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是經歷過一場世界末日的。
還是他自己的世界。
到了那樣的災難中,國家、民族、文明,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讓自己的人民盡可能多的活下去,其它的仇恨都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尤其在顧言的世界,甚至到了后面,都是全世界的人民團結起來對抗末日。
所以,他直接否決了繼續作戰的可能性。
實際上,戰爭,對于這樣的末日而言,更為危險。
因為會出現無數的死者 “那這大軍......”李靖看著顧言。
“撤退。”顧言十分干脆的說道,“對付惡鬼,就算是再多的士兵,也只是給惡鬼平添血食,我只需一些高手,且有勇有謀,甘為此界蒼生而戰,當可代仙君賜下馭鬼之術!”
說完之后,他還從懷中取出了三卷細小的,散發著柔和金色光芒的卷軸。
恭恭敬敬的擺在桌子上。
“秦瓊、尉遲敬德、李靖,你三人可上來領取仙君賜法。”
“是,多謝仙人!”秦瓊和尉遲敬德。李靖皆是面露喜色。
他們同樣恭敬的走上前,一個人拿起了一個卷軸。
里面封印的,就是沈逸的“仙術”。
像這樣的卷軸,對于沈逸而言,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積分就可以制作出來。
頂多就是消耗一點時間。
而其本身,也不會直接提高人的超凡階層,只是能用來封印和驅使惡鬼。
此刻,尉遲敬德等人,在顧言的指點下,都是直接打開手中的封印卷軸。
霎那間,金光乍現。
一道道繁復的紋路,直接伴隨著金光涌現到他們的手背之中,留下印記。
意識到了這是什么的眾多將領,都有些眼熱。
這可是仙君賜法啊!
之前程咬金的演示之中,已經向他們展示了這仙君賜法的威能,那兇殘猙獰的惡鬼,在仙君賜法的控制之下,竟然極為乖巧。
有了這個,不單實力大增,更是能夠擁有對抗惡鬼之能!
“事不宜遲,即刻出發。”
顧言站了起來,身上光華吞吐,也已經有些許戰意涌現。
雖然此刻用腦更多。
但他終究是武道師。
而在此時。
定囊城中,也同樣聚集了一群人。
隋齊王楊暕之子楊政道,及原隋蕭皇后。
還有東突厥的頡利可汗。
坐在首座上的,自然是兵強馬壯的頡利。
這人有著突厥人的粗獷相貌,滿臉胡茬。
但此時臉色卻極為難看,出聲道:
“昨夜那惡陽嶺,鬼哭狼嚎了一整夜,我派出整整百人前去查看,竟然只回來了七人,而且全部瘋瘋癲癲,言之有鬼。”
原本聽說唐朝以大軍來犯,就已經讓他頗為膽顫。
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
那惡陽嶺之聲,實在駭人,就連他也是一夜未睡。
不單單是他。
其余的人,也沒一個臉色好看的。
其聲凄慘至極,就像是遠遠傳來,又像是近在耳邊,只是聽著就讓人內心發毛,渾身顫栗,這等鬼音,除了惡鬼妖魔,也想不到其它什么了。
“可汗可派人于白日再探。”蕭皇后出聲說道,“若依然是有惡鬼有妖魔,則這定囊,卻是不可再待了。”
此時的蕭皇后,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婦,但是一頭銀發一絲不茍,面貌依然能看出過往的雍容華麗。
“離開定囊?”頡利吃了一驚,“那豈不是將定囊拱手讓給唐軍?”
“可汗。”蕭皇后表情未變,“唐軍若是趕來,必要經過惡陽嶺,如若真有惡鬼,唐軍又豈能不怕,豈非一道天塹?更何況,我等也只是暫時離開,退守防線,可汗與隋王之安危更為重要。”
雖然昨天的鬼聲,也同樣將蕭皇后嚇的不輕。
但她畢竟一生蹉跎。
哪怕是面對這種情況,也一樣能冷靜的思考。
這或許就是她以一婦人之身,在國破家亡的情況之下,也同樣能夠得到東突厥禮遇的原因。
而頡利略微思索之后,也是連連點頭。
“蕭皇后所言極是,就按蕭皇后所言。”
定囊城丟了,雖然嚴重,但先有唐軍來犯,后有惡鬼哭豪,頡利也不是什么悍不畏死之人。
即便蕭皇后不說,他也早已有了退意。
這件事情,就怎么定了。
然而,帶著一“隋王”名號的楊政道,卻至始至終都只是低著頭,因為完全沒他插話的余地。
甚至直到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人多和他說一句話。
而另一邊。
蕭皇后返回自己的屋內。
忽然,伸出手在桌子上按照一定的規律,輕輕敲了幾下。
一位穿著黑衣,帶著黑紗,身材嬌小的女性卻突兀出現。
“皇后有何吩咐。”這女性半跪在地上。
“昨夜那鬼音,你們也有派人去調查吧。”蕭皇后面色不變,只是緊緊盯著眼前這人,自然而然有種威嚴,“可得了什么消息。”
蕭皇后僅僅是話音剛落。
這黑衣女性的身軀一顫。
“回,回皇后。”她的聲音中都帶著明顯的恐懼,“我等昨夜尚未深入,就聽頡利所派之人,無一不哀嚎痛哭,有少數向外奔跑之人,也,也......”
“也什么?”蕭皇后加重了聲音問道。
“也被那惡鬼吸干渾身血肉,化為骨駭,倒地而亡,我等只得倉皇逃離。”這女性的聲音已經是顫抖至極。
這下子,蕭皇后也無法保持表情了。
甚至是猛地站起來。
“當真是有惡鬼?”
“確有惡鬼!實屬親眼所見!”
“......”蕭皇后緩緩坐下,呆了半響,緩緩說道,“如此,這里不能再呆了......爾等準備一下,可輕車便行,攜我與隋王離開,我知爾等有這個能力。”
這女人愣了一下。
“皇后此前所言,豈非要和頡利可汗一同離開?”
“非也。”蕭皇后面無表情,“東突厥若是丟失了定囊,則縱然唐軍無法攻占,也已成敗事,再難翻身,而我死事小,隋王不得有事。”
“…”黑衣女子遲疑片刻,也只能問道,“不知皇后意欲前往何處。”
“自然是與我那女兒團聚。”蕭皇后顯然早有想法,半虛起眼睛,“對爾等而言,我這皇后的名聲,豈非比我女兒之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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