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一體兩面
高起和王明遠談話的時候，離著正在做檢測的地方有二百米遠，而且是在么空地上說的。
不用擔心被人聽到，還能看到別人的蹤跡，這樣談話最安全了。
現在高起和王明遠開始朝著檢測點走過去，排隊等候檢查精神力的人已經不多了，不必等著把人全都篩查一遍，高起現在就要開始進行一次覺醒實驗。
現在王明遠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不一樣了，原來的他只是瘋的厲害，現在的他簡直是斗志昂揚。
“我現在有一個短期計劃，還有一個長期計劃，短期計劃是馬上主導一個叫做洛瑞的主動覺醒，長期計劃，是培養我帶來的布雷迪，試著用培養魔法師的方法增強他的精神力，按部就班的進行，直到布雷迪覺醒，你覺得怎么樣？”
等到了高起的話，王明遠連連點頭道：“很好，非常嚴謹，對于智力…智力…智力正常的！”
幾次停頓，終于艱難的把話說完后，王明遠呼了口氣，用非常假的笑容道：“你的安排很好。”
高起的腳頓了一下，道：“嗯，你來觀察和記錄。”
“好！但我更擅長創造性的工作，而不是…”
高起扭頭，拖著鼻音道:“嗯？”
“沒什么，雖然我擅長創造性的工作，但是這種簡單工作當然會做的更好。”
“嗯！”
王明遠抬手擦了擦額頭，他跟著高起來到了擺著檢測儀的桌子旁邊。
王科抬了抬頭，對著王明遠道：“爸。”
王明遠一臉的嚴肅，道：“做好你的工作，算了，你起開，讓我來。”
王明遠迫不及待的要投入他的新工作了，但高起卻是立刻道：“不用，這種簡單的工作就像王科來好了，王先生，你跟我來這邊，我需要你翻譯并且記錄一下。”
王明遠立刻對著兒子道：“給我一個本子，還有筆，快點!只有一個本子？你怎么搞的。”
“不用了，我這兒有紙和筆，跟我來。”
王明遠馬上到了高起的身邊，這時候，王科坐在了哪里怔怔的看著他的老爹，就像個化石一樣。
查克也是滿臉驚詫的道：“發生了什么？老大說了什么？”
安娜聳了聳肩，長吁了口氣，道：“我終于可以輕松一些了，太好了。”
高起掏出了自己記錄想法的小本遞給了王明遠，然后他低聲道：“有什么想法和發現記在本子上，實驗過程也記好，現在處于保密階段，回頭可以解密的時候你再抄錄一份。”
王明遠連連點頭道：“好的，好的，謝謝。”
高起很嚴肅的道：“你翻譯的時候，用詞一定要準確，得到的回饋也一定要準確，遇到沒辦法準確翻譯的詞語跟我說，我想辦法找替代詞，但千萬不要隨便替代，因為稍有差錯就會死人的。”
“我明白，科學一定要嚴謹，死人沒什么關系，問題是翻譯錯誤極可能導致實驗失敗的，我懂，我懂的。”
高起走到了洛瑞身前，王明遠一臉嚴肅的翻開了小本，拿出了高起給他的一支圓珠筆，將筆尖放在了本子上。
“你想成為異能者嗎？”
高起問的嚴肅，于是王明遠翻譯的時候，同樣顯得很嚴肅，道：“你想成為異能者嗎？”
“想。”
“成為異能者之后你想干什么？”
“殺人。”
高起頓了一下，他皺起了眉頭，而充當翻譯的王明遠馬上也皺起了眉頭。
“殺什么人？”
洛瑞慢慢的道：“壞人！”
洛瑞說的很堅決，咬牙切齒的，于是王明遠翻譯的時候同樣咬牙切齒的道：“壞人！”
“呃，王先生，你翻譯他的話就好，不需要模仿面部表情。”
“好的，那語氣需要模仿嗎？我覺得不使用同樣的語氣，無法體現他的心理狀態。”
高起呼了口氣，道：“好吧，讓我想想，該怎么引導他開始覺醒，上次我只是把一個隨時可能覺醒的人引導著成了火系異能者，那只是用語言稍微刺激一下就行，但是這個，我需要想想。”
王明遠饒有興趣的道：“你想怎么做？”
“唔，用異界培養魔法師的方式，第一步，明確他和那種元素親和力最高，第二步，讓他進入無意識狀態，第三步，讓他感受到我還不知道是何種形態的力量，第四部，覺醒。”
因為要讓王明遠成為自己的助手和記錄者，高起解釋的很清楚，然后他對著王明遠道：“現在我認為異能不是異獸的禮物，而是詛咒或者污染的話，很多問題就非常容易解決了，神是不死不滅的，神獸某種程度上也是這樣，入侵地球的神獸看起來是死了，可實際上只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如果圣獸的精神只能影響安娜一個人，那么神獸死后的精神就能污染所有人，而精神力越高的人越容易受到污染。”
王明遠沒有說話，只是在本上飛快的記錄著。
高起繼續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精神污染只是一種形容，沒有好與壞的含義，而被神獸精神力污染后的人類，就像精神異獸化的人形異獸，抵抗力強的保持理性，抵抗力弱的只剩本能，還是異獸的本能，而這種本能對人類有極大的惡意。”
“有道理，有道理啊！您繼續說。”
高起思索了片刻，道：“所以我要嘗試用培養魔法師的方式增強他的精神力，因為魔法師對精神力的要求同樣很高，而這就相當于加速異能者被污染的速度，當異能者的精神和神獸高度同步的時候，就是覺醒的那一刻。”
