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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太乙星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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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速中文中文域名一鍵直達  這一句之后還有大段內容,記錄的是鮑姑當時的處境。

  大概意思是,滄浪海和妖海受形壁障保護,卻也因此隔絕了和外界的交流,不知外面是哪方世界。

  鮑姑走出滄浪海,或許會到中州游歷,知曉岱輿仙山和歷代修士開辟的飛升之路,但離開前并不知情。

  看到這里,秦桑收回心神,詢問鮑正南,自那以后滄浪海還有沒有人發現過鮑姑的蹤跡,得到否認的答復。

  鮑姑心系天下,若中州打探到飛升秘辛,定會傳回滄浪海,卻沒有回來。以此推斷,形壁障只出不進的限制,不僅為阻擋外來者,對本土修行者同樣有效。

  臨行前,鮑姑或許就有預感,所以做出這樣的布置。

  秦桑繼續向下看。

  原來巫族一直有故老相傳的傳說,化神修士天人交感,感應到的便是飛升之門,循此飛升,但路途多艱,需謹慎小心。

  并且,巫族的傳說之中有歸墟之名!

  由此可見,歸墟上古之時便已存,但不清楚那時有兇獸游蕩。

  接下來是鮑姑臨行前所做的布置。

  看完之后,秦桑又驚又喜,并對這位數千年的前輩感到深深的欽佩。

  滄浪海四圣不愧‘圣人’之名!

  鮑姑登臨化神之境,有能力飛升,但她想的卻不是自己獨自超脫,而是為同族尋找出路。

  鮑姑稱形屏障為結界,欲尋出路,首先要做的應是打通結界,找到連通內外的辦法。

  能出還要能進。

  可惜世事常,四圣宮試驗各種秘術秘寶時,七殺殿惹出變故,險些放出魔君,四圣之三以身封魔。

  鮑姑雖幸存下來,卻也身受重傷。

  最可怕的是,為完成鎮魔封印,鮑姑不得已透支自身精元,極大縮短了自身壽命。

  即使后來傷勢痊愈,也法彌補根本上的虧空,壽元僅剩一二百年,對化神修士而言,這可能只是一次閉關的時間。

  而下界資源貴乏,滄浪海、妖海和七殺殿都沒有能恢復她壽元的靈丹妙藥,唯有飛升上界,方有一生機。

  盡管自身難保,鮑姑仍不忘當年之志,可惜她力不從心,下界之事只能期望后來者了。

  看完玉簡留書,秦桑視又回到那座山水屏風,凝視畫中圓月。

  鮑姑留給后人的是一件秘寶,名喚太乙星輿!

  此寶乃是四圣得自七殺殿的仙家飛輿,修士乘太乙星輿,有望穿梭外部結界,進出自如。

  現如今,形屏障消失,但秦桑眼里,太乙星輿的作用不降反升!

  太乙星輿乃是一件殘寶,當年四圣為修復此寶絞盡腦汁,可惜沒能修好便出了變故,鮑姑被迫飛升。

  由于是件殘寶,很難說清太乙星輿原本的威能有多強。

  四圣推斷,駕馭太乙星輿當如身寒天宮,星光月華環繞,乘月行于蒼穹,月隱月出間,縹緲影。

  此寶的飛遁之速未必有多快,當有隱匿、護持之能!

  正因如此,鮑姑另有交代,論她飛升是成是敗,會盡力歸墟留下特殊標記,可與太乙星輿禁制交感,后人若能修復太乙星輿,可乘此寶潛入歸墟尋找。

  借助此寶,尋找飛升之門將會容易很多。

  山水屏風上的這輪明月,正是太乙星輿!

  秦桑掩卷而嘆,不由得想起那些為此界開辟飛升之路的前輩,鮑姑便是他們的縮影,他們闖入歸墟,即便以身殉道,也會盡力留下些什么,指引后人。

  “不知鮑姑前輩有沒有去過中州,是否知道岱輿仙山…”

  秦桑心中思忖。

  但想到鮑姑當時壽元所剩幾,即使大千世界,彌補根本的靈藥也不可能俯拾即是,鮑姑恐怕沒有時間此界游歷。

  鮑正南三人默默看著秦桑手里的玉簡,非常好奇里面的內容,但秦桑拿著不放,他們也不好開口討要。

  這時,秦桑恍然回神,將玉簡留書交給鮑正南,徑直走到山水屏風前,伸出右手,輕觸屏風。

  屏風質地柔軟,似帛非帛、似紗非紗,觸感溫潤,也是件寶物。

  秦桑手掌覆蓋圓月,微微用力,竟整個沒入畫中,只有手腕露外面,向外抽出時掌心托著一輪皎月。

  再看山水屏風,畫作失去明月,意境全!

