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三百六十八章收拾他們只需一道圣旨就行 “官紳一體納糧當差是國策,是利在千秋,但執政也不能只在田賦上積極做文章,而在商稅改革上磨磨蹭蹭!商稅增加改革試點這件事,是不能拖的,眼下我們得積極進言這件事。”
袁可立這里也正在和韓爌、畢自嚴這些大臣們小聚,而畢自嚴則在這時候又提起了商稅改革增加試點的事。
“沒錯,不能只讓我們民籍士紳受損,他商籍士紳不但毫發無損,還更受天子青睞,得一老成謀國、革新除弊的美譽。”
袁可立因畢自嚴提起這事,也就回了一句。
“雖說是試點,只怕也沒那么容易,商稅遲遲未加征,主要是還是陛下圣明,知道這事急不得,現在冒然進言,未免會惹怒陛下,給方黨以可趁之機,還是從長計議才好,凡事急躁不得。”
韓爌自從落水后,就開始意識到天啟帝不但不容和他作對的大臣,還不容只知道混日子的庸臣。
也因此,還戀棧權位的他就不得不也開始在其位、謀其政,但因為他也是民籍士紳階層出身,其家在山西是大地主,又加上和方從哲本就不對付,所以,他現在也就和袁可立、畢自嚴這些人比較親近。
而韓爌在朝堂上待的時間比袁可立和畢自嚴久,也多了不少經驗,所以就開始勸袁可立和畢自嚴這些人不要急躁。
因為,韓爌清楚記得當年東林黨之所以有那么慘的下場,就是太過急躁,恨不得當即就給方從哲安一個弒君的罪名,把所有非東林黨的人都清洗干凈,完全忽略了大明的真正主人是天子,甚至還直接把天子視為仇寇,也就遭受到了殘酷的打擊。
所以,韓爌也就在這時候如此勸著袁可立和畢自嚴,他希望自己這些和方黨不對付的大臣,也要學會韜光養晦,學會順勢而為。
“閣老說的也對,孫子云:水無常勢,兵無常形,人無常態,事無常規;這世上事,難就難在難以預料;譬如,方黨他們急著穩固國本,想確立太子,以穩權勢,和當年東林諸君子一樣,在張江陵一黨失勢以后,就迫不及待地想以立國本之事清除異己,弱化閣權,強臺諫吏部之權,結果陛下圣明,體察出這里面的意思,言私立儲君者,立斬!如今,想必方黨之人也很失望吧?”
袁可立笑了起來。
常年帶兵的他,熟讀兵書,所以經韓爌現在這么一提,他也就很快領悟過來,而不用像韓爌這種只在京城翰林、禮部這些清貴衙門任職的文官要經歷過幾次大的動蕩和波折才能領悟。
“那就等吧,等圣意想收商稅的時候。”
畢自嚴回道。
“朕無時不刻不想收商稅,但是,這袁可立、畢自嚴這些人,一個帶兵打仗很厲害,戰略與戰術都堪稱當世一絕,一個理財撫民搞內政是一把好手,但都格局不夠,只想著借改革事對付方從哲和商籍士紳,怎么就不能跳出來,看看這天下,有沒有比對付方從哲更需要對付的人,收拾方從哲,只需要一道圣旨就可以,可收拾某些外來勢力,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朱由校在通過東廠得知了這些朝臣間的言論后,就在心里如此腹誹道。
在朱由校這個皇帝看來,方從哲的確不算什么威脅。
而他用方從哲這個首輔也用順了手,倒也不想輕易換人,畢竟他不得不承認,方從哲的確在體察圣意與執行政策方面都不錯。
不過,從袁可立等人的角度而言,如果不推翻方從哲,那他們都會同韓爌一樣,一直都不能在權力的金字塔上更進一步,也不能在改革的事上有更大的話語權,自然也無法保障自己的利益,也不能完全有能力地去剝奪別人的利益。
方從哲在這個首輔的位置上待久后的確是會遭人恨的。
這就是皇帝和大臣們想法不同的地方。
皇帝不想換首輔。
但大臣們無時不刻不想換首輔,然后重新分蛋糕。
然而,如韓爌所言,世界一直是在變化的。
方從哲當首輔當的越久,他的黨羽就越多,質量就越是良莠不齊,清醒的官員還好,不清醒的就越發的只認為方從哲不會倒臺,而自己完全可以依靠方黨的勢力無法無天。
臺灣知府易廷諫就因為仗著自己是方黨的人,而把朱由校移民開發臺灣的計劃變了味。
雖說被安排到臺灣的漢人都是罪犯或流民,但朱由校主要是借此機會讓他們在臺灣繁衍,同化當地土著,使得臺灣更加的內地化。
但易廷諫沒有這個領悟,也沒有把這些漢人當作是自己同胞的民族意識,而是把這些漢人當作了他可以隨意處置且可以中飽私囊的財產。
易廷諫把這些漢人以一定價格的方式直接賣給了佛郎機人或者流亡海外的反動士紳。
而佛郎機人則把這些漢人圈在自己的殖民區內進行奴役,逼其為自己做工做活。
“快點!趕緊上船!”
雞籠港,移來的漢人正成批成批的被趕到佛郎機的船上去,稍微慢一點,就會被直接毒打一頓。
不過,這一批漢人雖然是上的佛郎機的船,但并不是佛郎機的人來買他們,而是反動士紳雇的佛郎機船來買的這些漢人。
畢竟反動士紳們在海外需要有足夠多的人來壯大勢力。
易廷諫則因此,此時就反動士紳手里賺了一大筆錢。
“易府臺,這是買人的金條,您稱稱。”
葉初春現在就負責代表反動士紳勢力與易廷諫接洽此事。
不過,易廷諫倒是不知道葉初春是東廠和反動士紳的人,只以為葉初春是普通商人,也就在笑著接過了金條后問道:“葉先生,不知你們要地不要?”
“地?”
葉初春有些驚訝地問了一句。
“沒錯!這臺灣府的地除去被佛郎機占了的,和有土著聚居的地,其他的,現在都可以賣!”
易廷諫說道。
他現在也是沒辦法,移來的漢人全賣給各方面的勢力為奴,而朝廷又要他按時上報屯墾成績與屯墾后的稅賦情況,為了給朝廷交待,應付考成,他不得不通過賣地賺一些錢,然后把這些錢以新征收的賦稅的名義上交,以證明他在臺灣的確開墾荒田開墾的不錯。
葉初春倒也答應了下來,并真的從易廷諫手里買下了許多田地。
不過,易廷諫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些行為已經開始通過各種方式被東廠傳遞進了京,然后傳到了朱由校的耳朵里。
朱由校知道此事后自然是非常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