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最后的倔強
試探什么的沒意思，隱瞞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我不是緊張，我也不是警惕，我就是覺得在你面前沒有秘密可言，這給我的感覺很…不好，跟你你這種人聊天太可怕了，不知不覺之中信心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算了，想知道什么你就問，想讓我干什么你就說，行不？”
高起的意思就是我躺平了你隨意。
而楊旭，他竟然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呃，我很抱歉給你帶來了不好的感受，但我必須告訴你，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我學習過怎么通過人的微表情，還有肢體動作來判斷一個人的心理活動，另外我還專門學習和訓練過如何談話，比如在語言里設置一下陷阱，讓談話對象不知不覺就陷進去，從而完全被我掌控節奏。”
楊旭擺了下手，然后他很真誠的道：“所以你不要覺得自己是個笨蛋，也不要覺得自己智力有缺陷，越是聰明人，就越容易被我們這種人帶入誤區，嚴重的甚至開始懷疑人生，其實這只是專業和不專業的區別，有訓練對沒訓練的優勢，你千萬不要為此自卑，更不要喪失信心。”
“你是那種人？”
“唔，通俗些的方式來講，我是專業的情報工作者，我真的是一號城情報局技術情報科的科長。”
高起吁了口氣，道：“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現在感覺好了很多，現在我們繼續談，你說吧。”
“唔，我從頭說起好了，我們沒見過面，但我是關注你很久了，因為第一次能量爆發后，我是第一批到朝夕城進行調查的人之一，我有你的資料，是朝夕城提供的。”
楊旭打開了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了一疊文件，道：“你看，這里有你的照片，有你在靶場的表現，我第一次看到你的資料，就記住你了。”
“為什么？”
“因為一個槍法極其出眾，呃，換個說法，一個天生神槍手自然容易引起關注，但只是有所關注而已，不過第二次能量爆發，你又在現場，而且你打死了一個變異人。”
高起有些不可思議的道：“為什么你全都知道？”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還在現場，你還說自己覺醒了，但黃飛說你沒有覺醒，這依然是朝夕城給的資料。”
楊旭一臉嚴肅的道：“通常來說，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不是巧合，如果發生了三次，那就絕對不是巧合，第三次能量波動是極寒領主造成的，但問題是，黃飛遭受了重創，而你就在他身邊。”
高起還想問楊旭為什么他知道的這么清楚，不過，想想還是不問了吧。
“我當時就知道，你不一樣，但我不知道你哪里不一樣，然后我決定在朝夕城安排幾個眼線，盯著你的一舉一動，但你在荒原上的經歷是我沒有掌握的，至于后來你去霧城，去見伯恩哈德，這些情況我當時沒有掌握，但是經過努力，我拼湊起了你的經歷，這耗費了一些時間。”
高起怔怔的道：“你一直監控我？”
“不不不，談不上一直監控，我是事后調查得出的結果，但這些不重要，真的，這些不重要。”
楊旭顯得非常真誠，他很嚴肅的道：“直到你和樹爺在朝夕城外一戰，引發了真正的第三次能量波動，又擊退了極寒領主，我知道就是你了，你就是我們尋找的希望。”
“希望？”
楊旭笑著道：“是的，希望，一種可能，我繼續給你講，為什么你是希望，首先我們談這個世界的變化，我們有了可控核聚變，有了外星人的飛船，有了基因戰士，有了異能者，但你覺得這些在八年后到來的末日危機中，會有什么樣的作用呢？”
“沒用。”
“我們都是這樣認為的，沒用，但總要想個辦法的對嗎，總不能就這樣等死吧，就算有個救世主出現，可最終能拯救人類的，還是我們自己，那么我們能怎么辦呢，除了拼命的增強實力，拼命的備戰之外，總要有點備用計劃，比如真的打不過，那該怎么辦呢？”
“怎么辦？”
