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鐘氏喝了一大口粥,才道:“是咱們村的,老屋基方家,方大槐的閨女方春枝。”
“方大槐的閨女?”村長一愣,是自己村的,他不由高興,但不是自家侄孫女蔣梅子,他又不由有些惋惜,不過想著蔣梅子的年紀倒是跟許二樹合適點,也就很快釋然了,“這方春枝咋樣?老胡氏咋看中的,可有說說?”
人家咋相中的哪會說得這么仔細?
老鐘氏搖搖頭,“沒呢,就提了禮給我,托我二十二那天上門去提親呢!”
“這么快?”村長驚訝得很。
驚訝過后,不由就是感嘆了。
這方大槐家的閨女可是福氣啊,眼看這老許家一天天紅火,以后必定是更加富貴,那個瘋道士的話,現在想想,可假不了。
田寬帶著人幫著將兩千斤豆腐都搬上土坡,許三花撥了鄭氏和張氏還有許三平的媳婦以及謝氏替了潘氏還有許氏和李氏煮魔芋的活。
而潘氏三人跟著她學切豆腐塊鋪稻秸稈,一層一層平鋪往上摞。
西屋邊上的雜物房早就騰空了,許二茂做的木頭架子擺了一屋子,靠著西墻的架子上放著笸籮,笸籮里都是霉上的豆腐,一層又一層,另還有兩個架子空著。
但兩千斤豆腐呢,這些不夠,所以她便叫了許大茂帶著田寬去村里收茅草垛子,再拐去何家和祝家讓他們再送些笸籮來。
另外的,將茅草棚子后頭空著的幾間騰出來,專做黃豆腐的作坊。
眼下攤子鋪得太散,其的顧不來許多,且還有好多事等著做,先就這樣,等到后面再慢慢規整。
見鄧氏幾個很快就上手,她出了茅草棚子,到土坡前,看著對面已經成型的大宅院,心里頭的火熱更甚。
許四銀回了家,鄧氏跟作坊請了假留在家里照看他,因此許四金今兒一大早就和許二樹一起拉了魔芋豆腐往白節鎮去。
昨兒沒去,許二樹在家里專門拉著田寬學了一天怎么趕馬車,他人本就聰明,一天下來,也能將馬車趕得穩當了,所以許三花也放心叫他趕了馬車去。
兩人到了白節鎮,照樣將魔芋豆腐銷給兩個貨郎一大半,剩下的,自己在市集擺攤賣。
有了先前那一出,清水樓的事是已經在整個白節鎮都傳遍了,現在誰不曉得他們這個魔芋豆腐攤子背后的許三花?
所以,一上午相安無事,甚至魏鐵還派了小廝來買了二十斤魔芋豆腐,照顧生意。
很快魔芋豆腐就都賣出去了,許二樹和許四金便趕了馬車往村里回。
從白節鎮出來,到孤山村,一路將近二十幾里路,得經過好些個村子。
到了三埡子,肚子餓了,少不得跟往常一樣,在那處茶寮喝上一杯熱茶水,就早上從家里帶出來的苞谷饃饃吃。
兩人雖然這些日子掙了些銅錢,但生就也是節約的,還是舍不得在鎮上吃吃買買的。
這處茶寮就是里頭的天寶村的村人開的,粗茶淡水,一文錢喝個夠,便宜。
吃飽肚子后,繼續往家回,走了不多遠,許二樹突然屎急,將馬車給許四金看著,自己就鉆進了路邊的林子里解決大事。
屎來得急,他也顧不得找好地方,蹲到一個土堆后頭就脫了褲子,不用醞釀就嘩啦嘩啦的。
擦,拉稀了!
他琢磨著吃了什么壞了肚子,一邊忙撿了腳邊就有的兩根樹枝,用手搓了搓上頭的泥灰,拿好了等著。
拉了好一會兒,肚子不那么難受了,他舒服的呼了一口氣,而后麻溜用樹枝刮干凈,提起褲子,拴緊褲腰帶,小心的避過了腳下,干脆跳了兩步,出了土堆就往大道上去。
沒走兩步,腦后突然一痛,整個人往前一撲,就失去了知覺。
身后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那個手里正拿著一根粗棍子,
女的一巴掌拍了拍他的手,嘴里道:“哥,你用這么大力氣做啥!萬一給打死了要你妹妹我可咋辦?!”
那男的丟了手里的棍子,滿不在乎,“放心吧!這力道打不死人的。”說著,他蹲下去,將人給扛起來往左手邊走。
那里有更大的一個土堆,到了后頭,別人看不見。
將人放下之后,這男的上手掐向許二樹的人中。
女的跟上來,見許二樹眼皮子微微顫動,趕緊解了自己的衣服,趴在了許二樹身上,接著拿了許二樹的一雙手,讓他摟住自己的腰。
眼見著許二樹就快要醒了,那男的趕緊起身,迅速頓開了去。
許二樹悠悠轉醒,只覺得自己后腦勺痛得很,發生了啥事?
他正想著,眼里不由就印進一張長臉,這臉上幾點黑痣,皮膚不甚白,看著有些眼熟。
再往下,入眼的就是白花花的一片,他的一雙手正摟在身上人的腰上。
許二樹愣了三息。
“啊!鄭小燕,你咋得在這兒?!”他驀地尖叫一聲,推開了身上的人,連滾帶爬的離得遠遠的。
這女的正是鄭小燕,她被推倒,卻絲毫不慌,反而抬手抹起了眼淚,望著許二樹,可憐巴巴道:“二樹啊,你摸了我的身子,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對我負責啊。”
聽著這嬌滴滴的聲音,許二樹只覺得渾身黏糊糊的,他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趕緊擺手,“你說啥呢!我啥也不曉得,你可別賴我!倒是你,怎么會在這里?還有,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暈了?這跟你有沒有關系?”
許二樹腦子一轉,就轉得靈得很,他越說越覺得鄭小燕有問題,當下也不推了,直直逼近鄭小燕,沖她惡聲惡氣道:“你說,你好端端的為什么害我?你個大柴村的,咋跑到這兒來了!你想做啥,趕快實話告訴我!”
鄭小燕也沒想到許二樹腦子轉得這么快,當下臉上劃過一絲尷尬,很快不顯,繼續哭啼委屈。
“二樹,你說啥話呢?明明剛才就是你拉著我不放,還將人家壓在身下,那般力氣,叫人家推都推不開呢!”說到后頭,鄭小燕一臉嬌羞,兩只手不住的攏著自己的衣襟口,卻又捂不完全,反而還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肉來。
一陣冷風吹過,刺骨的很,許二樹狠狠打了個擺子,一臉嫌棄的看著鄭小燕,“你好好說話,再這個調調信不信我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