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我要為她多想想 這件事情遠不止于此,這位會員的舉人頭銜竟然是盜竊了旁人的文章而得。
沒錯,他就是三年前盜用蕭華雍文章成為解元之人,蕭華雍使了點手段,讓他三年前沒有參加成功當年的春闈,就是為了今日。
梧州當年的郡守,現在的刺史,包括當年主考官,一個個都跑不掉,祐寧帝派了欽差去徹查,京都這邊,禮部尚書泄題被革職,其孫被斬首,禮部侍郎本只有監考不利之過,奈何他事后發現會員是草包竟然選擇了包庇,也被革職。
國子監祭酒家原本是被利用,但放榜之后題目已經公布于眾,頭名的文章更是張貼出來公認閱覽,何家明知這個遠房親戚盜了題目,卻因為知曉牽連甚廣而沉默。
國子監祭酒也被革職,其子被擼奪功名,終身不得出仕。
這僅僅這是牽扯到這位何姓會員,祐寧帝見微知著,不相信此等事情只此一例,派了繡衣使分散到各地,他要這件事情一查到底,至于要辦多少人,就看事情到底牽扯多廣。
胭脂案的時候,蕭華雍空手套白狼,給了涉案人逃跑的時間,又讓自己的人盯著這些人,等到陛下追查的時候,讓自己的人將這些人抓回來立了大功,這些人都在地方上得到重用。
上任后就開始為春闈之事做準備,故而當繡衣使到了當地,他們都把陳年老案有可疑之處迅速遞上,其配合的態度,辦事的效率,有了其他地方之人對比,又得到了祐寧帝大加贊賞。
“京都的天,要變了。”蕭長卿立在長亭之下,望著清明將至的天,時常陰云覆蓋。
“二哥和四哥上躥下跳,借此不知安插了多少人,阿兄為何無動于衷?”蕭長贏站在他的旁邊,兄弟兩身量一樣長。
便是他們無心爭奪帝位,可也不能受制于人,這兩位哥哥一個陰沉一個瘋狂,都不是好人,日后勢大,必然要對他們兄弟開刀。
“這個局是太子殿下布下,他們安插多少人,都是給太子殿下做遮掩。”蕭長卿唇角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他們此刻動得越多,他們的人就暴露得越發明了。”
太子此局,意在換掉朝堂上的蛀蟲,打亂局勢,也借此看清楚哪些人是誰的人,老二和老四操之過急,已經將自己全部勢力幾乎都暴露在了太子的眼中。
“阿兄怎知是太子做局?”蕭長贏也沒有天真到覺著如此一發不可收拾的舞弊案,沒有任何人推波助瀾,他也隱隱猜到可能是太子所為,但卻沒有證據。
“何會員那篇奪得解元的文章,三年前我見到過。”蕭長卿道。
那時候他還有心思想要做天下之主,想要他的妻子成為天下最尊貴的人,他甚至自欺欺人的想,若是顧家和皇家一直這樣制衡下去,等到他登基為帝,他就能夠放顧家一條生路。
故而他會關注各地的人才,寒門子弟是最容易籠絡,他們沒有根基,他們沒有錯綜復雜的聯姻。
“當時便覺著陽春白雪,不落窠臼;胸有丘壑,縱橫捭闔。”蕭長卿說著忍不住失神一笑,“我察覺文章已有收斂,更覺此子動收斂,難能可貴。今日方知,所為的收斂,只不過是假扮的身份所需。”
何會員的文章到底是誰所作,現在成了一個迷,因為查到當時參考的秀才,竟然在三年前秋闈之前就去世,也就是他根本不可能參加秋闈,并且寫出那篇文章。
“梧州距離洛陽甚遠…”蕭長贏覺著蕭華雍跑到梧州冒名參加科舉不太合理。
“太子殿下這些年當真在洛陽?”蕭長卿笑問。
不會在的,這些年蕭華雍瞞過了所有人的眼睛,以短壽為遮掩,讓每個皇子都想不起他,陛下忙于家國大事,又知曉太后陪伴在側,只是逢年過節派人去慰問一番,送些珍貴的物件。
在無人得知之時,他長成了深不可測的皇太子。
“就憑這些,就能斷定是太子所為?”
蕭長卿道:“他的文章和他如今的行事之風,極為相似…”
一個人的文章是很容易暴露一個人的性格和內心所需所求,再結合此次舞弊案的驚天動地,蕭長卿覺著除了皇太子絕無第二人能夠做到。
此時此刻,他必然要按耐住自己的心,不為眼前這個塊肥肉所動,一旦他的人動了,就都讓蕭華雍看清了。
“殿下,唯有信王殿下和烈王殿下沒有動靜。”天圓在東宮像蕭華雍稟報。
“陛下看人的眼光毋庸置疑,老五有君王之才。”蕭華雍對蕭長卿是認可的,“把老二和老四的人都記下來,日后有事兒就把他們推上去頂罪,有他們開路,我們的人才能慢慢爬上來。”
這些年來他從來不急著在朝中安排人,沈羲和以為他人很多,其實就只有趙正顥和崔晉百,其余的包括蕭甫行都是胭脂案后才收入麾下。
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敢,而是時機尚未成熟,陛下盛年,安排得太早只會成為陛下的猜忌,成為各方勢力角逐的犧牲品,現在再安排才是最佳時機。
他的確安插了很多人入朝堂,只不過都是名不經傳的小官,八九品連七品都只有一個。
只有這樣一步步爬上去的人,到了陛下年邁之后,才會信任他們是純臣。
“殿下,您原本的計劃并非如此…”天圓欲言又止。
春闈這一步棋計劃了三年,是要拉下來一大把人,而殿下從一開始并不是要在最不顯眼的地方安排人,而是應該強勢撈取要職。
“原本只是一盤隨意之局。”蕭華雍抬眼看著墻壁上的畫,有他也有她。
那時候沒有想過能長壽,便在活著之時陪他們玩一玩,打發他無聊的余下時日罷了。
“現下我要為她多想想。”
十年,是這些人羽翼豐滿之時,若他當真有個萬一,便如她所愿,讓她有足夠之力,成為這座皇城最尊貴的人。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邁過四年后的大坎,這樣的他其實不應該去招惹她,不應該強行娶了她,他應該給她尋個更妥當能夠伴她更長久之人。
但他是如此的自私,他根本做不到笑著去成全她。
為了自己這一點可恥的私心,他只能盡力去補償她。她在意西北,她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若是他不能為她開辟出這條路,那便盡他所能,為她鋪好每一步。
哪怕日后自己不在她的身側,她能夠順遂如意。
皇太后也好,女帝也罷,這是他能夠傾其全部,給予她的最多了。
末尾把自己寫得心疼茶茶了,恨不得郡主立刻愛上他,但不能沖動,不能崩人設,郡主已經對茶茶很寬容了,偷她手絹都沒有計較,要一步步來。
跟我默念,一步步來哈哈哈哈哈。
關于婚服,古代是有皇室大婚白色婚服的,西晉張敞的《東宮舊事》記載:“太子納妃,有白縠白紗白絹衫,并紫結纓。”
唐代的時候婚俗是女綠男紅,宋朝沿襲,這只是普遍習俗,沒有規定一定要這樣。唐代開國皇帝有鮮卑族血統,鮮卑族也是崇尚白色的,所以這里算是勉強合理的私設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