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日漸人性化,讓林止風倍感欣慰。
一開始系統只有冷冰冰的機械感,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一臺冷硬的金屬機器,如今的它具有一定的人情味,金屬機器形象徹底崩塌。
最讓林止風高興的是,它不僅擺脫了不合理的圣母設定,掙脫了與生俱來的束縛,還在這些任務世界里學會了感悟生靈的情感。
哪怕系統仍會為人類的復雜而疑惑,哪怕它還是無法理解人類的種種選擇,但至少它對林止風的態度,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最初是恐懼,而后是敬畏,到現在敬畏心仍在,但多出了一份真心的喜歡與依賴。
林止風從來沒養過靈寵,也不曾尋找過道侶,倒不是認為成神之途必須孤獨,而是找不到可以完全信賴的伙伴。
沒想到神格盡碎,倒還遇到了一個滿意的同伴,或許這就是禍福相依吧。
“多謝你的陪伴。”林止風難得地沒有調侃系統,認真與它道了一聲感謝。
要不是有系統幫忙傳送、尋找神格碎片所在的世界,她現在說不定還在拼湊第一尊神格。沒有系統商店里的靈符靈丹,她行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方便。
在脆弱的世界里,她的強大反而是阻礙,有系統里的物品幫忙,才能更好更快地改變劇情、找回神格碎片。
林止風道完謝就沉沉睡了過去,本能隔絕了打擾睡眠的動靜,徒留興奮的系統在腦海里一通訴衷腸、表忠心,說完才發現神君大人早就睡死過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前去盛京送單玉嬋的春見和白蔻,帶著一名黑胡子瘦削中年來到店中。
她們剛一進鎮就聽說街上有人提及,老樊記藥鋪換成了一家叫濟世館的醫館,里面有個八九歲的小神醫坐診,才一天就把好些人的老毛病給制住了。
春見和白蔻連發信號問路都省了,帶著中年直奔店里,果然就看到了正在給人把脈的主子。
“大小姐,這位是右相府上的大管家,單祿。”等到林止風把手頭的病人送走,春見才帶著中年上前。“他說要來親自謝過大小姐。”
單祿一看就是個精明能干的人,小眼睛高鼻梁,蓄著山羊胡,在旁等待了好一會兒也不急不惱,見到林止風先是行了一個大禮,而后才起身緩緩開了口。
“在下單祿,是替主家前來感謝顧小姐對我家三小姐的救命之恩,我家夫人本想親自前來,可惜聽聞此事氣怒驚懼之下病倒了,此次無緣前來拜訪。”
林止風知道單府的人都沒什么官威,但沒想到他會這么客氣,還有單夫人,果然也如同原劇情里提過的那般謙和溫柔,就是身子骨不大好。
“單管家不必客氣,趕路勞累,隨她們進去歇一歇吧,我這里還有不少病人,就不陪了。”林止風露出一個友善笑容,她等的就是單祿,單夫人來不來根本不要緊。
單祿是單府在外跑動最多的人,經常代替主家出面去各家各戶走動,在盛京腳下的城鎮,他的臉比深閨的夫人小姐還好用。
他帶著大包小包來到濟世館,當著這么多病人的面給林止風行大禮,并表明單府對她的感激,這件事很快就會成為濟世館的底氣。
林止風繼續看診時,東街的榮記正處于水深火熱中。
胖掌柜一大早就起了床,不是因為勤奮能干,而是腹部絞痛,有點憋不住,一路小跑著來到茅坑,卻發現三個坑位都擠滿了。
他一邊罵著一邊跑回屋里,只好將就自己的恭桶,好不容易拉完,剛提上褲子又感到不對勁。
整整一個時辰,他都在穿脫褲子中來回折騰,聽到外面的動靜,發現店里的所有人都跟他一樣。
等到所有人都拉無可拉時,終于有功夫聚在一起商量弄點藥吃,誰知剛走到大堂,伙計們正按慣例打開木門上的栓,胖掌柜突然發了瘋,手腳趴在地上一陣狂吠,逮誰咬誰。
小五尖著嗓子大叫,嚇得推開門往外跑,剛跑出去沒幾步,身后就傳來方大夫忍著腹痛喊叫的聲音。
“小五,趕緊租車去京城給大小姐報信,醫館這幾天是開不了了!哎喲、哎喲,你動作快些,我先進去了——”
方大夫顫顫巍巍轉身,余光看到掌柜的恢復了清醒,也顧不得多問一句就朝后院奔去。
整個榮記都亂了套,胖掌柜發了一通瘋,跌坐在地上喘著大氣,迷茫地看向身邊眾人。“我這是怎么了?你們除了腹瀉可還有別的癥狀?”
眾人都答沒有,一個機靈的伙計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提了個建議:“掌柜的,我們不如趁機讓濟世館的人來看看,一來試試那位小神醫的本事,二來么......”
他的話沒說完,但在場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治沒治好,他們都有辦法讓濟世館出丑。
胖掌柜眼里閃過暗芒,冷笑著點了點頭。“就依你的,趕緊去吧,讓那位小神醫過來給咱瞧瞧病!”
青年伙計捂著肚子,懷著看笑話的心思跑了出去,到濟世館門口看見長長的隊伍,心里一陣不爽快。“讓開讓開,我有急事見神醫!”
青年仗著榮記撐腰,把排隊的人們狠狠推開鉆進館里。他看到林止風正在給人把脈,冷哼一聲沖上前,不客氣地大喊起來。
“顧神醫跟我走一趟,我們那兒病人多,耽誤不得!”
林止風連多余的眼神都懶得給他,一邊把脈一邊拿筆開藥方,壓根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青年見狀“嘿”了一聲,狗仗人勢般嚷嚷開來:“都說醫者仁心,怎么顧神醫救人還挑身份?我們醫館的人病了,你就不稀得去治?”
單祿恰好從后院走出來,老遠就聽到這人張狂嚷嚷,聽走在身邊的春見大概說了說情況,就知道這人是仗著榮府的臉面才會囂張至此。
他看不過眼,沉著臉怒斥道:“求醫問藥如此囂張,我看你不是來請人,是來鬧事。”
青年聽到背后傳來陌生男聲,以為是某個看病的人多管閑事,轉頭就想賞幾句好聽的,誰知道一轉身,看到的就是單祿那張嚴厲的臉。
青年一下就認出了他,瞳孔一陣收縮,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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