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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郎君放心

無線電子書    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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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堅城都能炸開,換成人呢?

  自個的背上,卻還背著這么兩塊…

  李豐只覺雙腿陣陣發軟,像是連蹲都蹲不住了。

  李亮和李彰也反應了過來,嚇的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就只有李時最沒心沒肺,正朝著他們呲牙,笑的好不得意。意思好像在說:傻了吧,就爺沒背…

  三人一頓白眼。

  蠢貨,離這么近,真要炸了,還能把你給剩下?

  城下的煙塵散去了一些,映著火光,看到城下人影竄動,李承志一骨碌翻坐起來,抓起脖子里的銅哨,用力一吹。

  哨音又尖又響,傳出好遠。

  李承志又一聲急呼:“快走…牽好馬,不要掉隊…”

  其隊幾個飛快的跑過來,聚到李承志身邊,五個人串成一串,往南疾奔。

  跑的太慢,就有可能被胡保宗的兵裹挾進去…

  胡保宗緊緊的盯著城門的方向,但除了兩盞燈籠,再什么都看不到。

  “這都快兩刻了,怎的還不見動靜?”他忍不住的嘀咕道。

  “不會是出什么變故了吧?”胡信擔憂道。

  “應該不會!”胡保宗搖了搖頭,“李承志素來都是謀定而后動,若無把握,怎會讓數千大軍跟著他吹風?”

  話音都未落,胡保宗突覺眼前一花,隨即便是炸雷般的一聲巨響。

  他都沒來及的抬頭,胯下戰馬一聲長嘶,猛的人立而起。

  胡保宗猝不及防,一根跟頭就載了下去。

  “校尉…”一群親兵幾聲驚呼,手忙腳亂的圍了上來。

  胡信離的最近,反應也最快,一把拽住了韁繩。

  差一點兒,馬蹄子就踩到胡保宗臉上了。

  他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竟然連地都跟著晃了…發生了何事?”

  “平地里炸了一道雷…”胡信又驚又疑的說道,“但不知為何,好像劈到了西城門上…”

  看著遠處的火光,胡保宗眉頭一皺。

  雨天打雷一點都不稀奇,但稀奇的是,為何就劈了那么準,恰好就劈到了城門上?

  此時的李承志,是不是也在城門下?

  想到這里,胡保臉色一變。

  “快快…”他一聲急吼,“李承志還在城下…”

  說著就要下令,胡保信猛的攔全了他:“校尉,將軍言,若無哨聲,便是天上打雷,大軍也不能動?”

  天上打雷…天上打雷?

  李承志的嘴怎就這般準,還真就打了雷?

  難不成這雷還能是他引來的不成?

  胡保宗急的跳腳:“誰說要動大軍?胡信,帶騎衛去查探,務必找到李將軍…”

  胡信無奈,只好應了下來,正準備召集人手,突聽一聲尖響。

  “校尉,哨令?”

  是李承志,竟然還活著?

  胡保宗狂喜,眼淚都快下來了,大聲下著令:“全軍出擊…”

  城南三里外,李松緊緊的盯著安武城,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身后的四千戰卒鴉雀無聲,只聽風吹動樹枝的嗚嗚聲。

  這已然過去了半個時辰,城墻下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李松寧愿一直就這樣安靜下去,哪怕耗到天明,大軍無功而返,最后只能硬打硬攻。

  狂放膽大如郎君,看到那東西時那般小心翼翼,可想而知其威力有多恐怖?

  萬一要是出點差錯…李松想都不敢往下想。

  正當他在暗暗祈禱,祈求老天保佑李承志時,遠處突然一亮…

  便真如驚雷,一道火光沖天而起,連半邊天都被照的透亮。

  隨即便是驚天徹底般的一聲暴響,有如地龍翻身,連地都跟著顫了起來。

  李松臉色猛變。

  竟真如李柏所言,郎君這雷,果然有崩山裂海之能?

  崩山裂海啊…

  對郎君而言,豈不是任你城高萬仞,我只以雷轟之?

  李松全身都顫抖了起來,提著馬韁的雙手攥的咯吧做響。

  有了這等神物,這天下雖大,豪雄雖眾,但又有何處不可去得?

  “父親?”身后的李顯一聲驚呼。

  “閉嘴!”

  李松哪能不知道李顯想問什么?

  “眼睛長到腚上了,看不到么?除了天雷還能是什么?”

  李顯又驚又疑。

  真是天雷?

  看著不似是從天上降下來的,倒像是從平地里生出來的一般?

  心中驚疑,但察覺李松語氣不對,他卻是不敢再問了。

  又聽李松一聲令下:“全軍起燈…圍城!”

  身后的令兵舉起鼓槌,重重的敲了下去。

  一聲鼓響,全軍都動了起來,呼喝傳令聲此起伏彼,不多時,所有的車駕都前點起了燈。

  稍傾后,又兩聲鼓響,大軍出動…

  一群亂兵被驚的駭然變色。

  好好的喝著酒,城門就被雷劈了?

  還劈的那么準,恰好就劈到了門上。

  這要再差上那么半點一絲,就劈到耳房上了。門房一塌,哪還有自己等人的命在?

