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朋友
齋田家住所公寓樓和大多數日本普通公寓樓一樣，都是外廊式集合住宅，樓梯設立在建筑外面，外廊也是開敞式結構，很像是一般學校教學樓。
夏樹開車停在公寓樓下，與根來和也一起找管理員拿到鑰匙后，上樓找到早就騰空的齋田家。
不過玄關門并沒有上鎖,微微敞開著似乎有人進出過。
“不是說沒人住了嗎？”
根來和也疑惑看了眼，試探著推門而入。
“吱呀！”
從玄關入內后，里面果然空蕩蕩一片，沒什么人居住的樣子。
可是走到次臥外面后，眼前的一幕卻讓根來和也差點驚嚇出聲。
不算大的小房間里布滿畫作，地上也全是惡心顏料堆積，血腥、陰暗、扭曲…仿佛進入了一處恐怖畫展,只是看了一眼都渾身難受。
“高規先生！快來看這里！”
“奇怪,”管理員跟在后面顫抖出聲，“沒理由的，這里半年都沒住人了，當時還是我親自整理過，當時很干凈，也沒有這些畫！”
“你確定沒人住？”根來和也嚴肅問道。
“那當然了，”管理員肯定道，“我還記得當時也是這位警官找的我，再說這件房子里現在沒有水沒有電，廚房也沒用過，誰會住這里？”
“高規先生…”
根來和也目光轉向夏樹，聲音同樣有些發抖。
除了變成畫室的臥室，其他地方的確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簡直就像是一間鬼屋。
夏樹最后走進次臥，看著面前一幕并沒有太大波動。
齋田莉子畢竟是人偶,清醒時間并不多,而且大多數都是和孤門在一起才有完整意識,就好像保存了生前部分記憶的鬼魂一般。
“半年前齋田一家應該是遇害了沒錯，不過最近我卻在事發隧道外發現了齋田莉子,已經失蹤甚至死亡的人重新出現…”
“不可能！”
孤門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外，絕望著痛苦地抓起手指。
“莉子怎么可能遇害？這半年來我們一直在交往！”
就在剛才，完成訓練任務的他忽然收到一段神秘信息，告訴他即將失去重要的人。
“孤門。”
夏樹回頭面向還有些喘氣的孤門。
“你以前來過齋田家嗎？”
“我…”
“別忘了齋田小姐在醫院說的話，你真以為那只是一場噩夢？”
夏樹拉著根來和也還有管理官讓開，露出次臥內混亂景象。
“過來看看吧，這些是齋田小姐的畫作嗎？你所遇到的齋田莉子或許已經不是本人…”
“騙人！不可能！”
孤門盯著次臥畫室痛苦哽咽，一步步走到畫室中央后，失神撿起地上一張和齋田莉子在動物園拍下的合影，整個人精氣神都仿佛被掏空。
“莉子…”
“高規先生，”根來和也輕聲說道，“他是齋田莉子的男友嗎？還是別刺激他比較好…”
“不要緊。”
夏樹搖搖頭，帶著根來和也與管理官先行離開公寓。
他不覺得黑暗有多可怕，就好像幕后黑手通過黑暗促使奈克瑟斯之光進化一樣，孤門也會在經歷過黑暗后成長。
否則憑什么tv中奈克瑟斯最后一環是孤門？
從奈克瑟斯到諾亞，中間的跨越簡直就是鴻溝。
奈克瑟斯頂多S級別，從S直接進化為SS甚至SSS，這個世界恐怕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難度了。
哪怕奈克瑟斯更偏向于“覺醒”或是“復蘇”，也足以看出孤門的作用。
如果不是他成功在孤門體內埋下光之種子，幾乎要以為孤門就是諾亞。
“可是高規先生說要救人，”根來和也跟著夏樹匆匆下樓，“到底是要救誰？”
“別急，等會跟著孤門就行了。”
夏樹抬頭望向齋田家。
“那個孤門和高規先生是什么關系？”根來和也好奇問道。
“算是朋友。”夏樹平靜說道。
“所以高規先生想救的人就是他？”
根來和也不知道為什么松了一口氣，微笑看向夏樹說道。
“自從遇到高規先生后，大家都說高規先生孤僻無情什么都不在意，像外星人一樣，平時也神神秘秘的，現在看到高規先生這么在意朋友，總覺得放心了不少，果然，高規先生是個好人。”
夏樹回頭打量根來和也，沒有解釋什么：“你覺得我是好人？說不定我真是入侵地球的外星人。”
“哈哈，就算高規先生是外星人，也一定是友善外星人。”
根來和也上車道。
“我現在和高規先生應該也是朋友吧？”
“你說是就是了。”
夏樹不想多理會，留下根來和也一個人傻笑。
不管是根來和也還是孤門，在他眼中更多的還是工具人。
作為一個過客，以及某種程度上的第二個“幕后黑手”，他從沒想過在這里交什么朋友。
雖然目的和石堀光彥不一樣，但也絕對稱不上什么好人。
他的首要目標從來都是提升自身力量。
“嘿嘿，高規先生要喝點什么嗎？咖啡怎么樣？”
根來和也笑了笑，注意到附近有自動販賣機，連忙招呼問道。
“我請客。”
山區密林。
齋田莉子穿著一件白色薄裙子，赤腳渾渾噩噩走在晨霧之中，顫聲望向周圍陌生環境。
鮮血順著白皙蓮藕般的長臂不停流淌，長裙染上一點點梅花狀血跡。
“告訴我，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啊？”
“你誰都不是。”
溝呂木真也冰冷聲音傳響。
“對，你只是人偶，因為早在很久以前你就已經死掉了。”
“我…死了？”
齋田莉子面容僵硬，腦中再次回想起死前隧道影像。
父母陸續在爆炸聲中被怪物殺害后，一名穿著特殊制服的士兵抵達現場，卻沒有對付怪物，而是轉身朝她開槍。
“啊——！”
“溝呂木真也！”
TLT基地，西條凪持槍找到遠程操控齋田莉子的溝呂木。
“果然是你！”
“哼。”
溝呂木穿著一身黑色風衣，面容冷酷，似乎早就在等西條凪過來。
“我回來了，凪，一年不見了，我一直期待著像這樣再次相見的日子。”
“別開玩笑了！”
西條凪目光狠厲。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真是可怕的眼神啊，”溝呂木淡定說道，“我現在正在玩一個有趣的游戲，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凪，你有資格到我這邊來，做我的伙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