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中明白了,衛朝云面上卻是不承認的。
這事若是承認了,可不是丟臉那么簡單。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證據呢?”
那侍女也算有些聰明,立馬就道。
“大少爺,我們家小姐誠心過來跟江二小姐賠罪,誰知她突然就把酒,灌在了小姐嘴里,這酒是承國公府提供的,就算被人下了藥,只怕也是…”
侍女說到這里,就沒繼續說下去了。
可她意有所指的瞄了矜天一眼,那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在暗指矜天。
衛朝云乘勝追擊,陰沉的說:“江二小姐,我希望你給我們衛家一個交代!”
眾人誰都沒吭聲,哪怕心中多少猜到是怎么回事,也都想看看,這個兇惡的鄉野小姐,會怎么應對。
矜天看向那侍女,笑問:“我問你,是我讓你們小姐過來找我的?”
侍女頓時垂下頭,不說話了。
“說話!”
矜天聲音不大,卻有一股霸氣森冷的威懾,瞬間迸發,齊齊朝那侍女籠罩過去。
旁人沒有感覺,可那侍女,卻瞬間白了臉,仿似被一陣死亡之氣包裹,恐懼的磕盼道。
“不、不是…”
矜天又問:“那是我倒的酒?”
“不、不是…”
“那是我下的藥?”
“不、不是…”
衛朝云神色猛然一變,喊了一聲侍女的名字。
那侍女,這才突然從漫天冰寒冷冽的恐懼中,掙脫出來。
她驚懼的看著矜天,瑟瑟發抖,再不敢說一句話了。
好可怕。
她剛才,居然有種身處地獄,周圍都是萬千白骨的驚悚感…
矜天笑盈盈的看向衛朝云。
“衛公子,若是你耳朵和腦子都沒問題的話,應該明白整個事件的真相了。”
“現在,我需要你們衛家,給我一個交代。”
“在我的接風宴上,在承國公府里,衛小姐公然下藥,想讓我出丑,若非我反應快,現在被笑話,丟臉失了名聲的,就是我了。”
“知道的,只當是衛小姐看不慣我,不知道,還以為是你們安豐侯府,故意要在今日這樣特殊的場合,打承國公府上下的臉面!”
矜天語氣不快,甚至可以說昂揚頓挫,不急不緩,條理清晰。
可莫名的,愣是讓衛朝云一句話,都插不上嘴。
等矜天全部說完,他整個后背,已經潮濕一片。
“哈哈哈…好!”
一聲鼓掌聲響起,眾人轉頭看去,這才發現,承國公府和安豐侯府一群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人群里。
而拍手笑出聲來的人,就是承國公。
“不愧是我承國公府的姑娘,條理分明,能說會道,初安,就算你在山野長大,也是個聰明的好姑娘,沒給我們承國公府丟臉。”
承國公滿臉贊賞,隨即看向安豐侯,俊朗的面容,帶著幾分風流雅致的笑意。
“衛老哥,你家小姑娘就是被你們寵壞了,回去得好好教導教導才行。”
“到底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我們這些老家伙,也不方便插手是吧?”
“還是先讓人,帶那孩子下去治療吧,可別出什么問題。”
說到這,承國公似是想到什么,又笑著說。
“你看,我怎么忘了,既然是你家小姑娘下的藥,那她應該是有解藥的。”
“吃了解藥就好了,倒也不用擔心。”
安豐侯:“!!!”
好壞都讓你說完了,我說什么?
死狐貍!
眾人看著安豐侯黑如鍋底的臉色,不忍直視的,望天望地。
江矜天能氣人,這祖父輩的,更能氣人。
現在誰都不懷疑,江矜天不是承國公的后代了。
“還不把這丟人現眼的東西,帶下去!”
安豐侯語氣不善的低吼一句,侯府的人,連忙手忙腳亂的,把衛淺悅帶走了。
衛朝云臨走時,眸光陰冷的掃了矜天一眼。
好似在說‘這仇我一定會報!’
承國公像個沒事人似的,笑盈盈的招呼大家。
“好了好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大家千萬不要被這小插曲掃了興致,該開宴席了,都去吃飯。”
承國公這個主人家都發話了,眾人自然沒話說,都散開了。
遠處,王易奇身邊的侍從低聲問。
“公子,這江矜天不好惹,而且承國公明顯給她撐腰了,我們的計劃,還要繼續嗎?”
“繼續!怎么不繼續?!”王易奇瞪了侍從一眼。
“她上次在夜王府打暈本公子的仇,本公子一定要報!否則誓不為人!”
寧洛茴臉色難看的走過來,盯著矜天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簡直丟人現眼!”
“若雅…”江文舒急忙拉住寧洛茴,小聲的提醒:“別鬧,人多,大家都看著呢。”
寧洛茴深呼吸一口氣,冷冷的看著矜天。
“別以為我這幾天不找你,寶勤的事情就這么算了。”
“你將他打的遍體鱗傷,如此惡毒,根本不配做我寧洛茴的女兒,也不配做寶勤的姐姐!”
矜天勾唇一笑,淡定從容的說。
“那真是巧了,我對做你的女兒,做那蠢貨的姐姐,沒什么興趣。”
“你!”
“若雅!”江文舒連忙攬住寧洛茴,小聲哄道:“別氣別氣,身體剛好,不能發脾氣的。”
江文舒轉頭看向矜天,無奈的提醒一句。
“你也少說幾句。”
矜天挑眉,沒興趣看兩人秀恩愛,直接轉身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寧洛茴被氣得全身發抖:“這就是你找回來的好女兒!”
“不氣不氣,若雅,我們不管她,我帶你去吃你喜歡吃的,大家都看著呢,你也不想被別人看了笑話吧?”
江文舒連哄帶騙的,把寧洛茴拖走了。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江風行,面色沉冷一片。
“我看她就是個禍害,根本不應該回來。”
江治書無奈的勸說。
“這不也是衛家小姐,先找初安的麻煩嗎?歸根結底,初安也只能算以牙還牙,倒也不算過火。”
江風行蹙起眉頭,看向江治書。
“大哥,你居然幫著江矜天說話,你這是真把她當家人了?”
“那舒寧怎么辦?”
江治書立馬看向了江凌月,見她并沒有介意,還對他理解的笑了笑,頓覺過意不去了。
“舒寧,大哥不是那個意思,在大哥心里,舒寧永遠都是最親最疼愛的妹妹,就算是初安,也比不過的。”
盡管矜天才是他的親妹妹,可這十四年來,與他朝夕相處,他疼愛和守護的妹妹,是舒寧。
感情上,他自然是偏向舒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