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對著這個關鍵的問題,余元糧卻沒有立刻回答。
似乎是在沉思。
看見了他這個樣子,其余的人也不由再一次的緊張起來。
這個最高機密會議室里面,漸漸的,布滿了凝重的氛圍。
終于,余元糧緩緩開口:
“這個問題,很復雜,神國是神靈之所以為神靈的基礎,沒有神國的神靈,就只是更強大的超凡生命,所以每一個神靈都會瘋狂的擴張神國來讓自己盡可能的強大起來,大致來說,有三種方式。”
“第一,可以自主的運用神力入侵無主的區域,速度快慢應該是由實力強弱來決定,我現在就正在消化我們這塊陸地,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第二,入侵其余神靈的神國,這應該就是神靈之間的一種戰斗方式了。”
這第二種,并非是的余元糧的猜測。
他目前已經接觸過其余神靈的區域。
那就是海神之域。
雖然有關大海所有的權限,全部都被丁香銘刻并輸入到了如意金箍棒上,但是,現在執掌如意金箍棒的畢竟是丁香,所以在余元糧的感知之中,大海內存在著一股異常強大、精準、牢不可破的力量,讓他的意識無法侵入半分。
由此可以推斷。
強大的神靈,甚至可以直接入侵弱小神靈的神域,如果無力阻攔,就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神域被吞噬。
很糟糕…
單單這第二種,就給人一種養蠱的感覺,好像將所有的神靈放在瓶子里,一些強大的,會越來越強大,而弱小的,仿佛只有被吞噬的結局。
還有第三種。
所有人看著余元糧,帶著不安的等待。
但余元糧,卻似乎是有一些卡殼了。
或者不知道怎么樣形容。
驀然間。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第三種,就是以神使為橋梁的浸染式入侵行為。”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突然出現在房間里的沈逸。
然后才猛地反應過來。
“沈先生。”
“沈先生。”
就算是余元糧,也是恭恭敬敬的站起來,口稱沈先生。
但他的表情卻有著明顯的驚訝。
這個位置,不僅僅是他的神國,更是他的意識主要的集中之地,但他就連沈逸是怎么突然出現的,都毫無察覺。
不,不僅如此。
哪怕現在視線已經能夠看見沈逸的身形,能夠聽見沈逸的身影,可除此之外,卻什么都沒有發現,等于說閉上了眼睛,就好像眼前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神靈發現他人的存在,靠視線?
余元糧都不知道是應該驚嘆,還是理所當然的說一聲,不愧是沈先生,永遠都是深不可測。
沈逸也將余元糧的反應看在眼里。
只是心中微微一笑。
七階是一個巨大的統稱,只要還沒有掌握多維度位面的力量,那就還是七階,而沈逸自然和余元糧這種七階有著完全不同的位格。
他先是消耗了大量的積分點,在過去幾年內瘋狂的增加實力到無法再增加未知,然后再在這次世界升格的最后時刻,獲取巨大的好處——包括了余元糧在內的諸神,只看見了丁香正在飛速的向更深處前行,卻沒有看見一開始就出現在根源最深處的沈逸。
得益于這次的機遇,沈逸已經算是初步完成了八階的理論要求,也就是多維度位面的領域,剩下的,就只是在神國內開辟多維度位面,而這還需要非常多的資源積累。
這份實力,已經能夠讓他可以更加從容的應對這個世界的危機。
而現在,沈逸看著面前的幾人,微微點頭表示回應后,示意他們都坐下,再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有的神靈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的神使,會采用信仰的方式,但是實際上,神使并非是信徒,而在這個世界,信仰對神靈而言也并非必須,神使就只是神靈用于傳遞力量的中介,這也是一種入侵的方式。”
余元糧若有所思。
這方面沒有人教導的話,就只能夠慢慢摸索,所以他剛才只是依稀感受到了這種辦法,但是卻不知道具體的。
而現在,就有一點恍然大悟了。
看著其余似乎是還沒有聽明白的人,余元糧解釋道:“意思就是說,能夠派遣神使越過前線的神國邊境,深入到對方防御薄弱的內部地點,然后再伺機奪下大片的土地。”
“還可以這樣…”
這幾人都有一些發懵。
“不僅如此。”余元糧發散自己的思維,眼眸也有一些發亮,“如果是占領的是具備大量強者的城市呢?相當于城市內的所有人都會化為我的力量,狠一點的話,我甚至可以在占領的瞬間抽干整座城市所有人的生命力!”
這就是神靈之戰之中,弱者的掙扎手段。
不,強大的神靈也能這樣做。
而且神的力量可以借助神使爆發的話,前線的戰爭,也一樣會變得更加的激烈。
戰士們的力量不再能夠簡簡單單的用超凡等級來判定了。
誰也不知道,對方在神的庇護下沖進來的戰士,會不會突然爆發。
這樣一想,不僅僅是余元糧,這幾位人類領導層也不由頭疼起來。
“看來,今后的萬族戰爭,會變得無比復雜。”一個老人感慨道。
對人類來說,這并不是一個好結果。
因為這意味著,人類必須時刻謹慎。
“這是必然的結果。”沈逸開口了,他的目光從這幾人的身上緩緩掃過,“但是,無論如何復雜的局面,有一些東西都會是恒定的保障,那就是堅定、團結、信念之類的素質,這就是為什么我們一直在強調這一點,這不僅僅是一個文明前行的必要品質,對于你們而言,更是守護人類未來的基本需求。”
沈逸對于這種情況,早有預料。
哪怕人類成為了最強大的種族,只要超凡者成為神靈的道路沒有斷絕,那么這個世界的紛爭就不會結束,如果人類文明不能夠從內而外的強大,那早晚都是滅絕的命運。
而余元糧的神色一肅。
再度站起來,對著沈逸深深的鞠躬。
“我必會將先生所言,牢記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