高起真的很想知道怎么辦，而楊旭卻是微笑道：“不知道該怎么辦，但其中一個設想是空間之門，既然異獸能通過空間之門過來，那我們能不能通過空間之門過去呢？”
高起隱約知道楊旭的想法了，他詫異的道：“你想穿越空間之門，去搶異獸的世界？”
“為什么不呢？”
很認真的反問了一句后，楊旭很不解的道：“救世主說了外星人會發起第二次攻擊，而地球終將毀滅，注意，是地球毀滅，不是人類滅亡，這區別可大了，如果連承載我們的地球都沒了，人類怎么可能在地球上生存？好，既然這樣，我們為什么不能尋找一個新世界立足呢？”
高起怔了片刻，突然道：“是啊，有道理啊，為什么不呢。”
“但是別說八年，就算再有八百年，我們也沒可能研究出空間跳躍的技術，所以大家都很絕望，以至于連備戰的心思都淡了，可你出現了。”
楊旭指了指高起，道：“你就是行走的空間之門，這話我可不是隨便說說的，現在，你知道為什么我說你是希望了吧？別管你打開的空間之門后面是什么，但可以確定是人類能夠生存的世界，因為你是從哪里穿越回來的！還有，那個世界是魔法世界，既然是魔法世界，那我們…就有了入侵的機會，你覺得呢？”
高起被楊旭表現出的雄心壯志折服了，他嘆聲道：“真敢想啊。”
“沒辦法，死馬當成活馬醫，都沒退路了，膽子自然就大一些。”
高起很遺憾的嘆了口氣，他想了很久，終于還是道：“好，你很坦誠，那我也說直白些，我以前確實有魔法，因為我腦子里多了一些魔法符文，但我只能通過能量核心來釋放魔法，這個你了解吧？”
“了解。”
“但我和極寒領主打了一場后，我腦子里的魔法符文沒了，消失了，我還是很直白的告訴你，第一次和第二次能量爆發與我無關，第三次能量爆發，甚至即將打開空間之門，是因為我用了空間魔法。”
楊旭立刻道：“空間魔法？”
“是的，很奇妙但真的有，可是我所用的一切魔法，都是因為腦子里有符文，但是現在沒了！消失了！不存在了！”
楊旭愣了一會兒，然后他很惆悵的道：“你說的是真話，這讓我很…失望。”
高起輕嘆了口氣，楊旭繼續道：“你在科技城，還有在和火爺切磋的時候，都表現出了言出法隨的能力，你當時的表現就像神一樣！我對你寄予厚望，我真的一度以為你是在第三次災變發生前穿越回來拯救人類的…”
楊旭撓了撓頭，然后他突然道：“你現在還能做到什么程度！”
“連個煙都點不了。”
楊旭悵然，輕聲道：“是的，你放棄了繼續搜集能量核心，這說明能量核心對你真的沒用了。”
現在輪到高起不安了，他再次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們到底派了多少人監控我？”
楊旭搖了搖頭，道：“別問，問就是沒有，現在你別說話，讓我想想。”
一臉愁苦的想了很久，楊旭突然道：“那你還能打開空間之門嗎？不管用任何辦法，只是要在我們有所準備的前提下能打開空間之門就好。”
“沒辦法…但是打開了又有什么用，我們都自身難保了，再去別的世界那不是找死嗎？”
楊旭搖頭道：“核彈之下眾生平等，我們核彈對比我們先進了幾個等級的外星人沒用，對異獸的作用卻是很明顯的，至于對魔法文明，那就不一定了，總要試一試的。”
高起覺得好有道理。
楊旭突然道：“那今天的能量波動又是怎么回事呢？”
高起立刻把八咫鏡撥了撥，道：“這個東西造成的，這就是空間之門，這就是四柱之一。”
楊旭登時呆住了，然后他愕然道：“你沒開玩笑吧？”
到了此時此刻，為什么要保守秘密？就為了滿足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快感嗎？
高起身體前探，他盯著楊旭很認真的道：“你們知道的事情比我多，但我知道一些事情是你們絕對不知道的，以前我保守這些秘密，是因為我擔心說了會死，但是有關我自身的秘密你們都知道了，和我的安危無關的秘密你們卻不知道，那我為什么要繼續保守這些秘密，而不是說出來給人類保留一線生機呢？”
楊旭激動了，他第一次瞪大了眼睛，道：“你說！”
“我的意思是交換信息，你說我也說，這樣才公平。”
愕然愣了片刻，楊旭詫異的道：“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高起很平靜的道：“我最煩套路了，我受夠了千篇一律的套路了，我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