  秦桑目露奇光,打量手中的太乙星輿。

  澄明的光華如水般流動,輕柔拂過他的指間,熠熠生輝,仿佛真將天上的月亮摘了下來。

  明月中心,隱隱可見一輛寶輦,羊脂白玉凋成。

  說寶輦不太準確,更像一座精致華美的神宮,可惜上面多有裂紋和殘損,破壞了寶物的神韻。

  這就是太乙星輿本相,觀之小巧玲瓏,催動時另有神異。

  光華明暗不定,太乙星輿也隨之時隱時現,竟似能真實虛幻之間轉化。

  不用神識探查,肉眼便能看出此寶破損嚴重。

  秦桑仔細查看寶物的殘缺之處,回想鮑姑留書中的內容,當年四圣未能修復此寶,但留下很多寶貴的經驗。

  不過,按照鮑姑的說法,想將此寶復原,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只能竭力修補,恢復此寶部分威能,能為人所用。

  這時,鮑氏兄妹和卓明也都知曉了先祖留書的內容,看著秦桑手中的太乙星輿,雖然早有預料,仍不感到失望。

  先祖遺藏里僅此一件至寶,非是靈丹妙藥,法助人突破。

  更重要的是,先祖明確說了,想要修復太乙星輿,至少化神期修為才能辦到。即使修復完成,元嬰修士御使太乙星輿也極為吃力,甚至可能根本法駕馭。

  “秦道友能否修復此寶?”

  鮑正南出聲詢問。

  鮑姑雖將心得留了下來,可他們當年也沒能推演出穩妥的修復之法,留下幾個猜想,需要秦桑一一驗證。

  秦桑面露沉思之色,思索好一會兒才道:“貧道煉器之道有幾分造詣,不過此寶殊為玄妙,需要參悟一段時間,逐步驗證鮑姑前輩推演的修復之法。中州多化神道統,能人異士數,還有許多外域不曾發現的靈材異寶,我準備將此寶帶回中州,修復的幾率大一些,諸位意下如何?”

  三人對視一眼。

  鮑正南拱手道:“先祖有言,此寶贈予開啟洞府的化神后輩,況且秦道友奔波勞碌,同樣是為此界修士尋找出路,正合先祖之志,合該歸屬道友。”

  秦桑沒有推辭,也法推辭。

  他重復了一遍之前的許諾:“以后不管出現任何轉機,貧道不會忘記滄浪海。”

  “有勞秦道友為我等開路!”

  鮑正南三人神色肅穆,沖秦桑深施一禮。

  洞府內座椅蒲團皆是凡物,那座山水屏風是鮑姑專門煉制,用來存放和溫養太乙星輿的。

  秦桑將山水屏風一并取走,回到四圣宮給他安排的靜室,鮑正南等人則留下來,鮑姑洞府設下種種禁制,以后這里便是四圣宮圣地。

  關閉靜室,秦桑將太乙星輿取出,拿手里細細端詳,眼中異彩連連。

  以他煉器之道的造詣,自然能夠看出來,修復此寶的難度很大,非朝夕之功。

  不過,他還等得起!

  不到八百歲便成就化神,古往今來也是很少見的,論壽元和天劫,暫時都不成問題。而他有玉佛,天道魔音法影響他的心智。

  倘若找不到第二座飛升臺,東渡歸墟可能是唯一的選擇了。

  太乙星輿有護持和隱匿之能,四圣還推測此寶有穿越結界的能力。

  這些歸墟非常重要,不僅存活的幾率大增,說不定還能借助此寶潛入歸墟和岱輿仙山,探查一番后再出來籌備,能做到有的放失。

  當然,太乙星輿還未修復,威能強弱尚未可知。

  想想太乙星輿的來歷,秦桑對它很有信心,就看自己能將這件寶物修復到什么地步了。

  意外得此異寶,秦桑心懷大暢,沉浸其中,整整一月未出靜室,侍女不敢打擾,只能守門外,連鮑正南也沒見過他。

  這段時間,四圣宮動作頻頻,按照秦桑的意志,遍邀各方齊聚天興島。

  說是邀請各門各派,其實有資格參加此會的人并不多,多是各方派出代表。

  滄浪海和別域不同,由于連年征戰,門派論大小必須結盟,守望相助,實力最強的當屬四圣宮。

  如今已經沒有正魔之爭,或者說被更大的矛盾掩蓋了,各方聯盟皆以四圣宮為尊,人族整體組織較為嚴密。

  眼看約定的時日將至,他們也該啟程了。

  鮑正南來到靜室門前,觸動禁制,隨即禁制消散,推門進去,面露驚詫。

  只見秦桑盤膝而坐,一輪圓月懸浮身前,竟是滿臉疲憊之色。

  “見獵心喜,沉浸其中,險些忘了要事…”

