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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像好人

無線電子書    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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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處水塘…仆本想偷閑飲飲馬,但剛至塘邊,突然從草里冒出來了個東西,打著滾的掉進了塘,還邊滾邊叫…仆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個女人…”

  李睿的語氣好不夸張,表情還怪,逗的李承志差點笑出來。

  “之后呢?”

  “之后仆便讓人將水塘圍住了,來秉報時,仆順便瞅了瞅,發現還有一路腳印,絕對也是女人,但好像藏在水里?”

  李亮有些奇怪:“水里怎可能藏人?”

  “再正常不過了!銜根蘆管,藏個把時辰都無問題…”

  李承志笑道,“去看看吧…”

  “諾!”

  李睿應了一聲,走在前面帶著路。

  不遠,就在衛營行進之路往北一里左右。

  水塘不大,也就五六丈方圓,應是雨水沖積而成,且年代久遠,四周長滿了水草蘆葦。

  怪不得斥候探查時沒發現有人,李睿又說自己被嚇了一跳?

  李承志下了馬,撥開比人還高的蘆草,走向塘邊。

  水塘被圍的嚴嚴實實,看到李承志,親衛恭身讓開了路。

  岸邊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被幾個親衛圍在中間。想來就是李睿所說的“打著滾的掉進了塘里”的那一個。

  聽到聲音,那人下意識的抬起頭來,親衛剛要喝斥,李承志輕一擺手:“慌什么?燈籠湊近些!”

  李睿將燈籠往前一杵,差點戳那人臉上。

  身形不高,似是還不足五尺。臉上染著泥沙,但依然能看出皮膚很是白凈。

  小臉粉嘟嘟的,還有些嬰兒肥,一雙眼睛靈動有神,一看就是個機靈人物。

  李承志撲愣著眼睛,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這分明就是個半大小孩么?

  身上穿的是男衫,腳上的皮靴也穿的好好的。頭發也是包起來的,臉又長的這么中性化,從上到下還一禿嚕平,李睿是如何看出這是個女娃的?

  他狐疑的問道:“你上手了?”

  李睿急的嘴唇直打哆嗦:“天…天大的冤枉?”

  白甲營的軍紀是擺設?

  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就是誤殺了都無所謂,要是李睿敢胡亂伸手,李承志能把爪子給他剁了。

  李承志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李承志。

  看到那張臉,像是從畫里跳出來的人兒似的,魏瑜吃驚之下,竟像是僵住了一般。

  李承志看了看水面,又看了看魏瑜,好奇的問道:“你為何也不藏進水里,反而是藏在草中?”

  若是她也藏在水里,李睿還真不一定能發現她們。

  聽李承志問話,她才回過神來:“我不小心,將吸氣的銅管丟到了水中,憋不住氣,只能上岸…”

  “銅管?”

  李承志越看這張肥嘟嘟的臉越覺的喜慶,忍不住調笑道,“果然,臉大的都是蠢蛋。銅管掉了,你就不會折一根蘆管嗎?”

  “啊,蘆管?”

  “吶,就是這個…”李承志順手折了一根,遞給了他。

  魏瑜一聲驚呼:“哎呀…我不知道啊…”

  看他蠢萌蠢萌的,李承志差點笑出來。

  就這么兩句,魏瑜心中的驚懼消失了大半。她越看李承志越覺的好看,又驚又喜的問道:“你們真的是漢人?嗯…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只是瞬間,李承志的臉黑的跟鍋底一般?

  女你妹?

  合著我說了這么半天的話,你就沒聽出來?

  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里裝的全是糞?

  這要不是個女的,還是個半大小孩,他保準一腳就上去了。

  故意斜著眼睛:“你又是男的還是女的?”

  只是這一句,就差點讓李亮和李睿破了功。

  從來沒見過郎君有過這種與人質氣,近似斗嘴的模樣。

  看來是被這女子給氣壞了。

  聽到是男是女的這一句,又看到那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眼睛,來來回回的在自己身上打量著,魏瑜牙都要咬碎了。

  這分明就是嫌自己沒長大。

  她怒聲辯道:“我才十三…”

  意思是還有的長。

  “別人十三時,娃兒都已吃奶了,你呢?”李承志眼睛一斜,像刀子似的往她胸前一戳:“怎的,難不成還要我夸你兩句?”

  “登…登徒子…”魏瑜眼前一黑,差點氣的暈過去。

  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委實有些不合適,李亮輕聲提醒道:“郎君!”

  李承志怒氣猶自未消:“下次再要聽到有人說我生的美艷、靚麗,問我是男昌女,臉給他打腫了…”

  不怪他惱羞成怒,惡語相向。在李承志看來,夸他漂亮,問他是男是女這樣的話,侮辱性實在太大,比罵娘還惡毒!

