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讓慧緣和尚臉色一變,只是一瞬間,原本被他鎮住的群尸竟然開始因為這鈴鐺聲開始異動。
“慧緣禿驢,還不快將本法王的法寶還來。”
陰尸法王的聲音由遠及近,只見那群尸分路,數具身著黑甲,裹得嚴嚴實實的僵尸抬著一個漆黑的轎子而來。
這轎子殷長生略一看沒有多大問題,但仔細一看,卻是明白了,這上頭以各種尸身作點綴,看起來極為駭人。
殷長生看的是皮肉,而慧緣和尚看的卻是骨像,這轎子,在他眼里也是一件法寶,而且比被他攝住的嬰命血親劍還要珍貴,恐怕也只有陰尸法王的御尸鈴能比得上了。
畢竟御使僵尸,得靠這御尸鈴才可以。
對此,慧緣和尚只能說不愧是聞香教的法王出身,這等財力遠不是他一個山野散修能夠比擬的。
只是慧緣和尚他可不怕,殊不知一句神通不敵天數。
只要殷長生在他身后,慧緣和尚就知道這天命是站在他這邊的。
“哼,法王可知那多行不義必自斃。”
慧緣和尚手一招,那定在群尸之中的禪杖便被他招來,霎時間佛光大盛,手中木缽之上,一朵金蓮綻放。
全場之上,無論是女尸還是黑甲尸,身上竟然同時冒出黑氣,似乎是被佛光所超度一般。
而那些較為一般的群尸,則是更為不堪,一時間是皮開肉綻,化作點點灰飛。
“好手段,但慧緣禿驢,若是你手段只有這些,今日本法王就送你去西天,見你那如來。”陰尸法王陰測測的說著。
不知哪里來的陰風那么一吹,吹動了黑轎四角的鈴鐺上,這四個鈴鐺一動,冒著黑氣的黑甲尸一個蹦跳便朝著殷長生他們而來。
“吒!!!”
慧緣和尚一聲大喝,佛光以他手中木缽里的金蓮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那黑甲尸還沒來得及靠近,便被這佛光掃中,徑直倒飛出去,落地之時,似乎一大團的尸煞竟然被擠出體內,被佛光所消融。
而剩余群尸更是不堪,直接就被化作灰飛度化而去。
“好一句佛家真言,只不過度化了我幾具抬轎的轎夫,作死是不過如此。”陰尸法王并沒有出面,而是黑轎頂上打開,一口棺材從中飛出,落地時那棺材板竟然裂開。
濃厚的尸煞從中彌漫開來,甚至比那具女尸還要恐怖。
殷長生看見這一幕,有些古怪,他突然覺得,那具女尸好像很蹊蹺的樣子,總感覺哪里有什么不對勁的樣子。
“尸王,沒想到你居然養出了一具尸王來。”慧緣和尚臉色一變。
他根本就沒想到這陰尸法王居然會有尸王傍身,為此一想,這聞香教恐怕所謀甚大。
慧緣和尚是山野散修,消息并不是很靈通。
尸王一步踏出棺材,殷長生這才從那密布的尸煞之中看清了這尸王的樣貌。
看起來像是一位身著戰袍的將軍,只是渾身干枯,皮包骨般的散發出濃厚的尸臭味,非常的不好聞。
黑轎之內,陰尸法王搖動了一下御尸鈴。
那彌漫四散的尸煞之氣一瞬間化入尸王體內,沒等慧緣和尚反應過來,那尸王便化作一道黑線,尸爪張開,朝著慧緣和尚的脖子抓去。
這若是被抓中了脖子,慧緣和尚恐怕得當場圓寂掉,雖說慧緣和尚是有道行在身的,但這一身道行,可比不得這尸王的肉身強悍。
尸王這肉身堪稱是鋼筋鐵骨,又是力大無窮,除非請的神仙佛陀神降加持,否則無論是何等法術,都擋不住這尸王一爪。
好在殷長生本能的伸手那么一扯,將慧緣和尚扯了半步,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尸爪,對此慧緣和尚也是心有余悸。
而后趁此良機,手中禪杖那么一揮,打在了尸王胸口,兩者一相碰撞,便響起了金鐵交鳴之聲。
這尸王不愧是鋼筋鐵骨,在慧緣和尚全力一擊之下,竟然只退了三步,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便近身而來,直取慧緣和尚的心口,似乎想要把報復剛才打在胸口的那一禪杖一般。
反應過來的慧緣和尚也不甘示弱,口中念誦佛咒,皮膚之上竟然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霞光化作一只猛虎嘶吼。
慧緣和尚一狠心,便引下了伏虎羅漢神降,只可惜不過是一縷伏虎神韻。
不過卻也足以對付這尸王了。
他尋思,大概率是今日有殷長生在,不然的話平日里恐怕只有金光,哪里能引得伏虎羅漢降下這一絲神韻。
本來只是肉體凡胎,根本就經受不住尸王一爪的慧緣和尚,現在卻能夠和尸王打的有來有回,每一次禪杖落在尸王身上,身后猛虎便會緊隨而至,撕裂尸王身上的大片尸煞。
見此情況,陰尸法王也急了,他是沒想到慧緣和尚居然能夠引得伏虎羅漢降下神韻。
為此,他不斷的晃蕩著御尸鈴,全心操控尸王,并且這黑轎之上,不斷有尸煞黑氣涌出,補充著尸王。
一時間,從原本的陰尸法王占據上風變成了如今勢均力敵的焦灼之戰。
慧緣和尚也一反常態,竟然從原本的法師變成了狂暴的戰士,有了伏虎羅漢護體,進攻方式是堪稱不要命,比尸王還不要命。
拳拳到肉的戰斗直打的尸王節節敗退,原本的鋼筋鐵骨在慧緣和尚的老拳之下呈現出了一個個坑坑洼洼的拳印來,甚至連最堅硬的頭骨,都被慧緣和尚打出了凹坑來,看起來頗為的凄慘。
而殷長生看著這一幕有些古怪,這陰尸法王都如此了,怎么還不逃?
這要是尸王死了,對方肯定不是慧緣和尚的對手。
“那具女尸。”
殷長生心里如同突然涌出了這個想法,陰尸法王不離開,會不會是因為這皇陵之中的女尸?
之前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一回想,這女尸或許對陰尸法王極為的重要。
于是乎,殷長生看著和慧緣和尚僵持住的陰尸法王,抽出了腰間的羊角錘,看向了那具被定住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