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陌昊羽回身,一手拉一個,快速的向光門沖去。
從小小的金翅云鵬反饋回來的信息來看,這道光門,至多只開啟五息,如果他們三個,一個個通過,絕對沒辦法一起進入泣鳳谷,所以干脆,手拉手一起闖進去。
別看光門只有小小的,但三個人一起沖進去的時候,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到阻礙,直直的便穿了過去,隨即那道光門一晃,便在他們身后,消失不見,徹骨的寒冷也隨之開始入侵他們的經脈。
三人的神識早已外放,所以也不用刻意的抬頭,仔細打量,便將這里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一間巨大的冰屋,明亮的冰屋屋頂,冰墻,冰地面,都清晰的映著他們三人的影子,其它的,再無一物,就連門窗都不見一扇,他們進來時,那道光門所在之處,也被冰墻所代替。
進來倒是容易,該怎么出去呢?
三人開始仔細檢查起冰屋來,只是還沒檢查完一堵墻,就齊齊的,大大的打了噴嚏。
修士引氣入體,其實就是一個排除體內雜質的過程,所以一旦成為修士后,一生都不會再生病,偶爾打個噴嚏,也因為被至親之人念叨了,才會誘發。
但現在,他們齊齊的打噴嚏,卻不是因為被親人念叨了,而是他們真的冷的在啰嗦。
那種冷,不僅僅只有入侵他們經脈的那一股,而是來自四面八方,他們此刻仿佛被泡在了一個冰桶里,任你再怎么快速運轉靈氣,都無法將徹骨寒冷逼出體外,相反,寒意通過每一個毛孔進入體內,越積越多,完全要將他們凍成冰雕的架勢!
許恒樂心中微凜,抬手便是一道驚雷,嘗試著朝著冰屋劈斬了下去。
“轟”
驚雷撞擊在冰墻上,而許恒樂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然后被另一面冰墻接住,再彈出來,重重的摔了個狗啃泥,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而被驚雷劈斬過的冰墻上,卻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這么厲害!”
夜久然驚愕的說道,而陌昊羽的表情,同樣的不可思議,急忙上前,將她扶起。
許恒樂究竟有多少戰力,他們心里都清楚,那道驚雷,她雖未曾使用全力,但也有她的五成之力,但冰墻卻是紋絲未動,這冰屋的堅固程度,著實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我也試試!”夜久然說著,飛炫已從他丹田內飛出。
“別!”剛剛坐起來的許恒樂,急的趕忙連連擺手阻止。
她指著指冰屋四面冰墻,指指冰屋頂,指指冰地面,然后比劃出一個六的手勢,“這六個影子恐怕都是真實的,我一道驚雷劈過去,有六道等同于驚雷威力的力量,同時擊打在我身上,所以…”
她用力咳嗽了兩聲,嘴角有鮮血滲出。
所以她受傷了,所以他們之所以覺得特別的寒冷,運轉功法都,無法驅散入侵身體內的寒流,是因為有七道寒流,同時在入侵他們的身體,這會兒她覺得,她的腳趾頭已經開始結冰了。
滑出嘴角的血,吧嗒一聲掉落到冰面上,陌昊羽急忙取出療傷丹藥,喂她服下,但下一瞬,他的目光,被許恒樂滴落到冰面上的那滴血吸引住了。
那一滴血,并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迅速的凝固,化作一顆冰珠,而是沿著略微有些凹凸不平的冰面,迅速的暈開,然后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這速度很快很快,如果要用時間來計算的話,這一滴血,從許恒樂的嘴角滑落,再到完全消失,僅僅只用時兩息,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判斷,血滴暈開后,究竟勾勒出了什么。
但陌昊羽是金翅云鵬,與鳳凰同屬神裔羽族,所以他看得很清楚,雪地暈開后,勾露出了一片羽毛,一片鳳凰的翎羽。
他迅速的抬手劃破自己的手掌,讓更多的血滴落到地面上。
血迅速的暈開,更多鳳凰羽毛,以及鳳凰的一只爪子,都被勾勒了出來。
只是這些鳳凰的零件,似乎有些散落,爪子怎么和翅膀湊到一塊兒去了?
血勾勒出來的鳳凰凌亂的畫面,很快便消失,陌昊羽再度抬手,試圖再度割破自己手掌,卻被夜久然一把抓住。
“這樣不行,還沒搞清這座冰屋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你自己倒是要先被冰屋變成了冰雕。”
陌昊羽倒是也沒執著,順勢收了手,他自個兒清楚,在他的血滴落到冰面的瞬間,寒意已漫過他的小腿,將他的雙腿牢牢凍住,所以夜久然說的一點都沒錯。
只是不用血,又能用什么?把隱在冰面下的鳳凰的圖案,勾勒出來呢?
夜久然想了想,用靈力化出個水球,砸到了冰面上。
“咔咔”
水球倒是沒被寒意凍住,迅速的散開滲入到冰面下,只不過冰本來就由水凝結而成,水散開,根本看不出,被它勾勒出來的鳳凰圖案,而夜久然的雙腳,卻瞬間被寒冰咔咔的給覆蓋了。
許恒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再想想自己被凍住的腳趾頭,瞬間便明白過來,在這冰屋內,但凡屬于自己的一切,都不能被它吸收了,否則會加速寒氣入侵身體。
那么什么才是不屬于自己的一部分?而且又能被冰屋快速吸收的東西呢?
她想了想,很不確定的摸出了一個海納瓶。
海納瓶中,裝的是藍寶牌純凈水,是許恒樂為了防止,這家伙一睡就是幾十年,自己沒了純凈水洗澡,所以刻意提前讓藍寶灌滿了海納瓶,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不知道,這提前灌入海納瓶中的純凈水,還屬不屬于藍寶身體的一部分,如果被冰屋吸收了去,會不會把藍寶也給凍住了?
她心里有著不確定的忐忑,切斷了靈獸袋與外界所有的聯系,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純凈水,從海納瓶中,灑了一點點出來,看它被冰屋快速的吸收后,神識迅速的探入靈獸袋內,查看藍寶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