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劍門關穿過時,秦桑看到劍門關桃花凋謝,碩果累累,一簇簇紅艷艷桃子擠在一起,煞是好看。心中一動,降下遁光,采摘了幾個紅玉桃,果然汁水飽滿、甚為甘甜,比孫德種的那些靈果美味多了,一點兒也不像凡果。
秦桑留下一些桃核,決定等回到云滄大澤洞府時種在洞府里,能經常享受。
回到道門峰,秦桑匆匆和幾位面熟的師兄師姐打了聲招呼,然后略顯急切的向木殿走去,卻沒見到溫師叔,只有莊嚴一個人在。
他們兩個關系不錯,莊嚴引秦桑坐下,有些戲謔的看著他,笑嘻嘻的問道:“秦師弟也是為了寶葫蘆幻境回來的?”
寶葫蘆幻境是什么?
秦桑眉心微蹙,他之前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東西。
不過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神秘蘭花,沒有理會,反問道:“莊師兄,我受溫師叔委派,去古淵國誅魔,現在事情處理好了,回來向溫師叔復命,不知道溫師叔何在?”
莊嚴‘哦’了一聲,取出一冊玉簡,作勢道:“原來秦師弟一直在古淵國,應該還沒看過掌門真人發的那則法旨…不過溫師叔現在正在寶葫蘆幻境之中,留我在這里處理雜事。不知古淵國魔情如何,秦師弟你先把原委和經過告訴我,我這便記錄下來,如果需要幫手,再幫你調兵遣將。”
秦桑暗道通報給莊嚴也好。
他不準備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上報宗門,但如果隱瞞太多,難免會有漏洞,說不定會被溫師叔看穿。
只要這事揭過去,沒有人會對一個煉氣期弟子入魔的事情感興趣。
想到這里,秦桑便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用幫手了,只不過是師門駐守在古淵國的古師兄受到邪功誘惑,為禍人間,害死不少凡人。他以前偽裝的極好,這次露出馬腳,我發現之后,已經將古師兄誅殺,這具尸體是古師兄的弟子古原,能看出來他身體上發生的異變,還有這門從古師兄身上搜出來的邪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秦桑把古原的尸體和都交給莊嚴。
莊嚴看過之后,搖頭惋惜道:“這位古師兄一時糊涂釀下大錯,也是死有余辜。此等邪功早有慣例,就地銷毀便是。我看這門邪功隱患極大,秦師弟你千萬不要被誘惑,師兄我可不想下次誅魔的時候遇到你。”
秦桑搖頭道:“當然不會。”
看著莊嚴做好記錄,秦桑暗暗點頭,雖然他急著想借了腰牌,去寶塔峰,但也只能等溫師叔從那勞什子寶葫蘆幻境出來,便耐著性子問道:“莊師兄,不知你方才說的掌門法旨和寶葫蘆幻境,都是什么?”
莊嚴的眉毛陡然飛起來,神情有些猥瑣的嘿嘿笑了幾聲,道:“這可是大機緣,秦師弟你先看看這則掌門法旨。”
說著,莊嚴喚出一枚劍符打給秦桑。
法旨的大意是:少華山一位金丹上人麻勿真人欲尋雙修道侶,要求筑基期,抑或不到四十歲突破煉氣期十層男弟子,并且元陽未泄。這門雙修功法要求極高,需要先通過寶葫蘆幻境,而且這只是第一重考驗。
秦桑看完法旨的內容,驚訝道:“光明正大找人雙修?”
看到秦桑的表情,莊嚴不屑道:“秦師弟你這是什么想法,師門中就收藏有幾門陰陽雙修法門,都是玄門正法。突破筑基期的師叔們,尋找道侶,選擇雙修功法的不在少數。不僅功法本身有好處,還能有一位修為高深的道侶做幫手,無論斗法還是外出游歷都大有裨益,何樂而不為?只不過沒聽過哪部功法要求這么苛刻,想來肯定是一門極為精深的秘法,麻勿真人不得已才讓掌門下放法旨吧。”
秦桑聞言點點頭,他入修行之門這么久,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小白,只是以前沒見過這種大場面,有些驚訝罷了。
陰陽共濟,天地交征。
正如莊嚴所說,陰陽雙修之道確實是玄門正統的法門,和魔門歹毒的采補術不同,雙修功法不存在一方獨得利益而使另一方受損,對男女雙方均有好處,并非邪法。
“這位麻勿真人是何人?”
秦桑回憶了一番,他在少華山這么久,聽過少華山金丹上人和元嬰祖師不少傳說,卻從來沒聽說過這位麻勿真人。
莊嚴道:“據說是東陽伯祖師的一位親傳弟子,性情清冷,與世無爭,一直在云滄大澤隱修,鮮為人知。我以前也只聽說過幾次,未曾見過。”
“祖師的弟子?”
秦桑訝然,暗自算了算,道:“這位麻勿真人怕是已經幾百歲了吧?不知樣貌如何?”
莊嚴嗤笑道:“樣貌不過是皮囊,秦師弟還在乎年齡?你就算是筑基期修士,才能活多少年,說不定你死的比人家還早。”
秦桑斜覷著莊嚴,“莊師兄好像很心動,為何不去寶葫蘆幻境試一試?”
“能和一位金丹上人結為道侶,誰能不心動?傍上這種大腿,你我孜孜以求的筑基丹,要多少有多少,說不定還能幫你突破金丹,這可是一條通天捷徑。你看溫師叔,本來已經接手俗務,斷了修行的念頭,還不是去了。可惜…”
莊嚴臉上突然浮現出無比后悔之色,悠悠長嘆,“師兄我幼年時,年幼力微,家中丫鬟太過兇悍,早早奪了我的元陽…否則豈能讓他人專美于前!”
看莊嚴風騷的樣子,誰奪誰還不一定呢。
莊嚴見秦桑一言不發,以為他還是不以為然,便正色道:“如果秦師弟元陽未失,聽師兄一句勸,去試一試,沒什么可難為情的。我們修仙者爭的就是那一絲成仙得道的機緣,如今機緣就在面前,白白放棄太可惜了。”
秦桑默默點了點頭。
這具身體的元陽確實未失。
秦三娃年紀小,他鳩占鵲巢之后一直在游走在戰場之間,其間接觸到的女人,唯一能讓他欣賞的只有東陽郡主一人,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封侯之后,他第二天就殺了太子,一天錦衣玉食的生活都沒享受到。
后來進入魁陰宗,一路走過來如履薄冰,一心只為修行,就再也沒有動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