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江戶川區東葛西6丁目,葛西警署。
從一之江町到臨海町的范圍都屬于葛西警署管轄,當然,在警署下方還設有交番派出所等機構。
這是五十嵐正義第一次到警署,他之前倒是想過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進入警署。
比如事情暴露自己被逮捕,或者自己干脆給警署來了個爆破,但沒想到會以一個近距離目擊證人的身份在警署中做著筆錄。
這一次只是突發的意外情況,五十嵐正義也沒有多想,他這幾日來可是在街道上一見到警察就神經過敏,總感覺自己已經在人前暴露了。
負責給五十嵐正義做筆錄的是一男一女兩名警察:“也就是說在五名受害者死亡時,你并沒有看到什么異常對嗎?”
“是的,我當時和根本小姐在一起,什么都沒有看到,他們就倒下了。”五十嵐正義磕磕絆絆的說著話,“請問,根本小姐現在什么情況?”
瞧見五十嵐正義緊張的樣子,負責筆錄的一名女警笑道:“您不用緊張,我們只是找兩位了解一下情況,問完之后兩位就可以離開了。”
的確只是了解情況而已,在場的監控和路人都看的清楚,正要起沖突的五人是毫無預兆的倒下去的,跟五十嵐正義還有一段距離,所以與五十嵐正義和根本美里沒有任何關系。
不過流程還是要走的,被叫來警署做筆錄的也不止五十嵐兩人,還有巷子口周圍的其他距離稍近的行人。
在快速的做完筆錄留下了聯系方式和住址后,被傳喚去做筆錄的幾人就被放了出去。
一被放出來,五十嵐正義就小跑向根本美里。
他對根本美里的狀況無比憂心。
還有那些敢在人群中掏出武器的家伙們…他五十嵐正義一定要創造出一個沒有混亂的世界!
看著五十嵐正義平安無事的走出了葛西警署,千代田警視廳作戰室的一群人松了一口氣。
從巷子口出事一直到五十嵐正義被傳喚入警署的這一系列流程他們都沒有插手干預,僅是在暗中看著,畢竟做的越多錯的越多,干預的越多留下的痕跡就越多。
“四辻廳長,之后再把這件事情稟告四辻廳長吧。”
之前還在作戰室的四辻智夫已經早早的去了警視廳下屬的法醫辦公室。
日本法醫人數稀缺,即使是公安調查廳,雖然有自己的法醫,但經驗方面比不得東京警視廳的法醫。
不過,這五具尸體勘驗起來很簡單,五人全都是一擊致命,而且傷口也并不復雜,全都是在頭頂中了一‘槍’,除此之外,身上并沒有其他傷口。
聽著法醫的報告,四辻智夫輕輕說道:“不是槍傷,是吧?”
“是的,從貫穿的痕跡等各方面看來,這都明顯不是槍傷的痕跡…”說著說著,法醫自己都覺得迷惑。
不是因為熱愛的話,在日本是沒有醫生愿意從事‘低收入’的法醫行當的,因此這名法醫平日里就喜歡鉆研法醫相關的書籍。
他從書籍中學到的東西多,平日里經自己手勘驗過的尸體也不在少數,有這么多的案例經驗作為支撐,但他卻偏偏從這五具尸體上看不出什么門道來。
槍擊?帶有金剛砂的高壓水槍?
“很抱歉,我們沒法指出太明確的…”
四辻智夫揮了揮手,阻止了對方繼續向下道歉。
檢查不出來什么就對了,他當時可是在作戰室中親眼看到了一切的發生,從各個角度拍攝的視頻也反復經過了數次的回放來細致觀察,驚慌的人群中絕對沒有人掏出槍。
所以只能是超凡者出手了…五十嵐正義的超凡者。
這名超凡者就藏在人群中,在當時的情況下擊殺了五人。
所以他為什么要動手?常理來說是因為看到了混亂的場面,所以出手將五人射殺,就像是公安警察殺死外國間諜一樣正常。
但這真的只是‘路過的超凡者隨便執行正義’這么簡單?而且執行正義保護市民安全什么的這種做法,與五十嵐正義平日的行為很是相似,所以這名超凡者有沒有可能認識五十嵐正義,或者干脆就是和五十嵐正義同一陣營的從未發現過的新的超凡者。
這真是又給自己出了個難題,四辻智夫嘆了一口氣。
不過好消息是,這起事件發生時有視頻有人證,靠著視頻中的站位,還有傷口貫穿的角度,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出到底是誰藏在人群中出手!
一想到這里,四辻智夫的眼中又和重新亮起了光芒。
是的,不管對方究竟是與五十嵐正義熟識,亦或者只是巧合,但只要被揪出來了就是成功!
“嗝。”
野比海稔重重的打了一個酒嗝,沖鼻的酒氣從他的口中一下涌了出來。
買完啤酒回來的路上隨手做了一件好事,這讓他稍稍有些開心,不過也就只此而已,他又不是那個在油土鱉上爆火的便態正義人,沒有什么非要鏟除邪惡的執念。
他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去獵殺那河童所說的同類。
“喂,這些東西去殺了你的同類,夠了嗎?”
“叮鈴咣當。”
在出租屋的桌子上,叮鈴咣當的擺著一大堆‘兇器’。
超市中買的厚背菜刀,尖銳的長釘,消防斧…
各種普通人都能買得到的兇器擺在一起卻也是很有威懾力,如果拎著這些東西上街,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起變態殺人魔這一身份。
不過野比海稔最依靠的還是他從河童處繼承的水槍術,這手偷襲的本事絕對比消防斧什么致命多了。
應該,或許,可能,大概,能殺 河童的聲音從野比海稔的心中幽幽響起,全都是不確定的詞匯。
“用了這么多不確定的詞,你這個烏龜家伙真的是…”野比海稔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被我殺了不冤。”
聽到野比海稔的這句話,河童咆哮了幾聲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走,殺你所說的那些家伙們去,你,給我指引著點方向,嗝。”
野比海稔又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喝酒喝多酒精入腦了,整個人的腦袋都有些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