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趕來的卿伯鋒與郝亦云二人此時皺著眉頭看那根金針,覺得有些奇怪。
“這東西果然類似于活物,古怪的很。”
郝亦云還是第一次見這東西,體會不了隋玉此時復雜又恐懼的心情,但他看了一眼卿伯鋒幾個,知道此時不是自己開口的最佳時機,就沒有說話。
“隋玉,你確定是它嗎?”
肯定的點點頭,隋玉神情堅定。從看見這東西的一瞬間,隋玉就已經確定是這玩意兒讓他父皇到現在都沒有出來!而且之前在海底,要不是父皇相救,他就被這東西給吃了!
“雖然這點兒很少,但和那種黑色液體是一樣的。”
看一眼皺眉思索的卿伯鋒,隋玉連忙問他,“卿前輩,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卿伯鋒有些不太確定,“隋玉,不知你父皇可曾說過什么?”
“嗯…”
隋玉沉吟片刻,有些不太確定,“我被父皇推出來的時候,好像聽見父皇說了一句‘血煞’還是‘血殺’的,但緊接著下一刻我就被兄弟姐妹們給圍攻了,沒怎么聽清。”
聽到這個,卿伯鋒才開口確定。
“那就是血煞了。只我之前見過的血煞卻并不像這個,是血紅色的,沒什么神智。可這個…可能是始作俑者做了什么手腳,才致使它變成了另外一種生物。”
“生物?”
景星皺了皺眉頭,“所以它確實是個活的東西?”
“是。”
卿伯鋒好歹也活了這么多年,總不能白過這些年,嘆口氣,實在頭疼。
“只是血煞形成條件極其苛刻,如果不是巧合形成,而是人為煉制的話,須得上百種不同種族生物的血魄精魂尸體血液混合在一起,而且那些尸體的主人還得在同一時刻被抽出血魄精魂血液,受盡折磨而死,激發出最大的惡念,配上獨有的陣法才能煉制而成。”
“因為手段極其惡劣,且條件十分苛刻,除了巧合形成之外,我都沒有見過真正煉制成功的例子。”
伸出一只手捏捏眉心,景星有些頭疼。
“難道那些魔族沒有這么做過?這東西可是殺害正道修士的利器啊!我就不信他們不動心。而且殺人取血這種活計,怎么看都是魔族更在行吧?”
“魔族確實嘗試過。”
卿伯鋒微微一笑,十分理解景星的懷疑,于是他說出了自己曾經見過的場景。
“只是要集齊百族的血魄精魂談何容易,還要聚攏在一起在同一時刻殺掉?”
“百年前,懷骨老人為了獲得血煞攻打正道修士,曾經暗地里命門徒弟子抓捕百族族人。但事實上,他們的計劃很快就暴露了。不說人數最多的人修,就是繁衍艱難的鮫人族等海族,和子嗣艱難的靈獸妖獸,丟一個后代那都是闔族的大事兒,更何況像這種各族一起丟失的事件?”
“事情很快就追到了懷骨身上,百族一起出手,那魔族直接連同子孫門人一起灰飛煙滅了。”
“當真?”
“當然是真的!”
卿伯鋒十分肯定,“對那種謀害各族子嗣的人,殺一百遍都不為過,誰又會放過他不成?”
聳聳肩,景星將隋玉放下來,讓他去水里游著,自己從儲物袋里掏出來一個香噴噴的雞大腿扔到金針附近,結果那金針上的血煞硬是不為所動,只是兀自蠕動掙扎,對大雞腿毫不在意。隋玉見狀,隨手抓了一條手掌大小色澤艷麗的小魚遞過去,景星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然后將那小魚扔了過去。
結果,在那條茫然的小魚尤自在空中掙扎游動還未落地的時候,離它還有一掌距離的血煞瞬間彈跳而起,直接撲在那條小魚身上,薄薄的一層黑色液體努力全鋪在小魚身上。那條小魚瞬間掙扎著彈跳躍起,但那根本沒有用,幾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大半條小魚就被侵蝕干凈!只剩下半拉魚尾攤在地上,任由那血煞不斷吞噬!
等吃完整條魚之后,那滴原來只有芝麻粒大小的血煞長大了些許,但也只比芝麻粒大了些許,不是很明顯。
“這不合情理啊。”
景星繞著這血煞轉了一圈兒,引得這東西往他的方向掙扎了許久,只是這血煞雖然威力強大,但也爆發出了一個極大的弊端。或許在水中這血煞游動起來十分方便,可在陸地上,這東西除了短時間內的爆發力之外,還真的行動緩慢,根本跟不上景星的動作,這會兒估計是沒力氣了,正躺在那塊浮空的草地上艱難蠕動。
“所以它剛剛吃掉的魚去哪兒了?”
這身型,難道吃下去那么快就消化了?
卿伯鋒有些無奈的開口解釋,“這條魚又不是異種,能量就這么多,血煞能成長的空間也很少。”
噢,所以多余的還是被消化掉了。
景星來回看了血煞幾眼,突然轉頭,死死地盯著那個裝死的星月蚌。卿伯鋒幾個夜迅速反應過來,齊刷刷的看著那個位置。星月蚌就是真死了,也得被這窮追不舍的視線給救活啊。
見實在不能再裝死,這星月蚌慢吞吞的將殼子打開一條細縫,舌頭悄悄鉆出來些許,在空氣中亂探。結果不小心沾染上沙子,舌頭連忙鉆回去,呸呸呸的吐了好幾口,甚是無力。
看著這樣的星月蚌,幾人有些懷疑,連鮫人都抵擋不了的血煞,就這種弱了吧唧只會吐舌頭的星月蚌,怎么可能匹敵?
但事實就是,這只星月蚌不僅攜帶者血煞安然無恙,而且還帶著涂了血煞的金針在水底潛伏了這許久。
應該…確實有過人之處的吧?
景星看向隋玉,隋玉撇撇嘴,上半身趴在岸邊,修長的手指敲打一下土地,發出的篤篤聲吸引了星月蚌的注意。
“趕緊出來!不然,我就吃光你的族人!”
這,這么簡單粗暴的嗎?
在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星月蚌迅猛的打開了殼子,還十分乖巧的努力用舌頭挪動身體往隋玉這邊趕。
可憐的景星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干脆閉上了眼。
隋玉氣的險吐血,敢情這壞人都讓他當了?不是,你們還記不記得剛剛就是這只星月蚌想要他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