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美玲和夏雁秋母女倆對屋里什么設施都好奇,一會兒擰擰這個,一會兒擺弄一下那個。
這也屬正常,現在八十年代的人哪里見過以后的簡中風格啊,當然什么都好奇了。
桑柏這邊則是享受開了,回到家里直接去后院溫泉房里好好泡了個澡。
有了充足的電力,雖是晚上屋里也亮了,當桑柏泡著溫泉,雙手扶在石頭池沿的時候,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自己那個年代。
“姐夫!”
就在桑柏舒服的想哼哼的時候,小舅子把桑柏的美夢全給打碎了。
“什么事?”桑柏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
“姐夫,我們倆想辦個養雞場”。
夏衛國來到桑柏的身后,很狗腿的輕錘起了桑柏的肩。
桑柏一聽愣住了:“怎么想起來要辦個養雞場?”
夏衛軍分析道:“我覺得隨著咱們國家人的生活水平漸漸提高,對于肉蛋的需求會大幅提高,而現在至少在我們市周圍沒有一家大型的養雞場,更何況我們還可賣去鄴城…”。
還真別說,兩個小舅子一唱一和的還有幾分道理。
“前景展望的很好,但是你們想沒想過萬一賠了本怎么辦?生意場就像是打仗,未算勝先算敗,還有養雞的技術你們有么?…“桑柏問道。
原本以為小舅子就兩把刷子,但是沒有想到兩人還做了不少功課,居然還找了市農學院的老師詳細詢問了一下。
“那行,找你姐要錢吧,我先投個五萬,說好了,我這五萬要占股份,算你姐的頭上”桑柏說完便把自己整個身體浸入了溫泉中。
“姐夫”
“不是說了么找你姐,別打擾我泡溫泉,你倆杵在這影響我心情。你們覺得你們長的挺好看么?”桑柏說道。
“姐夫,你連五萬都拿不出來?”夏衛軍說道。
桑柏道:“我要錢干什么,在這里我哪花錢去”。
兩小舅子是怕姐姐,不敢張口要錢,想把桑柏推到前面去。
“算了,我等會泡好了澡去和你姐說,長的五大三粗的膽小的跟耗子似的”桑柏說道。
“好的,姐夫您慢慢泡,我們回去了”。
兩貨一聽,立刻眉開眼笑的,臨出門還把溫泉的門輕輕帶上了。
泡好了澡,桑柏披著袍子擦干了腳沿著連廊回到了屋內。
進了屋子,發現自家的仨小東西直接占了大床,夏雁秋橫在床沿,幾乎都快掉下去了。
“這么大的床非要這么睡么?”桑柏苦笑著問道。
“噓,別說話,兩個大的剛睡著”夏雁秋說道。
一看這架式,桑柏知道今天自己又是睡次臥的命,不過臨走之前把兩個小舅子的事提了一下。
夏雁秋道:“他倆能行么?”
桑柏道:“不試試怎么知道,不過在窯廠兩人干的都挺不錯的,咱們總不能讓他倆在窯廠干一輩子吧,還是讓他們去市上闖一闖,闖成了那自然好,闖不出來也讓他們認清自己,老實的包山種果樹”。
夏雁秋聽了嗯了一聲,她知道自家的丈夫拿自家兩個弟弟當親弟弟看的,不說別的,只說一直照應兩個小舅子,出錢出力有幾個不煩的?
但桑柏這邊一句怨言也沒有,還幫著做生意。夏雁秋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女人,她知道什么叫以己度人。
“對了,你餓了沒有,你要是餓了我去給你煎個牛排”桑柏說道。
夏雁秋道:“晚上吃的飽飽的,這才幾點哪里就餓了,你要吃你吃吧”。
桑柏道:“那我去問問媽吃不吃”。
桑柏出了房間,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丈母娘的影子,最后在廚房見到了她。
一問,老太太正在練習如何用廚房里的灶呢。
現在桑柏的家中有柴灶,也有沼氣灶,至于旱廁早除了,那么污物池自然就要弄起來,不光是桑柏家,村里也都改造過了,大家不是換上了蹲坑就是坐便器,就衛生來說大大的上了一個臺階,可能是全中國第一個解決屁股問題的村子。
“媽,您餓了沒有,餓的話我給您煎個牛排”桑柏說道。
趙美玲道:“小柏,正好,過來再教我一次,這玩意怎么弄的”。
桑柏道:“您得先打開這個閥門,這樣沼氣才能出來,看到這表了沒有,指在綠色這一塊就說明沼氣可以用,紅色說明沼氣還沒有升上來,或者濃度不夠…”。
“一個個說,多了我記不住”趙美玲說道。
于是娘倆就在這邊耗上了,等著教會了,趙美玲這邊也餓了,娘倆各煎了一塊牛排,配了一點意大利面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老太太還抱怨意面不好吃。
吃完收拾好,剛要回房間,便聽到窗戶上面發出了啪啪的聲響,仔細一看原來是外面落起了雨點兒。
回到房間,躺到床上,耳邊聽著雨點打在玻璃窗上,桑柏擁著薄被子,被溫泉水散發的熱量包裹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舒適感很快傳遍了全身,不知不覺之間便睡著了。
再一睜開眼,發現天色已經是亮了,起床活動了一下身體,打理了一下個人衛生,桑柏來到了院子中,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之后,秋收湊了過來。
桑柏摸了個桃子塞進它的嘴里,然后披上了蓑衣出了大門。
到了下面的牲口棚,給大牯牛還有羊添上了草料還有精料,這雨天趕它們出去那不成的,吃了濕草容易生病。
相對于羊來說,豬和雞鴨鵝這類就相當好照應了,直接扔一堆桃子進去,讓它們搶完,桑柏便把這些東西哄進了雨中,也不管現在是幾度,反正小溪一年到頭不結冰,它們在水里比這禽窩中還暖和呢。
正準備到菜園子里摘點菜回到做早飯呢,碰到了陳東升的媳婦齊小巧。
“桑柏哥,您這么早起來啦?”齊小巧看到桑柏笑呵呵的問道。
桑柏瞅她的架式便道:“摘菜啊?”
