,逮住了秋收的大鼻頭還有上腮幫子就是猛舔,如果它可以脆的話,一準能給秋收表演一個什么叫做跪舔。
于是秋收最大的舔狗就此誕生了。
桑柏出來的休息一下,活動筋骨,調節一下視力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小東西居然滿院子跑了,這邊聞聞那邊嗅嗅的。
汪!汪!汪!
看到桑柏這小東西居然還汪汪叫了起來。
“我了個去,這還是原來的小慫貨么?”桑柏驚奇的走到小狗的旁邊,伸手拎著頸皮兩一次把它給拎了起來。
發現小狗突然間變了,兩條小腿蹬來蹬去的,不住發出嗚咽的聲音。
表現在雖然算不上一條好獵犬,但是也能將就著看了,總比剛才那一副慫業要好多了。
桑柏奇怪的把小東西放下。
“算了,給你起個名字吧,既然是鐵包金,那就叫鐵蛋好了”桑柏說完叫了一聲鐵蛋。
鐵蛋很明顯還不知道自己叫鐵蛋,而且它也不想有這樣的名字,自覺得認了秋收當老大,它對桑柏一下子有點不客氣。
說直白一點,那就是這只狗子膨脹了。
桑柏是能容人膨脹的人么?
他一個穿了時空的人都沒有膨脹,誰能在他面前膨脹,更何況還是一只狗。
當狗子汪汪叫起來的時候,桑柏再一次把狗拎了起來,照著狗啪啪就是兩個干凈利落的耳光。
放下來再叫,那再個耳光,你敢作勢咬,那就四個直接打到狗子放下來之后,只敢嗚咽,不敢再放肆為止。
農村這邊養狗,只要是敢張口咬自家人,不論大小照打,如果再咬直接一鐵鍬拍死,吃狗肉,所有的狗都知道咬主人是什么下場,那么村里就沒有會咬主人的狗了,因為殺這種狗的時候人從來不避狗。
咱們中國人的老祖宗就這么一直干下來,這才訓養出了現在的中華田園犬,看家一流,筷子夾食放下地狗子才會吃,把這東西印在了基因中。
很快桑柏就用巴掌告訴了小狗,誰才是這院子的主人,也是它的主人。于是小狗子老實了,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趴下來,再也沒有剛才那種整院子跑的顛狂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