  難道是因為跟著劉慧汪造反,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惡事做的太多,老天爺看不過去了?

  十余號守卒又驚又怕,差點就想跪下來跪幾個頭,給老爺請罪。

  也有不信鬼神的,看著城門欲哭無淚,暗暗發愁。

  今夜怕是沒辦法睡覺了…

  兩扇丈余高的大門全被炸的稀巴爛,連帶著堆積在門后,準備用來加固城門和封門的一堆椽檁也燒了起來。

  火倒不大,鏟幾筐雪就能撲滅。但問題是大開的門洞又該如何處置?

  重新修門定然是來不及了,只能連夜運土封住。不然但凡被官兵知道消息,定會趁機來攻。

  負責值夜的什長急令手下去城內傳信,又指揮剩下的人,拿盆的拿盆,找鏟的找鏟,準備先把火滅了。

  一群人又忙又亂,突聽一個兵卒一聲驚呼:“官兵?”

  “哪來的官兵?”

  “在何處?”

  眾人大驚,本能的抬起頭來,四處亂尋。

  哪還用的著刻意找?

  約百丈外的地方,突然就燃起了數百盞燈火。

  再仔細一聽,除了鼓聲,腳步聲,竟還有甲葉抖動的聲響,有如海潮襲岸,聲勢浩蕩。

  這得有多少甲卒?

  什長頭皮一麻,急聲大吼:“敵襲…擊鼓…”

  胡保宗怕城門上有千斤石之類的布置,急命胡信率數十騎衛搶占城門。

  好在胡信有分寸,并沒有急奔,只是催著馬小跑。

  五百米的距離說到就到,守城的賊兵連鼓都還沒有敲響,三十余黑甲騎兵就已殺到了城門下。

  守卒、更夫加起來也才十余個,身上連半片甲葉都無,哪里敢攔,聽到馬蹄聲的那一刻,全逃進了城門。

  有幾個本想著將門洞內的那些椽木立起來,阻擋一下騎兵,但木頭都還未抱起來,便覺后背一涼…

  胡信怎么也是打過仗的,哪還不知道先聲奪人。離城門還有十多丈遠,他便讓騎兵先射了一輪箭。

  接下來,便真如李承志所料想的一般,胡保宗一馬平川,半點阻攔都沒有的沖進了城門…

  李時騎著馬,摯著一盞燈籠走在最前面,邊走邊不停的吹著哨子。

  李承志帶著其余三人,各牽一匹馱著炸藥的馬,遠遠的跟在后面。

  不時,便見遠處有燈火晃動,哨聲迭起。

  這是來接應的塘騎表示馬上就會到的意思。

  “就這里吧!”

  李承志看了看,發現已離城超過了半里,不用擔心被大軍裹挾,便讓李時停了下來。

  然后他又左右一看:四處全是密密麻麻的燈火,正快速的往安武城靠近。

  城門口火光大作,人頭攢動,分明是胡保宗已控制了城門,大軍正在進城。

  就連城頭上,竟然都已升起了代表已控制城墻的紅燈籠。

  胡保宗的動作不可謂不快。

  李承志又嘆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該說自己的運氣好,還是敵軍太弱?

  但凡城門守卒稍稍盡職一些,在城垛上留個人盯守,今天這城門也斷然是炸不開的。

  炸開一截城墻倒是有可能,但肯定沒有這般輕松,炸上兩三回也有可能。

  也定然會驚動賊兵。守軍一旦有了防備,盡起兵力阻擊,兩方便是一場苦戰,在那豁口處倒下上千具死尸都是少的。

  哪會如現在這般,敵軍守將怕是褲子都還沒提利索,胡保宗就已進了城?

  李承志估計,以賊兵的士氣和戰力,這城最終定是能攻占下來。就看最后雙方死傷會如何了…

  正思量著,李承志聽到傳來一陣馬鈴聲和車輪聲,下意識的轉過頭。

  數輛雙駕馬車,足足掛著二三十盞燈籠,最大的一盞足有一米方圓,立在近兩丈高的旗桿上,散發著腥紅的光芒。

  竟是李松親自趕著帥駕來接應了。

  “這里!”李承志招了招手。

  李松跳下車轅,快步跑了過來,直挺挺的往下一跪,顫聲說道:

  “下次若是再有這等險事,可令仆等前去…郎君萬萬再不可輕身犯險…”

  你當我很想冒險嗎?

  李承志輕輕吐了一口氣。

  若不是涉及到十數萬流民的生死,他怎可能這般早就將這東西拿出來?

  好用倒是好用,但一個不好,便會招來大禍…

  李承志沉吟半晌,又沉聲說道:“今日之事,半個字都不能往外吐,便是我父那里都不行…”

  “仆曉得厲害!”

  李松應了一聲,又轉過頭來,盯著剩下的那四個,聲音又冷又硬:“你們呢?”

  別說其他三個,就連李彰都只覺心里一寒,好似但凡遲疑一絲,李松就會抽出刀來,將他這個親兒子一劈兩半…

  這幾個哪還不知如何做?

  四人齊齊的往下一跪,沉聲應請:“郎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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