  秦桑微微搖頭。

  “時間還很寬裕,道友要不要休息幾日?”

  鮑正南有些擔心的問道,好奇看了眼太乙星輿。

  之前他們將宮中和煉器有關的秘籍都送了進來,這些傳承自然是傳自四圣,不知秦桑有沒有參悟出什么。

  “不必了,”秦桑搖頭,收起太乙星輿,一道靈光周游全身,疲色盡消。

  翌日。

  一處空曠的海面上微波蕩漾,常人難以察覺。

  下一刻,四道人影御空飛來,遁速不快不慢,正是秦桑四人。

  鮑正南手指正南道:“由此向南,不到一個時辰,便能到達天興島。”

  這個時間當然是以他們的遁速來衡量的。

  秦桑眺望南方,有種重游故地的感慨,想起一事,問道:“貧道委托道友尋找的那些故人,可有消息了?”

  鮑喜接話道:“我吩咐宮中弟子去查,想必應該有眉目了。我族修士,只要跟腳清楚,應該不難查到下落。尋找妖獸則有些麻煩,妖海妖族來犯之時,滄浪海妖族被其蠱惑,甚至不乏出現靈獸噬主的情況,將妖海妖族打退,滄浪海便很少見大妖出沒了。道友要找的那幾頭妖獸,難道襲擊過你?”

  回想秦桑滄浪海的經歷,不是尋找七殺殿,就是尋找七殺殿的路上,真正結交的道友屈指可數。

  人族之中,除了王氏姐妹,還有一個師徒之名,但有師徒之實的弟子,名叫白穎兒。

  妖獸之中,雙頭犼追隨他多年,和被妖海妖族拋棄的元燭也有幾分交情。

  來此一遭,秦桑當然想見一見故人。

  可是,時隔近六百年時光,故人尚否?

  想到并蒂蓮花般,卻又性情截然相反的王氏姐妹,秦桑心中輕嘆,她們結丹尚且那般艱難,不知有沒有人能夠結嬰。

  張了張口,秦桑剛要說什么,神色微微一動,忽然停住,望向右側。

  鮑正南三人心生詫異,過了一會兒才察覺到那里有修士飛馳,觀其行進方向,也是向天興島,而且氣息不弱。

  “這個方向,可能是斗門掌門…”

  鮑正南道。

  “過去看看,”秦桑道。

  四人略微改變方向,飛行一段距離便見前方天上有一只蒼鷹狀的靈禽御風飛行,這只靈禽翼展十丈有余,嵴背寬闊如平地,上面或坐或立幾名修士。

  居中一人白發白須,正是斗門當代掌門白瀘真人,也是一位元嬰中期高手。

  雙方隔空望見。

  白瀘真人立刻率眾躍下,迎面飛來。

  皆是熟識之人,互相見禮,白瀘真人目光一轉,看向秦桑這唯一一個陌生人,“這位道友是?”

  白瀘真人越看越是驚疑。

  秦桑站三位四圣宮頂尖高手之間,神色澹然,毫拘束之感,看鮑正南三人的站位竟似以他為中心。

  白瀘真人自認懂得識人,卻看不透此人,說明對方的修為不弱于他,他可以肯定,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人。

  “世間難道又出了一位頂尖強者,被四圣宮招攬去了?”

  白瀘真人暗自沉思。

  鮑正南看了秦桑一眼,正想著怎么介紹。

  秦桑主動拱手道:“貧道姓秦,見過白瀘掌門。”

  說著,他目光掃過白瀘真人身后,沒有修煉《陰陽天斗秘術》之人,疑惑道:“為何不見貴派陰陽一脈首座?”

  白瀘真人微怔,心中一喜,“楊師弟新有所得,正府中閉關,道友認識楊師弟?”

  姓楊?

  秦桑心中一動,難道是那位楊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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