  李睿心里嘀咕著:這不是事實么?

  實話都不讓人說?

  李承志懶的浪費時間,也更沒功夫逗小孩玩,只是大手一揮:“拿槍桿捅,再不出來,就給我射!”

  郎君的話就是命令,當即就有親衛倒轉槍予,用槍纂往水里扎著。

  還有一部分親衛解下了弓,取著箭,拉弓上弦對準了水面。

  魏瑜都被驚呆了,直愣愣的看著李承志:“你們不是漢軍嗎…不對,你們是誰?”

  李承志哪想到這句話中有語病,只是冷哼了一聲。

  漢軍又怎么了?

  順手能救你一把就不錯了,難不成還要我請神拜佛一般的請你出來?

  真要不知好歹,射死也就射死了。

  看李承志臉色突然就冷了下來,魏瑜嚇的小心肝直顫。

  她年歲雖不大,但又不蠢,哪還看不出來,這些兵,還有眼前這個長的比姐姐們還要漂亮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來救她們的。

  不然何至于問都不問一聲,說殺就要殺?

  魏瑜一聲驚呼:“不要…”

  但話都還未說完,又聽水中“啊”的一聲嬌呼。

  順聲一看,一顆腦袋從水里冒了出來。

  “姐姐…姐姐…”

  魏瑜急聲喊著,想要撲過去。但腳下剛動,頭上就伸來了一只大手,然后猛的一重,就像是有一座山壓了過來。

  只聽“噗通”一聲,李亮扭頭一看。

  那女子的腦袋正被郎君按在手下,臉緊貼著地面,就像是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兩只小胳膊和兩只小短腿撲騰的飛快。

  但李承志的力氣何其大?

  任魏瑜如何掙扎,卻連腦袋都抬不起來。

  也不知這女娃在嗚哩哇啦的喊著什么,但李承志覺的好不爽利:讓你再說我不像男人…

  “給我閉嘴…再敢胡亂叫嚷,把你也丟下去…”他厲聲嚇唬著魏瑜,又往水里一指,“再搜!”

  根本不用親衛逼迫,水中那女子已然知道藏不下去了,非常配合的往岸上走著。

  看身形,竟很是高挑。

  但剛踏上岸,就聽士卒一聲驚呼:“手里好像有東西…是刀,刺客?”

  當即就有親衛舉起了橫刀,做勢要捅。

  但不知為何,那女子竟一點都不慌,神色清冷的說道:“某乃高文君!”

  “爺爺管你是誰?”

  一聽有刀,李睿一驚,快步撲了過來,怒聲喝道,“再不扔了,連手一起剁下來…搜仔細了…”

  高文君臉色一白,心中又驚又疑。

  看著像是官兵,但自己已然報上了姓名,他們為何就像沒聽過一樣?

  不對…這些人,不是來救她們的…

  只是瞬間,高文君的臉上就沒有了任何血色,只見她銀牙一咬,猛的將匕首橫到了脖子里:“誰敢?”

  幾個親衛都愣住了,上手也不是,不上手也不是。

  李承志眼神微動。

  此情此景,想來這女人裝模做樣的可能性不大,是真的敢自盡的。

  只是搜身而已…這么烈的么?

  他輕聲問著李亮:“高文君…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自己到哪里去聽?

  李亮本能的搖了搖頭。

  李承志稍一沉吟,又冷聲說道:“身可以不搜,但刀必須要扔…”

  高文君聞言,心下稍松。

  這是地地道道的關中口音,絕對是漢軍無疑。

  也只是能讓她稍松一口氣。

  邊塞的軍將性情如何,她也耳聞過,未嘗就做不出來奸尸滅跡的行徑。

  不過看這些士卒的神情,臉色雖然冷厲,但眼中并無多少淫邪之意。

  也更沒有胡亂伸手之輩,看似軍紀頗為嚴明…

  心里忐忑著,高文君一咬牙,終究還是扔了刀,在李睿的示意下,朝李承志走去。

  看那女人光著一只腳,李承志便知道,李睿撿到的那只鞋是從哪來的了。

  即便天這般黑,李承志還是能看出,那腳上的皮膚很白,還隱隱泛著瑩光。

  看往上看…

  只是一眼,李承志竟有些流鼻血的沖動?

  女人穿的不少,不該露的地方一樣都沒露,但偏偏比一絲不掛還要讓人浮想聯翩?

  一襲綢衣緊緊的貼在身上,將身材完美的勾靳的出來,一雙腿又直又長,又圓又潤…

  再看那張臉,雖然蒙著面巾,但只憑輪闊,依然能看出相貌定然極佳。

  聽到李睿吞口水的動靜,李承志暗嘆一聲,解下身上的大氅,往前一遞:“披上吧!”

