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人離開,現場留下的人就寥寥無幾了。其中大多數都是卿家族老以及那些聞聲趕來的年紀大些的卿家核心弟子。
然后就是聞訊趕來的卿楓余。
那卿家族老看一眼卿楓余,沒感到意外。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這卿安妍,乃是卿楓余多年前收養的棄嬰。這些年,卿安妍做的那些事,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卿楓余向來有分寸,從來都不動卿家人,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正是因為這兩人之前有前科,卿方汝才會也有些懷疑卿安妍是不是對泯然做了什么。
不然,剛剛他豈會坐視郝亦云傷害卿家人?
此時看見卿楓余,卿方汝微微皺了皺眉,當著莊芯妍與郝亦云這兩個小輩外人的面,他沒好問卿楓余,心里卻多了個心眼兒,等到沒人的時候,一定要問問卿楓余到底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如果真的有關系…
卿方汝瞇了瞇老眼,暫時沒有開口。他總得將事情發展到更嚴重之前將情況控制下來。
此時的卿安妍,也在痛苦之中看見了卿楓余,劇痛之下她想不起來太多,只是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
“義父!義父救我…”
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就算對她沒什么感情,但這里這么多人看著,若是他一點兒都不管,豈不更讓人懷疑?
于是卿楓余皺著眉頭制止郝亦云。
“郝小友,不知安妍做了什么你要如此對她?剛剛泯然小友的事情我也半路上聽說了,雖然是在安妍的扶持下泯然小友才會失蹤,但安妍她畢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被人打暈了…不如先放開她?”
說到這里,見莊芯妍看過來,卿楓余也對她好言相勸。
“莊師侄,你也是卿家人。不管你之前是誰來自哪里,這些年好歹也是卿家對你悉心培養。咱們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慢慢談嗎?如果因為懷疑安妍而讓那真正擄走泯然小友的歹人離開,豈不是白白讓人家得逞?”
“若是錯過了最佳救援泯然小友的時機,咱們所有人,怕是都會后悔莫及啊!”
此時,莊芯妍與原本盯著卿安妍看的郝亦云都轉頭看向卿楓余,眼神莫名。
卿楓余還以為自己這話打動了他們,于是連忙再接再厲。
“而且,難道安妍是個傻子嗎?如果真是她要對泯然下手,為何要自己一個人扶著泯然小友回來?這樣一旦泯然小友出事,所有人豈不是都會第一個懷疑她?”
“兩位小友,不如打開這個陣法,先讓安妍出來吧?安妍這孩子從小就怕疼,但即使這樣,她還是沒有承認,說明她是真的沒有害泯然,你們也不想傷害一個無辜之人吧?”
別管卿楓余話說的有多合情合理,郝亦云與莊芯妍就是一動不動。就在卿楓余感到些許憤怒之時,莊芯妍突然沒頭沒腦的跟郝亦云說了一句。
“你注意到沒?”
“嗯。”
郝亦云點頭,跟莊芯妍打著誰也聽不懂的啞迷,然后走出這個困住卿安妍的陣法,緩緩走向卿楓余。這個陣法,竟然是只針對卿安妍一人!
眾人很少見如此精妙的陣法,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而有一個人,卻是沒有一點兒看陣法的心情。那就是此時脖子后面冷汗直冒的卿楓余。
不知怎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郝亦云與莊芯妍二人,他心里突然有些發虛。但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說錯什么啊,難道是這兩個小兔崽子在誆騙自己?
此時,其他族老也忍不住去看郝亦云與莊芯妍二人,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
不過緊接著大家就都知道了。因為郝亦云直接問到了卿楓余臉上。
“不知卿楓余長老為何叫泯然叫的如此親密?您叫我們可是都喊姓的…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泯然應該與您沒什么交集才是。”
“這個…”
卿楓余有那么一瞬間冷汗直冒,但是他又忍住了。有這么多人看著,他可不能露怯。不然,他就該跟泯然的失蹤有關了。
但是,該死的!這兩個小兔崽子怎么這么細心?!他不過就是個稱呼異樣而已,就這么也能被他們兩個察覺?
都怪一直不能得手,卿楓余一直對泯然日思夜想。雖然泯然對他一點兒也不熟悉,甚至都不記得他的存在,但是他卻對泯然熟悉得很,所以才會在沒有注意的時候直呼泯然的名字…
“這只是個稱呼而已,并不能證明什么吧?”
看著卿楓余失口否認的樣子,郝亦云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一定跟卿楓余也有關系!
雖然卿楓余說的也有道理,但他現在,可不是講理的時候!
郝亦云現在,此時此刻,只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他的直覺,從來都沒出過錯!
“確實不能證明什么…那如果你問心無愧的話,能否讓我等去檢查一下您的住處?”
這,這怎么可能?
卿楓余立即擺出一幅震怒的表情。
“你若是去搜查了我的屋子,即使我跟這件事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只怕其他人都不會這么想。到時候我的名譽怎么辦?”
郝亦云立即從儲物戒中掏出來一個牡丹花一樣的油燈。這是一件法器!當看見那油燈的一瞬間,在場的幾個卿家族老都忍不住震撼!
這,這種法器也是一個小小的化神期修士能拿出來的嗎?
但不管怎么說,既然拿了出來,就不能讓郝亦云就這么收回去啊!
“如果真的是我誤會了長老,我愿意用這件法器作為賠償!”
聽見這話,卿楓余還在猶豫,其他族老已經忍不住了,不斷的給卿楓余使眼色。
“…好吧。”
無奈之下,卿楓余只能答應。主要是,如果這件穩賺不賠的賭約他都不答應,那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泯然失蹤的事情跟我有關嗎?
一行人就這么一起去往卿楓余的院子,莊芯妍手里還拎著渾身無力的卿安妍。
在路上,卿楓余還很關心的詢問。
“諸位之前有沒有用朔回鏡?說不定可以看出些蛛絲馬跡來著。”
郝亦云搖頭。
“那兇手很小心,不知用了手段阻攔朔回鏡的使用,剛剛什么都看不出來。”
“這樣啊…”
卿楓余終于徹底放心,領著眾人來到了他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