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閱讀的是由—《》第兩百九十三章魏忠賢又開始害人 “五月之前必須到京,否則就是抗旨,這是不把本王弄死不罷休啊!”
福王緊緊捏著手里的圣旨,呼吸很重地說道。
葉初春見此立即站出來,聲調激昂的說:“進京肯定是死路一條!殿下,千萬不能進京啊!”
“但不進京也會是死路一條!”
福王世子朱由菘這時候跟著說了一句,對福王拱手道:“父王,進京至少是按照旨意行事,陛下即便要對付我們,也不敢太狠,畢竟只要我們沒抗旨,沒造反,陛下就沒有足夠的理由對我們斬盡殺絕。”
“世子殿下,你這是要置福王殿下于險地嗎?進京,必死無疑!還不如直接起兵造反,造反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如今朝廷無道,對宗藩無情無義,天下宗藩早已心生不滿,尤其是如今潞王也同福王殿下您一樣需要進京領罪,只要福王殿下您起兵,潞王必定響應!以學生看,很有可能再現一次奉天靖難之舊事。”
葉初春反駁了朱由菘的觀點,并繼續鼓吹福王朱常洵起兵造反。
朱由菘瞅了葉初春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大喊一聲,道:“來人!把這姓葉的士子拖下去,交給官府,就說他涉嫌蠱惑藩王謀反,福王府不敢再留!”
葉初春見此頗為驚駭,忙看向了福王:“福王殿下!學生是一片肺腑之言啊!現在,您難道還有別的更好選擇嗎?!”
朱常洵則因此嘆了一口氣:“罷了,世子,別這樣對待葉先生。”
“可是父王,他一個勁地挑唆你起兵造反,分明是別有用心!”
朱由菘忙解釋道。
“夠了!福王府還是本王說了算!還沒輪到你!”
朱常洵對朱由菘大吼一聲,然后白了他一眼,接著就道:“本王還是裝病吧,能拖一陣是一陣,他朱由校要逼本王造反,本王偏不反,但他也別想本王會乖乖地進京,本王就裝病,看他朱由校能把本王怎么辦,立即讓府里的人寫道本,就說本王生病了,世子也病了!”
“父王高明!”
朱由菘本來因為被朱常洵吼了一句而有些心情不樂,但現在聽朱常洵說要裝病拖延進京之事,倒也頗為贊同,也就忙回了一句。
葉初春不經意間皺了皺眉,接著,就忙又刻意舒展開眉頭,擠出笑容來:“還是殿下高明,就這么拖著!”
“哼!稱病?那潞王呢,潞王不會也稱病了吧?”
朱由校在知道福王稱病不來京城后也沒好氣地把手里的書一放,并問起潞王的情況來。
“回皇爺,潞王說他騎馬摔斷了腿,來京不便,要養些日子,所以請旨恩準他傷好后再進京。”
魏忠賢回道。
“一群慫包,要是朕,被逼到這田地,直接就反了!”
“看來,還是得再加點料,繼續逼一逼這些藩王,既然不能這兩肥豬一刀宰,那就小刀子慢慢的割肉,看你們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朱由校因此不由得腹誹了一句,然后冷笑起來。
“最近東廠還查到了些什么案子?”
朱由校接著就問起魏忠賢來。
魏忠賢一開始還沒明白皇帝這么問的意思,也就像以前一樣,有意說些讓皇帝聽著高興的話,也就說道:“啟稟陛下,除藩王們有些不老實外,倒也沒查到什么,如今天下要比幾年前好了許多,士子們都開始懂規矩,百姓們也都很本分,官吏們,除了極個別外,也都比以前老實了許多。”
“是嗎,看來你這個廠督當的很好,也該升到司禮監去做掌印了。”
朱由校直接說了這么一句。
尋常人聽了這話,只以為是皇帝在夸自己,但魏忠賢何等精明人,頓時就知道皇帝這是在明著夸自己實際上是在說自己做的不稱職,不然怎么會突然說要升自己去做司禮監掌印?
魏忠賢因此立馬匍匐在地,老老實實地瑟瑟發抖道:“皇爺恕罪!奴婢剛剛想起來,有件要緊的事,還未奏報。”
“何事?”
朱由校不怒自威地笑問道。
魏忠賢腦瓜子迅速運轉了起來,心道:“皇爺對自己剛才的話不滿意,擺明是要自己東廠挑些事出來,好讓皇爺有借口大做文章,如今皇爺主要是對付藩王們,想必是要東廠找些與藩王有關的錯處了,就算東廠目前沒查到藩王們的錯處,也得先捏造些出來才好,只有如此,皇爺才滿意,自己剛才怎么就沒想到!”
因此想后,魏忠賢忙憑空捏造道:“回皇爺,東廠最近查到有大量私鹽出現在河南,據東廠調查所知,是福王在用完當年神廟御賜三千淮鹽鹽長引后繼續從走私私鹽所致,而且,據東廠目前掌握的情況,福王的人已走私私鹽達近九千萬斤,合計約三十萬鹽引。”
魏忠賢倒也不是亂編,他能肯定的是,河南一帶肯定私鹽泛濫,因為全天下都是如此。
畢竟販賣私鹽是殺頭的罪。
平民百姓除了亡命之徒沒幾個敢玩,但權貴們則敢玩。
很多販賣私鹽、挖朝廷稅收墻腳的不少都是權貴。
一些大的私鹽頭子基本上都有藩王、勛貴、閣老尚書背景。
作為東廠提督,魏忠賢自然清楚這些。
因而,魏忠賢相信福王肯定也在販賣私鹽,而且賣的一定不少,不然,河南現在就不會還在吃淮鹽。
所以,魏忠賢也就給福王安了一個販賣私鹽的罪。
“竟有這事?!”
在旁邊一直冷眼旁觀著熊廷弼這時候忍不住脫口說了一句。
在皇帝身邊做事,必須要有的本事就是要會揣摩皇帝的心思。
熊廷弼也不例外,他見魏忠賢剛才的表現,也猜到了皇帝的心思,知道魏忠賢這時候說起福王販賣私鹽的事,是為了再給皇帝一個繼續收拾藩王們的機會,所以他也就故作夸張地說了一句。
當然,熊廷弼作為一名能穩住遼東局勢多年的能臣,所擅長的不僅僅是揣摩皇帝的心思,他也能利用皇帝的心思達到自己的政治意圖。
所以,熊廷弼接下來接下來繼續說道:“一鹽引三百斤,除成本六錢四厘外,需正稅銀與運費損耗銀六兩,九千萬斤鹽,那就是一百八十萬的鹽利啊!而鹽引素有長引和短引之分,長引可用一年,福王所用即便是長引,也已過期,如今還能販賣淮鹽約九千萬斤,看來的確是走私所致,然這導致的朝廷鹽稅損失已經抵得上朝廷一年的鹽稅收入了!這真正是駭人聽聞啊!”
接著,熊廷弼就拱手道:“陛下,臣認為,當下旨向福王追索鹽稅損失,并治其罪!”
朱由校點了點頭,看向了韓爌。
韓爌見熊廷弼的觀點沒有惹皇帝生氣,也就忙附和著道:“陛下!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