  說著又一扭頭,朝李睿說道:“去,找雙靴子來…”

  他不是憐惜這個女子,而是怕手下人把持不住。

  但只是這么一個看似很隨意的舉動,卻讓高文君心頭一暖,鼻子一酸。

  被劫一月以來,何曾有過如此被憐惜的時候?

  那胡商薩保雖對她百般恭維,除了不放她走,其它皆是予取予求,但高文君哪還不知,無非就是怕自己會自盡或是自殘,賣不上好價錢…

  熱淚奪眶而出,高文君咬著嘴唇,盈盈往下一拜:“謝過…將軍!”

  魏瑜糊著一張泥臉,又氣又恨。

  這個登徒子…對自己那般惡劣,但見了姐姐,就如換了一個人?

  難道就因為姐姐長的大?

  但她怕李承志再把她按到泥里,別說多嘴,連大氣都不敢出…

  聽“高文君”這三個字,好像是漢人的名字。看這女人漢活說的這般流利,萬福拜的如此標準,也覺的應該是漢人。

  但再看穿著、發式,以及這臉上的面巾,分明又像是胡人女子的打扮?

  李承志也拿不準了,疑聲問道:“胡姬?”

  高文君心中一黯:果然。

  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但之前聽那胡商薩保之言,分明是已有人來救自己了?

  一時間,高文君心亂如麻,一雙妙目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

  “妾身出自渤海(今山東德州,河北景縣一帶)高氏,家父是當朝太樂丞高曹,妾身也是太常寺的樂官,因擅弦琴,在洛京微有薄名,所以之前才有此一問…

  一月前,與小妹赴琴肆選琴,一時不察,被胡商所擄…”

  說到這里,高文君又往下一拜:“妾身謝過將軍搭救之恩…”

  渤海高氏?

  李承志仔細的回憶著。

  這也是非常有名的郡望世族,淵源流長,傳言是呂尚(姜子牙)的后人,朝中為官的族人也不少。

  就如李唐說自己是老子后人一樣,當朝司空高肇也罷,之后的北齊皇室高歡這一系也罷,都自稱出自渤海高氏。

  不過世人皆知高肇之父是孝文帝年間才從高句麗遷過來的,應稱高麗高氏才對。

  說高歡出自渤海高氏倒有那么幾分可能,至少人家祖上世居山東。

  李承志心中微動,溫聲問道:“女士既是宮中樂官,想必知道李承先?”

  李承先是李承志的堂兄,大伯李始良的嫡長子,如今為太常寺正八品的協律郎,所以李承志才有此一問。

  高文君的瞳孔微微一縮。

  怪不得第一眼時,她就覺的眼前這男子有些眼熟?

  此時再看,竟與那李承先頗為神似?

  她心臟跳的通通直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恭聲應道:“李承先是協律郎,與妾身同署為官…”

  看來這女樂官是真的。

  李承志微一點頭,又輕聲一嘆:“謝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二位若是會騎馬,就隨我等同行吧…”

  高文君心里止不住的發涼:若是不會騎馬,是否就會被拋在此處?

  元魏民風彪悍,官宦家的女子鮮有不會騎馬的,高文君和魏瑜都會。

  見她點頭,李承志又讓李睿牽來了兩匹馬。

  但魏瑜只說害怕,非要和高文君同乘一匹。

  李承志無可無不可…

  衛營繼續行進,吩咐李睿給二人各找了一件御風的皮袍,李承志就不再理會了。

  但沒敢安置的太遠,離他的馬身不足五丈遠,還有十個親衛專門守在前后。

  也就剛剛開拔,又有親衛來報,說是從水塘之中撈出了一具尸體。

  剛剛才大戰過,附近有尸體出沒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這具尸體的身份和死因。

  看著手中的令信和匕首,李承志有些出神。

  京邑薩保果毅都尉!

  還真沒猜錯,這伙胡商,還真不是一般的貨色。

  京邑指的就是洛陽,本就比地州要高一品。果毅都尉是薩保府的副帥,等同于奚康生麾下李韻這個角色。

  而且胡商以經商為主,走的盡是窮山惡水多刁民的地方,都尉定然是久經陣戰之輩。

  但這樣的人物,竟被一個弱女子給殺了?

  李承志帶著李亮和李睿,親自去比對的傷口,絕對沒錯:就是用李承志手里的這把匕首殺的。

  只捅了三刀,但刀刀致命…

  而這把刀,之前就握在高文君手里…

  自己到底救了個什么樣的人?

  看著前面那道窈窕的身影,李亮隱隱心驚。

  只道那女子是絕色,卻不料竟也是心狠手黑之輩?

  這兩個,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郎君難道真要將這兩個女子帶往關中?

  到時又該又該如何處置?

  難不成放了?

  可郎君那句“女士可知李承先”,與自爆身份又有何異?

