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對段玉驚為天人
瀛州鎮夜司，下轄有三個百戶。
近三百名守夜人，七百名黑鴉武士，總共上千人。
于連虎以副千戶之職，統領一個百戶，五百名黑鴉武士。
而且，他對另外兩個百戶也有相對的監督之權。
凌霜，李金水各自統率一個百戶。
于連虎和凌霜是處于競爭關系，掌握守夜人和黑鴉武士，負責鏟除修羅余孽，收集情報，當然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工作，偵辦特殊案件。
而李金水百戶地位就比較超脫了，因為他是負責技術的，他的麾下有煉金師，術士，陰陽師等等，哪怕林光寒在的時候，也對他比較尊重。
目前對凌霜和于連虎的斗爭，李金水百戶也不摻乎，表現得比較中立。
…………
凌霜帶著段玉前來入職，她把段玉安排進入她掌管百戶的第二旗。
“這是宋青書總旗，以后就是你的直屬上司。”凌霜道：“青書，以后就由你來帶段玉。”
宋青書總旗今年三十五歲，長相中等，不茍言笑，一本正經。
總旗七品官，算是和縣令同級的。
他麾下有三個小旗，總共掌管了三十個守夜人，近百名黑鴉武士。
此人算是凌霜麾下第一大將。
宋青書道：“好的，凌頭。”
凌霜二話不說就走了。
段玉上前道：“拜見宋總旗。”
凌霜走了之后，宋青書一下子姿態就高了起來，微微瞇起眼睛，端起茶杯道：“剛才的推理破案考核，表現不錯啊，不過我們守夜人最忌諱的就是紙上談兵，我其實是不想帶你的，但凌百戶把你送到我這里來了，我勉為其難了。”
接下來，這位宋青書對段玉一通訓話。
就是不要眼高手低，凡事聽指揮等等。
“總之你給我記住一句話，我不管你曾經和林光寒大人是什么關系，既然到了我手下，如果不聽話，我打斷你的腿。如果敢拖了我們后腿，我也打斷你的腿！”
整個過程就和現代地球公務員第一天上班一模一樣，直屬領導訓話半個多小時，直接給一個下馬威。
而且，宋青書總旗在訓話的時候，三個小旗官也一臉嚴肅，對段玉橫眉冷對。
好不容易，這位宋青書總旗訓話完畢了。
段玉笑道：“總旗，我第一天進鎮夜司，而且分配在您的手下，這就是緣分，我做東請兄弟們吃酒席。”
宋青書冷道：“我就缺你這么一頓酒席嗎？第一天來鎮夜司，就想著要賄賂上司，哪里來的花花腸子？”
段玉道：“幾位哥哥也知道，我之前是在青樓做事的，那個地方我熟，我請哥哥們在飄渺樓喝花酒。”
宋青書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如今鎮夜司風雨飄搖，我們食朝廷俸祿，不想著好好辦差，竟然想著喝花酒，真是豈有此理。”
“你對得起帝國，對得起你的這身黑袍，對得起你守夜人的腰牌嗎？”
“真是人心淪喪，我真恨不得將你逐出鎮夜司去。”
“若不是看在林光寒大人的面子上，我今日必定責打你十幾鞭子，給我出去！”
………
幾個時辰后！
宋青書總旗，還有三個小旗鄭一官，王思思，祝連城，段玉，五個人在飄渺樓喝花酒。
總旗宋青書摟著段玉的肩膀道：“好兄弟啊，以后哥罩著你，在瀛州城遇到什么事了，提哥的名字，好使！”
其他四個人放蕩形骸，唯獨祝連城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唯恐看了那個不穿衣服的小姐姐，污濁了他純潔的心靈。
而王思思身高八尺，絡腮胡，雄壯之極，目光游離，羨慕盯著這些漂亮的小姐姐，卻沒有半分淫邪之意。
鄭一官道：“段玉啊，還是你機靈，宋頭在衙門那么罵你，你竟然還知道來飄渺樓等著我們，這年頭想你這么聰明懂事的人不多了。”
宋青書端起一杯酒，向段玉道：“兄弟別怪哥哥裝腔作勢，實在是迫不得已啊。現在衙門里面，凌霜大人和于連虎斗得這么厲害，我要是敢在衙門里面答應你請客喝花酒，馬上就有人告到于連虎大人那里去了，他正想辦法找我們這群人麻煩呢。而凌大人那邊你也是知道的，女人嘛，最討厭男人上青樓了。”
段玉道：“宋頭，那你覺得我師娘和于連虎大人，誰會贏？”
宋青書道：“當然是于連虎大人啊，林光寒大人在的時候，他都敢分庭抗禮，更何況林光寒大人不在了。”
段玉道：“他咋這么牛逼呢？”
宋青書道：“人家有靠山，你曉得黑龍臺不？”
段玉知道黑龍臺，原本名字叫厲鏡司，最近剛改的黑龍臺。
黑龍臺也是帝國的情報部門，而且它更加純粹，就是搞情報的，并且監視百官。
“黑龍臺近年來勢力越來越大，督主更是權勢熏天，乃是皇帝陛下絕對心腹，之前與我們還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已經逐漸插手入我們鎮夜司了。”宋青書道：“我們鎮夜司主責是什么，消滅修羅余孽。但現在什么才有權力，監察百官才有權力啊，才能讓人害怕。消滅修羅余孽，才有幾個權力啊？”
鄭一官道：“可不是嗎？這都過了上千年了，修羅族早就死絕了。我們鎮夜司還傻傻地要去消滅什么修羅族余孽，有誰見過修羅族了？大不了就是抓幾個偷用妖器的傻叉，有個屁權力啊。”
王思思道：“宋頭，你見過修羅族嗎？”
