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些軒家人可不覺得好笑,看到自己家族的人被如此欺辱,幾乎氣炸,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就要沖過去!
軒玉林頓時一臉的得意,有人給他撐腰,他心里當然高興。
看到那些人要圍毆郝亦云的模樣,泯然幾人紛紛機智的縮回自己的頭,只怕軒家人會看到自己。
郝亦云倒是一點兒都不慌,這會兒還有心思笑上一笑,只是他這笑容,直接就被當成了對軒家的挑釁,那些人愈發怒火中燒,一個個沖了過去!
面對這些無論哪個都比自己現在修為高的修士,郝亦云閑閑的站在原地,不僅沒有一點兒反抗的意思,反而笑吟吟的,目光充滿了鼓勵。
“鏘——”
一道武器碰撞的聲音驟然響起,泯然幾個忍不住閉上了眼,不忍去看郝亦云被扎成篩子的慘狀,但一個板正聲音的響起,讓泯然與莊芯妍瞬間睜眼!
“住手!”
兩人動作一致的看向那個從天而降的男人,他身材修長,穿著潔白如雪的長袍,右肩上繡著一只昂首挺胸的麒麟,麒麟的額頭上有一點兒青色印記,腳下踩著一柄靈劍,那張臉,那張臉…
三年前的記憶瞬間涌出,那個時候,也是這張臉,因為莊芯妍幾句不太禮貌的話,就毫無預兆的殺了莊陵和陳天賜!還迫使莊族長下跪道歉祈求,她們兩個才得以活命!
軒玉衡!
這個名字,泯然已經在心里默默念了許久!
泯然迅速掐了莊芯妍一把,同時自己也快速垂下頭,掩去了眼中的一絲殺意。
高階修士對于其他人的惡念十分敏感,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人發現。
莊芯妍狠狠低頭,死死咬住自己的唇肉,不一會兒,濃郁的血腥味兒就充斥了她的口腔。這血腥味兒,就跟三年前那場毫無懸念的虐殺一樣,鋪天蓋地!
多虧了這會兒現場很混亂,高高站在寶山上的軒玉衡才沒發現異狀。
軒玉衡似乎也是疾馳而來,看著底下亂成一團的眾人,忍不住皺了皺眉。他性情刻板,最是不喜那些控制不住自己貪欲的人。連這么簡單的手段都分不清,怎么還有臉稱自己為軒家人?
在他的目光逼視下,軒玉林等人忍不住垂下了腦袋。面對這位年紀輕輕就修為極其出眾且性格古怪的同族,他們一直敬而遠之。
倒不是因為害怕,只是如果一個人不僅天賦比你高出一大截,還極為勤奮,日日見了你都要鞭策幾句,大概沒有年輕人會不怕的。
只是這回,軒玉衡倒是沒吭聲,一腳將低著頭的軒玉林踢下寶山,自己也迅速跳下,在所有人驚掉一地眼珠子的沉默中畢恭畢敬的彎腰行禮。
“玉衡見過小叔祖。”
一邊還在呲牙咧嘴的軒玉林頓時驚的張大了嘴巴。
“…誰?!”
是啊,軒玉衡在向誰喊小叔祖呢?在他面前站著的,也就那一個人了。
郝亦云沉默的將扇子合起,拍打著自己的掌心,自打出現之后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泯然看著,郝亦云估計都想把扇子砸到軒玉衡臉上!
“軒道友,您可別認錯了人。我這年紀輕輕的,怎么可能當你的叔祖呢?”
周圍的修士也忍不住點頭,但軒玉衡根本不在意郝亦云那點兒譏諷之意,畢恭畢敬的再次施了個禮。
轉身將地上的寶山都收起來,然后用靈劍對準了周圍那些曾經偷拿過寶物的修士。這軒玉衡的名頭漣源大世界但凡對十八世家有了解的,都知道。
因為這就是個出了名的死腦筋啊!認準的事情不可能更改,且,他可不管對方是哪個家族的人,認為該殺,那也就殺了。
偏偏軒家老祖還十分寵愛這個小輩,軒玉衡幾次三番惹出事來,都是軒家老祖給他擺平的。
見這貨拿著武器對準自己,剩下的人腦子頓時一清,面面相覷之后,乖乖的將拿走的寶物都交了出來。
將東西都收完之后,軒玉衡又恭恭敬敬彎腰低頭,將儲物袋舉過頭頂。
郝亦云盯著軒玉衡看了許久,都沒有動彈。
但軒玉衡不在意,一直維持那個動作,郝亦云終于受不了了,面無表情的將儲物袋收好,轉身就想走。
但幾個同樣肩膀上繡著麒麟紋的高階修士突然出現,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沉默的擋住郝亦云的去路。
“讓開!”
對面之人毫無所動,郝亦云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顯出盛怒!
“我讓你滾!”
狠狠一腳踹出去,那些普遍都在元嬰期以上的修士竟然就這么沉默的任由郝亦云踢踹。如若不是親眼所見,來自小世界的修士們根本不會相信高階修士居然會這么容忍低階修士的觸犯。
“小叔族,我等奉老祖宗之命,請您回去!老祖宗在祖地等您。”
“我是小世界的人,不認識你家那什么老祖宗。且我來這里,是要參加測試的,不看看我的本事,你們軒家就招我入門?這也算是頂級世家?!”
面對郝亦云略帶嘲諷的話,軒玉衡連眉毛都沒動一根,看一眼之前堆成寶山的位置和斷成兩截的明月橋,極為淡定的開口。
“您的天賦毋庸置疑,無需測試。”
見郝亦云是不可能配合了,軒玉衡低聲道了句得罪,那幾人頓時形成包圍狀,將郝亦云堵在中間,腳下的傳送陣紋顯現,郝亦云被傳送走的最后一刻,似乎放棄了掙扎,但眼珠子依舊不停的轉動,泯然一看,就知道這位心里肯定在打什么幺蛾子。
不過,那肯定也是到軒家之后的事了。
眼下,郝亦云被那些沉默的軒家人帶走,軒玉衡卻留了下來,轉身沉默的看著軒玉林,良久都沒說話。軒玉林頓感不妙,連忙頂著身上的痛楚連滾帶爬的滾到軒玉衡腳邊。
“堂兄!堂兄我錯了!我不知道那是小叔祖,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找小叔祖的茬啊!您就放過我這一回吧!”
明明都是軒家人,可看著軒玉林對軒玉衡真心實意的懼怕,周圍人不知怎的,忍不住背后發涼。
“晚了。玉林,那是軒家的小叔祖,老祖宗的親孫兒,這么多年流落在外,才剛找回來,老祖宗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你卻…你也該受些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