  這要是讓人知道李承志去過河西,進而知道李承志更是河西藏了雄兵,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李亮一萬個想不通,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郎君…這高女士,好似多有言而不實之處?”

  李承志很想笑。

  看李亮擰把著一張臉,為難的跟什么似的,就知道他肯定忍不住。

  不過也能看出,李亮的心性寬仁許多。

  這要換成李松,早勸著自己一殺了事了…

  “何止是言而不實?”

  李承志往前掃了一眼,又冷笑道,“你且先看那魏瑜:若是平常的半大女子,猝然經了這么多苦難,再猛一見到如此多的執刀持弓之輩,哪還能保持這般鎮定?

  沒有嚇的癱軟在地,當場失禁就不錯了,這女娃卻還能與生人調笑斗嘴,誰給他的勇氣?

  再看那高文君:準備自盡時,握刀的手都不見抖一下,可見性情之剛烈?但該折腰時,卻無半點為難,可見見機之快,心機之玲瓏?再看那三刀…”

  一說到這里,李承志就止不住的直呲牙:“連郎君我都不敢保證,是不是每一刀都能扎這般準…可見,這高文君絕對是殺過人的,而且九成九還不止一個…”

  毫無來由的,李承志想起了后世的一句段子:這娘們不像好人吶…

  李亮狂喜。

  原來郎君什么都明白?

  “敢問郎君,那該如何處置?”

  “放是絕對不能放的!”

  李承志捏著下巴沉吟道,“護我到了河東,等你折返時,就將他二人帶回表氏…至于以后如何,再看吧…”

  確實不能放,但也不好殺,至少不能在這里殺。

  這也不單單是他能不能狠下心,能不能下得了手的問題。

  眾目睽睽之下,殺兩個無辜女子,讓這些手下怎么看?

  也不要覺的李承志過于小心了,不看那些梟雄,不管心多狠手多黑,又干了多少臟事,但哪個不是處處彰顯自己的“仁義之風”?

  若只看史書,二十四朝的開國皇帝,哪個不比圣母還要圣母?

  但事實卻是,個個都是殺人如麻之輩!

  除了占據大義,收攏民心,讓天下歸順外,也有對內的原因:人心一散,隊伍就不好帶了…

  這才是李承志不好下決心,讓李亮先將人帶回表氏的原因。

  原來郎君早就有了決斷?

  李亮心中一舒,鄭重的往下一拜,斬釘截鐵的說道:“郎君放心,仆一定會安置妥當…若是高女士被人碰了半根手指,郎君盡管拿仆試問…”

  不會讓人碰半根指頭?

  李亮這分明是將自己當成了好色之徒,以為自己是看上了那高文君,才如此做態?

  李承志臉一黑,一鞭子就抽了下去:“郎君我是那樣的人么?”

  “仆絕非此意…”

  李亮臉上訕笑著,舉著臂甲擋著鞭子,心里卻在犯嘀咕:見到那高文君時,郎君眼里的精光,都快溢出來了…

  一大一小擠了一匹馬上,不斷的四處亂瞅。

  魏瑜還小,見識不怎么廣,暫時看不出什么門道來。但高文君越看越是心驚。

  堂兄高猛貴為夏州刺史,使持節,都督夏州諸軍事,叔父高肇更是貴為司徒,權侵朝野。但不知為何,感覺眼前的這些甲騎,似是比堂兄和叔父身邊的近衛都還要強悍許多。

  軍器、甲胄、馬匹都好說,有錢就能置辦,但軍紀呢?

  這行進了足有半個時辰,她竟未聽到這些甲士未發出半絲多余的聲音?

  不敢說身邊的那幾騎個個都能目不斜視,但絕對是規規距距,連自己身邊都不敢靠近。

  高文君自然知道,這些士卒自然不是視自己如洪水猛獸,而是日常的軍紀極為嚴明,甚至已刻到了骨子里,下意識表現出來的行徑…

  這些兵,還有那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年將軍,到底是什么人?

  懷里的魏瑜拱了拱,壓低聲音問道:“姐姐,為何不能表明身份?”

  表明身份?

  高文君黯然一嘆:“他們不是來救我們的…”

  其實是他在顧忌李承志的身份。

  隴西李氏,與叔父高肇是死仇…

  其實魏瑜遠沒有李承志所說的那么蠢,知道其中定是有什么干礙,便沒有多問。

  她想了想,又紅著臉說道:“那郎君生的真好看,竟不比姐姐差。還那般知禮,竟沒讓姐姐摘下面巾?”

  高文君哪還不知,這丫頭是思春了?

  她笑了笑沒點破,只是揶揄道:“生了那般絕世的一張臉,每日照鏡子就夠了,便是見了絕色,也不會好奇了…”

  聽她說的有趣,魏瑜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就李承志沒聽到,不然非將他二人扔回塘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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