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舒連忙呵斥:“住手!”
可他出聲慢了,江易旻已經出手了,并且也沒打算收手。
就在眾人等著矜天受傷吐血時,就見她輕而易舉的捏住了江易旻的手,隨意一扭。
“啊…”
骨骼挫裂的脆響,伴隨著江易旻的痛呼,驚呆了所有人。
江易旻疼的冷汗直冒,眼底泛起一抹狠戾,另一只手抬起就一拳砸向矜天。
那拳風透著撕裂空氣的可怕力量,就是這么虎虎生威的一拳,足夠打死一頭成年老虎。
更何況一個纖弱的普通少女。
矜天眸色一冷,也不再客氣,身子微側,避開江易旻拳頭的同時,一拳砸在了他的肋骨上,將人砸飛了出去。
誰都沒注意到,矜天拳頭上一閃而逝的銀芒。
江易旻整個的撞在十多米外的屏風上,連人帶屏風倒在了地上,猛然吐出一口血,軟軟的躺著,動都動不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再加上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寶勤!”
江凌月驚呼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見江易旻臉色煞白如雪,將暈不暈,連忙探向他的脈搏。
矜天看到這一幕,眉梢微挑。
會醫術?
真是有趣。
江凌月查探清楚江易旻的情況,神色微變,快速從荷包里掏出一粒藥丸,塞入江易旻嘴里。
這才轉頭看向依舊好端端坐在那的矜天,眉頭緊蹙,責怪道。
“斷了三根肋骨,你…對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下這么重的手,不太合適吧?更何況他還是你親弟弟。”
“我才…才沒有這樣的…姐姐!”江易旻急的又吐了一口血。
江凌月連忙按住他:“寶勤別說話,你傷的不輕。”
其他人弄清楚情況后,都沉了臉色,看向矜天的眼神,冰冷中夾雜著一絲厭惡。
江文舒眼神凌厲的射向矜天,滿含嚴厲的呵斥。
“你怎么回事?他是你親弟弟,你一來就給他斷三根肋骨的見面禮?!”
矜天差點被這群雙標狗逗笑了。
“親弟弟?他有當我是親姐姐嗎?你們難道眼瞎?他先攻擊的我就算了,還一出手就不留情,我若不反擊,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那你也不用下手這么狠吧?”江風行語氣冷然,眼神冰冷,陌生又無情。
矜天似嘲非嘲的睨了江風行一眼,根本不與他廢話,直接看向江文舒。
“江丞相,我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你們丞相府的人,不能干涉我任何事情,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才來丞相府,你兒子就主動挑釁和動手,我不過是還給他而已,這應該不為過吧。”
“你若是要為你兒子討回公道,毀了我們之間的協定,那我只能立馬走人了。”
江文舒臉色黑沉的能滴水,眉頭緊緊扭著,看著矜天的眼神,是滿滿的不贊同和失望。
這是他女兒嗎?
根本就是來討債的吧!
不過在他心里,兒子自然比不上媳婦。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媳婦的命。
“本相說過的話,自然算數,這件事既然是寶勤先動的手,自然不能怪在你頭上。”
矜天聞言,輕笑:“還是丞相大人明事理。”
“…”江文舒眼皮子一跳,一張沉郁的俊臉,差點沒崩住。
好在這時,離去的張嬤嬤帶著長白師尊的徒弟,傅易邢,走了進來。
江文舒見了,立馬迎了上去。
“傅大師,我女兒找回來了,麻煩你幫我看看能不能行。”
江文舒什么意思,在場的人都明白。
傅易邢視線落在了矜天身上,眼底劃過一絲驚艷,隨即又平靜無波。
他問:“這位就是?”
“對,這就是我剛找回來的女兒。”
江文舒開口的語氣,有著一絲沉郁和咬牙切齒,聽得傅易邢有些不解,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
矜天打量了傅易邢一眼,濃眉大眼,皮膚潔白,眼神明睿又犀利,俊朗的五官線條流暢清逸,卻有種冷漠舒淡的平靜。
約莫二十四五,一身廣袖青衫,讓他整個人越發顯出幾分超然不凡的世外高人之氣。
傅易邢直接對矜天說道:“請伸出手,我替你放血,若是怕疼,我可用銀針為你凝穴止痛。”
矜天看著傅易邢一本正經的模樣,眸光一轉,拉起衣袖,露出了細白如蔥的手腕。
“那就麻煩傅大師了。”
看著少女泰然若素的神色,唇角勾著兩分若有似無的淡笑,傅易邢不由多看了一眼。
直覺告訴他,這少女不簡單。
滿屋子的人都站著,唯有她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從容不迫,可見其心性不凡。
傅易邢走上前來,從一個布包里拿出了一團白布。
放置在床邊,展開,是一排細長的銀針。
矜天掃了一眼,目光就頓住了。
這銀針通體漆黑,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凡品,至少比她格子空間里的銀針好了太多,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有點心動。
怎么辦?
傅易邢拿出銀針,扎了三針在矜天的手腕上。
她立即感覺到銀針圈住的范圍內,迅速麻木起來,沒了知覺。
緊接著,傅易邢又從布包里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銀針圈住的皮肉血管上劃了一刀。
動作看似不急不緩,實則迅速利落,不過眨眼的功夫。
看到這里,矜天對他的能力,已經心中有數了。
血液順著雪白的皓腕滑落,迅速流入傅易邢抬著的小碗中。
整個過程,矜天都沒有感覺一絲疼痛。
所有人都盯著她的手,面色凝重沉郁,帶著幾分忐忑。
若是她的血可以用,她是丞相府真千金的事情,自然沒跑了。
可若是她的血也不可以,那就說明,江文舒找錯了人。
傅易邢偶然間抬眸,正好看到矜天如大爺般,悠哉的欣賞著眾人的神色,那悠悠淺笑的模樣,明明如暖陽清澈明媚,卻莫名讓人感覺到幾分蔫壞。
矜天目光轉向傅易邢,與他四目相對。
傅易邢目光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仿佛被抓包的人并不是他。
可唯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視線碰撞的那一瞬,他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心動,而是被那雙桃眸深處,從容威儀,運籌帷幄的霸者之氣給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