“狗屁。”宋青書道：“別說我沒見過，林光寒大人也沒見過，我們鎮夜司的老祖宗也沒有見過，甚至老祖宗的老祖宗也沒見過。帝國鎮夜司消滅真正的修羅族，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鄭一官想了一會兒道：“大概，幾百年前？”
宋青書道：“對，二百多年前。整整二百多年了啊，一個修羅族都沒有見過，還消滅個屁啊。”
二百年沒有出過修羅族了？！
鄭一官道：“林光寒大人為啥插手妖女左野的案子，不就是想要露臉嗎，就是想要和黑龍臺爭權嗎？想要把監察百官的權力也拿過來一些嗎？結果呢？他被押解進京，性命難保。”
段玉道：“那這個于連虎和黑龍臺，有什么關系？”
鄭一官道：“這于連虎就是從黑龍臺調過來的，人家黑龍臺就是要直接接管我們鎮夜司了。”
宋青書道：“所以我瀛州鎮夜司的千戶于連虎肯定是做定了，到時候林光寒大人的嫡系要么投靠過去，要么完蛋。”
段玉道：“我師娘凌霜就一點機會沒有嗎？”
宋青書道：“兄弟，不是我說凌頭的壞話啊。她這個人講義氣絕對沒有問題，武功超級厲害，絕對第一。但除了這兩點，不管是權術，靠山，功勞，刑獄都比不過于連虎。”
鄭一官道：“凌頭就三個字，直，猛，美！”
宋青書道：“段玉兄弟，上面讓凌頭做這個百戶，實在是因為她太猛了，武功太高了。但你有見過一個女人，完全掌管一個衙門嗎？我們瀛州鎮夜司也算得上是位高權重了，沒有指望的。”
段玉道：“那幾位哥哥，為何不改換門庭？”
宋青書猛地一拍桌子道：“林光寒大人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若是背叛他，那還是人嗎？”
王思思道：“凌頭那么美，身材那么好，我死也要站在她身后。”
頓時，幾個人朝他望去。
宋青書總旗道：“思思，你不正常。”
王思思趕緊擺手道：“我沒有，我沒有，人家真沒有。”
靠，你堂堂鎮夜司旗官，八尺威猛男兒，竟然還取名王思思，而且還豎蘭花指？
接下來，幾個人的聊天開始嚴重跑題了。
“幾位哥哥，你們講，我師娘美不美？”段玉問道。
宋青書道：“那當然美，美得讓人無可適從，每次回家我都無法面對我家那個黃臉婆，虧得幾年前我還覺得我媳婦也是美人呢，現在想起來，越想越虧。”
鄭一官道：“那您把嫂子休了，再另外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啊。”
總旗官宋青書眉頭一豎道：“那怎么行，那可是我親媳婦，我很愛她的。覺得虧的話，就出來青樓彌補一下好了，休媳婦算什么好漢？”
靠，你這出來嫖，還有利于家庭團結了？
鄭一官道：“講真啊，我覺得凌頭嫁給林光寒大人，那絕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盡管林光寒大人救過我性命，我還是要這么講，男人就要實事求是。”
段玉道：“那你們覺得，我師娘在瀛州美人能排第幾？”
王思思道：“第三。”
幾個人又朝他望去，竟然還有零有整第三名，這么精確的嗎？
王思思豎著蘭花指，開始掰手指道：“第一名，威海侯夫人段紅勺，第二名飄渺樓第一花魁白冰冰，第三名就是我們凌頭。”
宋青書道：“這是誰排的名次？”
王思思道：“我排的，我根據二十九個小項打分，非常精準的。”
靠，你作為威嚴冷酷鎮夜司的官員，就做這事？
鄭一官艷羨道：“唉，真不知道這樣的絕色美人睡起來是什么滋味？當然凌頭除外啊，她武功太高，太兇猛了，男人在他面前估計都不行的，石不起來。”
段玉道：“哥哥別羨慕，每一個女神后面，都有一個日得想吐的男人。”
總旗宋青書道：“我要是有這樣的絕色美人，我保證一天吐三次。”
段玉道：“宋頭，今天兄弟就找一個美人，讓你吐一兩次？”
宋青書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就別那么見外了。飄渺樓這地方性價比不高的，你要是真有心的話，下次我們去天香閣，那里的姑娘長得又漂亮，價格又低，真心不錯的。”
段玉道：“那行，就聽頭的。”
然后，幾個人就要結束今天的花酒，伙計過來結賬。
宋青書裝腔作勢要掏錢，其他三個小旗也要掏錢，裝作要AA制。
段玉直截了當道：“別，誰敢掏錢，就不拿我當兄弟，今天我請客。”
于是，幾個人紛紛夸獎段玉，義薄云天。
“好兄弟，真是好兄弟。”
“如今像段玉兄弟這樣豪爽的人不多了，關鍵還長得帥。”
段玉一揮手道：“那都不是事。”
然后，他轉頭朝著那個飄渺樓伙計道：“我身上沒錢，一個銅板都沒有，你去告訴掌柜的，我叫段玉，先賒賬。”
這話一出，幾個上司都呆了，這是啥套路，一個銅板都沒有，你都敢帶我們來最貴的青樓喝花酒？
莫非這段玉是裝腔作勢要請客，實際上讓我們掏錢。
于是，幾個上司又要掏錢，再一次被段玉制止了。
那個伙計還真去告訴掌柜了，片刻之后便回來了，朝著段玉道：“我們掌柜答應了，段公子可以掛賬。”
宋青書等人目瞪口呆，對段玉驚為天人。
我這小兄弟人面廣啊，連出來嫖都能賒賬？
………
注：恩公就從不賒賬，推薦票灑給我吧，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