“怎么避免在覺醒時保留人類的理性？”
“簡單，有成熟的方法。”
高起忍不住微笑了起來，他看著王明遠道：“在異界，魔法師有墮落的風險，成為黑魔法師，甚至成為操控亡靈和尸體的死靈法師，但只要不是完全沒有老師教的那種野生魔法師，或者就是仇恨人類的反人類分子，基本上不會黑化墮落，因為魔法體系當然有保護手段。”
“什么保護手段？”
高起笑了笑，道：“很多，非常多的手段，比如魔法陣，比如魔法物品，比如魔法符文，這些都可以對抗魔神對于魔法師的侵襲，如果用在異能者身上，就是幫助覺醒者對抗神獸的精神污染，保留本性或者說把糖衣吃下去，炮彈吐回去。”
王明遠的筆在本上寫的飛快，然后他急聲道：“怎么做？”
“嗯…我在想適合地球的方法，有我在，我基本可以保證覺醒成功，但我需要的是每個人都能成功的方法，具有普遍操作性的方法。”
“有嗎？”
高起搖了搖頭，一臉苦惱的道：“原來我以為向神明祈禱只是儀式感，但是現在，我發現…向神祈禱是有用的，所以最簡單也是成本最低的方式沒辦法用，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神。”
王明遠停下了筆，一臉嚴肅的道：“那很麻煩，唔，魔法陣？”
“魔法陣是可以用的，但需要我來啟動，而且還需要能量核心持續提供動力…”
王明遠突然道：“折中的辦法，你來制作可以移動的魔法陣，用以代替你在覺醒過程中的保護作用，這是最簡單的方式吧，就像你做的檢測儀，不也達到了可以讓別人代替你工作的效果嗎？”
高起點了點頭，道：“好吧，目前來看這是唯一可行的方式，唔，又解決了一個問題，在基礎理論上得到突破后，我感覺做什么都簡單了。”
說做就做，高起拿出了一個能量核心，然后他看了看四周，開始制作一個中型魔法陣。
很沒有形象的撅著屁股在地上畫出一條條直線，一條條斜線，畫圈，然后還要在空中畫出一條條意義不明的虛線。
所有人都在看著高起，他們不覺得高起瘋了，他們只是覺得高起很傻。
終于，耗費了十分鐘后，高起長吁了口氣，對著王明遠道：“不要破壞這些線條，這是一個很基礎的魔法陣，嗯，翻譯過來有個特別俗氣的名字，叫做護心陣。”
王明遠的嘴角抽了抽，道：“真的是很俗氣。”
“所以我在異界最大的愛好就是改名兒，還有就是修改魔法咒語，經過我的修改之后有詩意多了。”
說完后，高起蹲了下來，他將手里的能量核心放在了魔法陣的最中央，本來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行了，但是在激發魔法陣的前一刻，高起覺得需要儀式感。
有了儀式感，才好裝逼嘛。
“開！”
大喝一聲，高起將能量核心激活，然后一團閃爍著微弱光芒的半圓形突兀的出現在了平地上，雖然光芒只是閃爍了極短的時間，但這個法陣真的非常好看，而且非常非常的神奇。
高起看向了洛瑞，大聲道：“你過來，站在這里！”
洛瑞咽了口唾沫，然后他一臉堅定的站到了高起指定的方向，高起緊盯著洛瑞的眼睛，大聲道：“現在，告訴我你感受到什么了。”
洛瑞眼神一緊，然后他滿臉的恐慌，開始聲嘶力竭的吼叫起來，王明遠在一旁大聲道：“他說…怪物，是異獸，他很慌，他在說異獸，是異獸的俚語！”
高起猛然一把將洛瑞推了出去，因為洛瑞的反應不對。
離開了俗氣的護心陣，洛瑞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一臉的驚慌和恐懼，于是高起皺眉道：“不對啊，護心陣不會有這個效果啊。”
高起往前邁了一步，站在了護心陣的中間，然后他只覺得眼前一暗，好像整個天空都變得黯淡了。
高起愕然抬頭，轉頭看向了北方的天空，然后，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幾乎占據了整個北方的天空。
那是極寒領主，高起看到了極寒領主的虛影，淡淡的，幾乎鋪滿了半個天空。
高起的心神驀然收緊，而后，他仿佛聽到了極寒領主那熟悉的聲音。
“又是你…”
在極寒領主和高起遠隔萬里用精神開始交流的時候，護心陣光芒大盛，一個半圓的球形發光先是發出了絢麗的閃光，但在持續了極為短暫的一瞬間后，光芒消失，護心陣中的能量核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極寒領主的聲音在高起的心頭響起，可極寒領主來不及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因為護心陣消失了，而護心陣的消失是因為能量核心消耗一空了。
高起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護心陣。
王明遠急聲道：“發生什么了？”
高起彎腰下來，他拄著膝蓋，喘著粗氣道：“好消息是精神污染理論得到了證實，壞消息是…精神污染的的理論被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