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決定招募兵將,將兵馬擴充到三萬。
新軍主要在莊丁中選拔,告示貼出去,四縣百姓紛紛應募。
軍政府連續擊退闖軍兩次進犯,加上土地政策成功,使得百姓對于軍政府空前擁戴。
短短幾日之間,就募集了七八千人。
于此同時,在新鄭境內,一片荒廢的水澤地,一隊闖軍俘虜,正忙碌翻整泥土,清理水渠,掩埋蝗蟲卵,預防蝗災,順便疏通水渠,開墾更多土地。
這時,眾多闖軍俘虜,正忙碌著,忽然有官員過來,敲著鑼聚集眾人,“大家將手頭的事情停一下!軍政府招募新軍,有愿意從軍者,現在可以來俺這里報名,入選新軍后,可以獲得赤備軍一樣的待遇,能授田、發餉,戰死有撫恤,立功有獎賞,最重要的是,還有肉吃!”
正忙活著的郝搖旗和羅茂同,不禁直起腰,兩人對視一眼,周圍的闖軍俘虜,都是躍躍欲試。
闖軍士卒,大多是被李自成裹挾的流民,跟隨闖軍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找糧食吃。
不過,他們成為闖軍后,除了經歷幾次戰爭,幸運活下來成為老營兵的人,能夠勉強吃飽之外,大多數人都時常餓著肚子。
在他們被高歡俘虜之后,雖然要幫助軍政府做各種活計,每天都很辛苦,但是卻能吃飽飯。
對于佃戶和貧農出身的他們來說,干點活兒不算什么,只要能吃飽飯,就滿足了。
只是,他們在四縣滅蟲卵,清理溝渠,開墾土地的過程之中,看見軍政府給四縣百姓分田地,分屋宅,又見軍戶收著租子拿著餉銀,便又開始不滿足,僅僅有口飯吃,而希望也能有自己的土地和家庭了。
羅茂同興奮道“將軍,軍政府招兵,俺們的機會來了!俺要去投軍,將軍一起吧!”
郝搖旗本以為高歡在擊退李自成后,會親自招降自己,屆時他便可以順勢投靠高歡,謀取一個好位置。
可是,令郝搖旗沒想到的是,高歡卻似乎像忘記了他一樣,不僅沒來看他,而且還讓他與俘虜們一起參與勞改。
起初,郝搖旗感到憤怒,可到如今高歡一直沒露面,加上羅茂同在旁打擊,便讓郝搖旗逐漸沒了傲氣。
郝搖旗看了眼手上鋤頭,他不像佃戶出身的流民,干起活來沒什么,他已經十多年不種地了,卻無法適應現在的勞動。
郝搖旗把鋤頭一丟,“好!有肉吃就行!”
羅茂同聞語大喜,流出激動的淚水,事實上,高歡并非忘記了郝搖旗,相反十分重視,一直關注著郝搖旗的狀況。
羅茂同投靠高歡,接到的第一個任務,是在軒轅關上露臉,迫使谷可成退兵,第二個任務,就是讓他跟著郝搖旗,讓郝搖旗主動歸順。
“你哭啥?”郝搖旗驚訝道。
羅茂同抹了把淚,“因為有肉吃啊!”
軍政府招募新軍,進展十分順利,不到半個月,就招募了一萬八千人,而且這一萬八千人,都是有一定戰陣經驗的莊丁和闖軍俘虜。
這些人組成的新軍,只要稍加訓練,就會具有一定戰力。
為了方便擴軍,高歡很早之前,就要求赤備軍官,至少為自己培養一名副手,副手是否合格,納入對軍官的考核。
高歡將一萬八千新軍,重新整編,將闖軍俘虜和莊丁,按著一定比例,編在一隊,然后將赤備軍各級軍官的副手,抽調過來,擔任新軍的軍官,只用不到半月,就完成了軍隊的擴充。
一萬八千新軍,被編為六個營,兵營設在禹州,高歡從原來四營中,抽出大量老卒幫助新軍進行集訓,等集訓完后,再送回原來的隊伍。
這時,在新鄭城外,一座新軍營地內,高歡穿著鎧甲,按著戰刀,在一群屬下的簇擁下,視察新軍營地。
這時新兵們領了兵器和被子,并分配了營帳,在營地外進行訓練。
高歡進入一頂帳篷,看了看大通鋪,掀起床單,床下沒有被褥和草席,只是在地上鋪一層麥桿。
“除了被子,還缺些什么?”高歡看著簡陋的帳篷,看條件比較艱苦。
宋獻策道“現在主要是缺少盔甲!新軍大多數只能像莊丁一樣裹個頭巾!”
赤備軍的繳獲,加上丁啟睿送來得盔甲,只夠裝備原來的四營兵,六營新兵則沒有盔甲,兵器也以長矛為主。
高歡沉聲道“再困難也要給將士們弄身甲穿!”
這時營地外,三千新卒,正接受著訓練。
高歡集兵于禹州,目的十分明顯,就是要拿下闖軍占據的許州等地,因此新軍的訓練,就是訓練如何攻城。
高歡從帳篷內出來,在眾人簇擁下又來到校場,負責訓練的王敬德立時行禮道“督軍!”
高歡微微笑道“在演練什么?”
王敬德笑道“啟稟督軍,卑職正訓練城池攻守!”
此前王敬德三千人馬守軒轅關,擋住了闖軍的進攻,可以說對攻防戰十分了解。
高歡聞語,看向校場,新軍在軍營北面搭建了一段土墻,兩丈高,還有護城河。
兩支軍隊,一攻一守,正在演練著攻打城池。
高歡看著守軍死死壓制著攻城的兵馬,不禁問道“攻守方是誰?”
王敬德道“楊樹林率領五百人守城,郝搖旗率領兩千人進攻!”
高歡看見楊樹林的人馬,防守僅僅有條,而郝搖旗攻擊屢屢受挫,暴躁如雷的吆喝屬下進攻,不禁露出了微笑。
汝寧城。
在赤備軍演練著攻城時,闖軍和官軍在汝寧城下,卻進行著一場真正的攻防戰。
這時,在距離汝寧城,不遠處的一個山頭上,幾名赤背軍斥候,正關注著,這場慘烈的攻防戰。
齊大柱撥開樹枝,看著遠處闖軍蟻附登城,忽然眼睛一瞇,看見汝州城門,被闖軍撞開,大股闖軍發出震天的歡呼聲,蜂擁而入,沖入汝寧城,頓時驚呼一聲,“闖賊破城了!走,快回去稟報督軍!”
當下,齊大柱留下兩名斥候,繼續監視,遂即于幾名斥候,下了山頂,匆匆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