“嗯!”
“東升這小子呢?”桑柏隨口問道。
齊小巧道:“我們家那口子哪像您這么勤快,帶著孩子正睡著香呢”。
“現在沒什么事,你怎么也不多睡一會兒?”桑柏問道。
齊小巧道:“別人是沒事,但是我有事啊,床上的爺倆一會就要叫餓了,我要是不做飯那跟犯了多大罪似的”。
齊小巧嘴上說的厲害,但是臉上的表情那可完全不是這樣,這個時代的女人沒有誰覺得照應好家,把丈夫照顧的好好的就是丟失了自我似的。
陳東升今年也有了孩子,小名狗子,人稱四狗子。
因為啥,因為在他之前已經有三個叫狗子的了,所以他只能叫四狗。
現在都說孩子賤名好養活,所以小名不是狗就是貓,反正不和人沾邊,像是桑柏家的仨小子,一個大毛,一個二毛,剩下一個自然就是三毛,村里還有別人家孩子也叫毛的,所以村里一喊肯定是桑大毛,桑二毛什么的。
至于三孩子的大名夏士杰翻了好半天的書,每次起個名用趙美玲的話說都像是拉不出屎似的,最后給起了個桑詡,桑和桑嘉。
您瞧,一看就知道是個三國迷。差個桑亮,這下三國前期幾大謀士全了。
隨意聊了兩句,齊小巧這邊先喂了雞鴨,桑柏則是進了菜園子,鉆進了溫室里摘蔬菜。
揪了幾根嫩黃瓜,準備拍個黃瓜,然后又摘了一把豆角,回到家里洗了洗,切成段兒放到鍋里和米一起煮豆角粥,至于黃瓜則是到粥好的時候再做,要不然被鹽一碼這黃瓜吃到嘴里就不脆生了。
桑柏這邊剛做完這些,趙美玲起來了。
“你這孩子不是說我來么”趙美玲抱怨了起來。
桑柏笑道:“誰起來早誰做唄,媽,這邊好了您歇一會去,要不然等兩個炮子兒睡醒了又要鬧了”。
桑柏怎么也想不一到一歲多點的小東西怎么會這么鬧騰,一個看不住立刻甩著兩條小短腿就撒歡了,別說趙美玲這么大年紀了,就是桑柏看他們一天也累的夠嗆。
“還有黃瓜沒有?”趙美玲看了一眼操作臺上的黃瓜問道。
“我給您摘去!”
趙美玲說:“那我自己去就得了,這屋里真是熱,晚上睡的時候都有點冒汗,不搞點水份多的東西吃吃怕是住上幾天得上火”。
桑柏聽了笑道:“您別裹那么多衣服睡啊,不是給您準備了睡袍么?”
趙美玲道:“哎喲,那東西我可用不慣,穿上了之后全身難受,總覺得哪里癢似的”。
老人家就這樣適應能力差點,桑柏也沒有強行要求,反正按老太太心意來就行了,沒有必要在這上面一定要一個樣什么的。
等趙美玲摘了黃瓜回來,娘倆一人一條握在手中,坐在板凳上一邊聊天一邊肯著黃瓜。
夏雁秋進來看到這樣的景像已經見怪不怪了,她也弄不明白自家的丈母和老娘怎么有這么多的話題,能從隔壁的王嬸家一直侃到最后排的劉大媽家。
就在這時候,院門外響起了一聲奶音:“桑叔叔,桑叔叔!”
桑柏幾人一聽便知道誰來了,站在門口的夏雁秋正好伸出了腦袋沖著門口喊道:“小樂,進來吧,門沒有關”。
夏雁秋的話音還沒有落,一顆小腦袋從門縫里伸了進來,隨之就是一張漂亮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