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生了兩個皇子,梁國的江山怎么都輪不到高鐮了。
梁國官場眾多官員在無顧忌,刑曹、大理寺、都察院、國安司聯合辦案,突擊審訊,案情進展相當之快。
譚家兄弟和其背后的保護傘,被一個個糾出來,從京里到地方,有三十多名大小官員落馬。
梁王宮,書房內。
高歡坐在書案后,看著卷宗,目光流露出憤怒之色。
蔣之鄂匯報道:“大王,我們開始以為是馬士英,后來通過審查,才知道是高鐮。”
高歡呼出一口濁氣,他開始也以為是馬士英。
畢竟羅桂英有個三長兩短,馬王妃的兒子就是今后的太子了。
歷代以來都有文武之爭,馬士英和身后官紳階層,自然是希望二王子高賢能夠做皇帝,這不僅是因為馬士英是外公,還因為文官集團會有出頭的機會。
若是高虎接替大梁的江山,那么肯定會重用他母族這邊的勛戚,文官集團就會繼續被勛貴壓制。
高歡起初也判斷錯誤,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好弟弟,想學趙光義。
“他現在跑哪兒去呢?”高歡沉聲問道。
蔣之鄂道:“抓捕開始之前就已經乘船東下,現在估計早就出海了。”
高歡憤怒道:“以為跑到海外,寡人就拿他沒辦法呢?”
“大王放心,國安司立刻派人出海抓補,把他帶到大王面前。”蔣之鄂當即表態。
高歡看了蔣之鄂一眼,他是仁慈大肚的明君,不能連鄭莊公都不如,留下殺害兄弟的名聲。
“帶回來做什么?”高歡忽然收了怒氣,端起茶杯隨口道:“寡人看他也沒臉回來,找到他后,就讓他留在海外吧!”
若是讓高鐮留在海外,就沒有必要讓國安司去找,而找到之后還讓他留在海外,暗示便足夠明顯了。
聽說大王和高鐮關系不好,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臣明白了!”蔣之鄂抱拳行禮,不需要多言。
高歡微微頷首,繼續喝茶,蔣之鄂遂即告退。
梁國藩府對梁盛商社官商勾結的案子,很快給出了定性,乃是譚家兄弟賄賂官員,并沒有提及高鐮謀害王妃未遂之事。
這件事情畢竟是家丑,不利于梁國的團結,所以按著高歡的意思,梁國藩府將這個案子辦成貪污受賄的典型案例,并借機在全國開啟整風運動,打擊官員腐敗,同時全國打黑,掃滅涉黑團伙,保證百姓的利益。
同時高歡要求議政院研究民間監督官員的可能性,要在官府內部自查之外,還要開放民間發聲的渠道,避免百姓被譚家兄弟這樣的惡勢力欺壓,而沒有伸冤的渠道。
兩個運動的開展,讓梁國官場風氣為之一新,南京城外的治安也大為改觀。
梁盛商社的案子塵埃落定,譚家兄弟被判了死刑,家產抄沒充公,背后的官員不是死刑,就是進了勞改所,不過石開依然被關在大牢,直到官府忙完,才被人想起放出來。
牢房內,石開坐在角落里,忽然門開了,獄卒將他提出來,穿過牢門,“你可以走了!”
石開有些不敢相信,按了手印,辦了手續遂即,便走出刑部大牢。
外面已近黃昏,街道上空曠,百姓都繞著這里走,只有一人影站在外面。
石開認識這個人,正是那個應天府的捕頭趙銘。
趙銘見了他,笑道:“走!帶你吃飯,順便認識個人!”
大牢里的飯菜跟豬食一般,菜里缺油少鹽,看不見葷腥,跟吃草沒什么區別。
趙銘將石開帶到南京城內一處不錯的小酒管,點了三個硬菜一個湯,外加兩瓶黃酒。
兩人靠窗坐下,趙銘一邊吃一邊說道:“來喝一個!慶祝你出來。”
石開心里卻并不高興,自己本來就是被冤枉的。
趙銘喝了一口,“陷害你的譚家兄弟被判了死刑,你沉冤得雪,今后有什么打算!”
石開搖了搖頭,“還不清楚!我想先在南京立足。”
趙銘微笑道:“在南京立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許多人干一輩子,也只能擠在外郭的棚戶區內。不過老話怎么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氣到了。”
石開苦笑,“我能有什么后福?”
趙銘神秘笑道:“你小子走運,被國安司看中了。國安司你知道吧!就是以前的錦衣衛,是大王的親衛,你加入國安司,前途不可限量!”
說話之間,一名國安司旅帥走進來看了看,發現兩人坐在窗邊,遂即走過來,微笑道:“趙典史!我來晚了。”
這次趙銘立了功,又是軍隊退役,得到老領導的關照,破格提拔為典史,相當于公安局長了。
那旅帥不客氣的坐下,看了看石開,微笑道:“石開!你小子不錯,副司很欣賞你,等會你就跟我走,去司里登記,以后你就是國安司的人了。”
石開聞語,沉默片刻,忽然下定決心,搖了搖頭,“對不起,這位大人,我想留在父母身邊,照顧好家人,不想進入國安司!”
旅帥聞語一愣,趙銘不禁驚道:“石開!這可是個機會啊!”
石開搖了搖頭,“我已經考慮好了。”
旅帥聽后,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也不勉強。以后有什么麻煩,可以找我們國安司!”
語畢,飯也沒吃,便站起身來,告辭離去。
旅帥回到司里,告知了蔣之鄂,蔣之鄂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只是個民夫而已,于是叫人準備一百枚銀元送給石開,算是藩府對他的補償。
一個月后,秦淮河畔的工地,石開已經成了個小包頭,領著一群漢子,開始干起工程。
梁盛商社倒下后,許多街坊改造停工,官府開始重新找人施工,石開看準時機,拉起了一直隊伍。
南京道上混的開始流傳,都說石開有背景,搞垮了譚家兄弟,與府里的趙典史是兄弟,也沒人敢找他的麻煩。
一個開發商倒下,另一個又慢慢崛起,見證著梁國經濟的野蠻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