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正盛。
U17的七、八號球場上,躺倒著幾個異常疲憊的身影。
“結束了…”
左手虛擋在額頭上,毒辣的陽光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射進了他的眼鏡當中。
明明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為什么呢?
念及至此,忍足才發現,他的內心還是充滿著不甘。
勝負、強弱…
當這些東西真正的到了球場上的時候,又怎么會有人不去在意?
“忍足,你的那份,本大爺會把你討要回來的。”
強忍著心緒不再去看忍足,跡部有些冷漠的轉過身去,只在球場上留下了這么一句話。
“滴答、滴答…”
細密的汗水劃過他的臉頰,匯聚到了光潔的下巴處,隨著他的腳步,一滴一滴的灑落在這個球場之上。
到了最后幾局,他們仍是不能避免的,感受到了對方心中的那種強烈情緒。
“這…就是U17的殘酷。”
真田低垂著目光,一雙大手幾乎將掌中的球拍捏的得咔哧作響,指間上面的關節都泛起了白色。
他幾乎無法直視。
仍由仁王腦后的那一小撮銀灰色的小辮子,從他的視線中漸遠漸去。
另外兩個球場,菊丸和千石也分別在向不二和亞久津告別。
“不二,接下來你要好好加油!我們都會在青學等著你和手冢部長回來的。”
菊丸勉強打起精神,努力的給不二留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不二垂著頭沒有說話,他額前的發絲給他的臉上打出了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不過從他手掌中垂下去的球拍也是在微微抖動。他的心情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平靜。
良久。
“嗯。”
不二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隔壁球場。
亞久津看著面前這張露出爽朗笑容的大臉,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了一股煩悶之氣。
“亞久津,接下來看你們的!”
千石清純似乎看得很開,打過這一場之后,臉上并沒有太多的遺憾。
他目光真摯地注視著亞久津的眼睛,語氣誠懇的祝福道:“完成我們之前沒有完成的目標吧,殺上一號球場。”
然而,越是這般。
亞久津呲呲牙,沒有理會這個家伙,將球拍往著胳膊下方一夾,雙手插在褲兜里面,臉色冷漠的轉身離去。
“嘁,真是個白癡!”
許久,一聲說不出滋味的低罵聲幽幽響起。
當天下午,新加入進來的8名初中生直接被淘汰了一半。
一眾高中生們微微有些驚訝,不過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擔心其他人。在這里,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不知道見過了多少次。
人來人往。
U17里面的訓練學員,沒有一次會超過300人。
時光流轉。
接下來的這一個多星期,剩下來的4人仿佛都受到了什么猛烈的刺激,那股玩命訓練的架勢,讓不少高中生老人都感到心驚。
一直到…
“下面,宣布今天的洗牌戰名單。”高臺上,拓植龍二語氣沉穩,擲地有聲的說道:“6號球場跡部景吾,對陣5號球場右端韋太郎,6號球場真田弦一郎,對陣5號球場中河內外道…”
隨著他一個個名字的宣讀下去,5號球場和6號球場的成員,已經悄然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尤其是這一次,四大初中生竟然同時進行洗牌戰,并且他們的對手還都是5號球場的佼佼者。
終于來了嗎?
不二虛瞇的眼睛睜開,他的目光也朝著大和佑大的方向看去。
他不曾想到,有一天竟然還能在這里聽到那個十分熟悉的名字。
大和佑大。
那正是他們青學的前部長。
而對方,正在朝著他揮手微笑。
與此同時。
在距離霓虹幾千公里外的印度新德里。
西里堡網球場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青少年世界杯積分賽。
出戰的雙方,分別是霓虹代表隊以及本土作戰的印度代表隊。
此時,球場上。
有著一頭灰白碎發的人影,正在高速奔馳著。
“節奏,盡在我手!”
加治風多的身體高速橫移,他右手手掌中的球拍提拉一擺。
接著,嘭的一聲!
網球還只是微微彈起一瞬,便被他高速的截擊了回去。
一道金色的流光,瞬間劃破了印度雙打一號兩人組的防守間隙。
“Game,加治風多、大曲龍次,63!”
“第一盤的比賽結束!”
高椅上,來自印度的裁判用十分有味道的用英語說道。
“不愧是加治前輩,竟然這么輕松就拿下了第一盤的比賽。”
霓虹對陣地中,三津谷亞玖斗嘴角微微上揚。
加治風多,這個前任的立海大部長,有著整個U17最快的速度。
在不動用那種力量之前,哪怕是平等院鳳凰和鬼十次郎也不敢說在這方面強于加治風多。
“干得不錯!”
種島雙手抱胸,對著下場休息兩人人點點頭。
“不過…”
然而下一秒,他的話音一轉,目光落在了有些慵懶的大曲龍次身上,“下一盤大曲你也應該出出力了。”
“畢竟…接下來他們應該又會用那種手段了。”
種島意味深長的說道。
大曲龍次聞言,有些無奈的嘆氣道,“唉,原本我還以為我能更加輕松一點。”
“不要松懈,別忘了上一把伊達和伴他們是怎么輸的了。”
種島微微皺眉道。
“好了,好了”大曲龍次舉手投降道:“我知道了!”
至于被點名的伊達男兒和伴力也,則是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上一場雙打二的比賽,他和伴力也的組合在先拿下第一盤的情況下,反被對面連扳兩盤。
至今,他都還感覺大腦有些微微發脹。
“都是那些詭異的精神招數。”
伊達男兒皺著眉頭朝對面望去。
印度隊幾乎和第一回合的比賽一樣,臉上并沒有太多的焦急,反而仍然有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
“上衫,我沒想到印度隊竟然會比韓國隊強這么多。”
隊列的一角,幸村也是同樣蹙起了眉頭,印度隊的表現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比韓國隊要好上太多。
上衫悠沒有著急著回答,反而轉頭看向了正在沉思的手冢,詢問道:“手冢,你怎么看?”
“他們最厲害的,應該就是那種非常詭異的精神力招式。”
手冢先是瞟了一眼幸村,隨后搖了搖頭道:“我也看不透其中的奧秘。”
“宗教與信仰。”
上衫悠嘴角微微一勾,目光閃爍著說道。
“宗教…與信仰?”
聽到這話,這一下不只是幸村,就連手冢也是一臉疑惑的看了過來。
“沒錯。”上衫悠笑著點點頭,又重新把目光轉回到場上,“印度除了著名的種姓制度之外,宗教也是他們國家的一個標志性特征。”
“印度教、佛教、教…
各種宗教已經成為了當地的一種特色,他們這些來自各地印度選手,也從信仰中學習到了某種特殊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