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奇一張臉都麻了,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腫的老高,直接遮擋了他的視線。
頭暈耳鳴的感覺,讓他一時根本緩不過勁來。
隱約聽到一聲清泉般清透的聲音。
“不會說話就別說,白長了一張嘴,不想要,我幫你。”
眾人:“!!!”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么唬嗎?!
衛淺悅猛然回過神,好似終于逮到機會,立即出聲。
“你簡直野蠻無禮!居然當眾打人?毫無教養!”
周知意凝起秀麗的眉,不贊同的說。
“矜天姑娘,你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怎么能突然打人呢。”
“確實過分了,有話可以好好說,突然偷襲,實在過了。”柳靜婉接了一句。
“江丞相。”人群里走出一個紫衣少年,他面容雋麗,眉眼清冷,眸光清亮中裹夾著三分冷漠,禮貌的朝江文舒拱了拱手。
“矜天姑娘突然出手傷人,您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
矜天看了紫衣少年一眼,這人眼底隱藏著一絲,對她的不喜和排斥。
從開始說話,這人就沒看過王易奇一眼,顯然不是為了王易奇。
那么…
很好,又是江凌月的愛慕者。
江文舒蹙著眉頭,看了矜天一眼,正準備說話。
誰知,那邊緩過勁兒來的王易奇,突然朝著矜天疾沖過去。
拳風破空,滿是殺氣。
顯然是生了殺意。
“小心!”江文舒出聲提醒。
他正準備適時的救下矜天,卻見矜天不急不緩的往旁邊移開,避開了王易奇的拳風。
然后步伐詭異的,迅速后退,逼近王易奇,捏住他的手腕,隨手一扭。
“啊!”
殺豬般的慘叫,聽得眾人心驚肉跳。
矜天一腳踹在王易奇小腹上,直接把人踹飛了出去。
王易奇再次撞在了那假山上,彈回地面,吐了一大口血。
臉色煞白的抱著肚子卷縮著,根本站不起來,也說不出一句話。
只是疼的哼哼,猶如垂死掙扎的魚。
空氣再度陷入詭異的靜默。
一些人看向矜天的目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次是僥幸,那么兩次,一定是有實力存在的。
王易奇練武的資質,不算特別好,但勝在有良好的條件和環境。
因此,他在同齡里的實力,也不算差。
十六歲的年紀,已經是中級武者四重天的實力。
矜天的實力,明明剛跨入中級武者一重天,按理說,不可能這樣輕而易舉就打敗了王易奇。
甚至還是單方面毆打。
江文舒也有些驚詫。
他記得初見,矜天還只是初級武者八重天的實力。
怎么不過半個月,就突破到了中級武者的水平線?
江文舒不由想到,當初寶勤被矜天一招,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事情。
那時,他只以為是寶勤輕敵。
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矜天真實的武力值,遠遠超過了外界能看出來的。
矜天掃向紫衣少年一群人:“都看到了?這一次,是他先動手的。”
幾人:“…”
沉默了一瞬,衛淺悅第一個不滿了。
“那又怎樣?若不是你先打了王公子,他會動手打你?他那是以牙還牙,理所應當!”
“說得好。”矜天牽起一抹笑意,贊同的拍手鼓掌。
在衛淺悅一臉‘你有病’的神色下,不急不緩的說。
“以牙還牙,理所應當,你們能明白這個道理,那就好。”
“我動手前,這位王公子說了什么,只要不是聾子,你們應該都聽得到。”
幾人神色微變,差點崩人設。
你才是聾子!
你全家都是聾子!
“一個世家公子,滿嘴粗俗,不知禮儀,沒有教養,我作為當事人,自然要教教他怎么好好說話。”
說到這里,矜天看向了衛淺悅。
“我認為,對于沒有教養的人,我也不必保持我的教養。”
衛淺悅被懟的臉色漲紅,一時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瞪著矜天,。
矜天卻不再理會她,轉眸,看向了周知意。
“你若是覺得,被人罵賤人,不算過分,不應該被管教,那我一會兒可以找一群人,圍著你,一直叫你賤人。”
“…”周知意兩眼一懵,表情龜裂。
臉色在頃刻間,紅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瞬間成了調色盤。
矜天再次轉移視線,看向了柳靜婉。
柳靜婉對上她含笑的桃花眼,背脊一僵,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還不等她反應,矜天就已經開口了。
“我那不是偷襲,分明是光明正大的打人。”
“有話好好說,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前提是,這得是個人。”
“你若是覺得,張口閉口罵你,叫你賤人,你也能跟他好好說話,那我今后見到你,就直接稱呼你為賤人,也算是我們彼此之間,打招呼的友愛方式了。”
柳靜婉嘴角一抽,尤其是聽矜天一口一個賤人的說辭,指甲直接陷入了掌心肉縫里。
幾乎用盡全力,她才保持著僅有的理智,沒有一巴掌扇過去。
搞定三個后,矜天看向了最后一個,討伐她的紫衣少年。
趙潤安不由挺直脊背,不甘示弱的和矜天對視。
目光清冷無比,仿佛只有這樣,能彰顯他是對的。
矜天輕笑起來。
在趙潤安黑臉時,出聲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了,何況我們都是年少的孩子,大人不好插手的,容易被說以大欺小。”
“我可不是那種,在外面惹了事,就回家找大人哭鼻子的慫貨。”
趙潤安:“…”
很好!
很強大!
你厲害!
眾人:“…”
臥槽!
小姑娘是要上天啊!
好伶俐的一張嘴。
好玲瓏剔透的心思。
這話一出,若是王易奇之后跑回家告狀,讓家里的大人出面,那豈不就是當眾承認,自己是個慫貨?
風陽伯府的小少爺是個慫貨,這丟臉的,可不止王易奇一個人。
而是整個風陽伯府。
所以,但凡風陽伯不是個愚蠢的,就算知道兒子被欺負了,也不能明面上沖去江丞相府里,找矜天麻煩。
而且,今日這件事情,如矜天所說,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和糾紛,只能小孩子自己解決。
大人,不方便插手。
否則,就是以大欺小!
矜天這小姑娘,幾句話,就把所有涉事的人給套住了。
讓幾人都不能尋求外援。
這等謀算和心思,若是上不得臺面的鄉野村姑,那他們家那些熊孩子,豈不是成泥溝里的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