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全部給了宋廷凡,“明個你去存,存你名下就好了。”
宋廷凡接下了,“存你的。”
他停頓了一下,“什么時候回去?離成婚沒幾天了,林嬸說讓你回娘家住幾天。”
“再過兩天回去。”
林俏見他抿上了唇,她連忙又解釋了一句,“約了明后兩天約了人談菜價的事,談好了就回去。”
“好。”
宋廷凡坐在床邊依舊沒有起身,盯著林俏看了半響,他輕聲道:“你不會走,對不對?”
語氣透露出不易察覺的忐忑。
他最近又在做噩夢了,夢里太真了,有時候他都分不清到底是做夢,還是發生過了。
見到她好好站在他面前,他心里才安穩了許多。
“走哪去?”林俏倒是生過念頭想跑,但前提是有命跑,且不說宋廷凡能不能找到她,好吧,按夢里的戲份鐵定會找到她。
先不說這點,就說她一個婦人家沒個戶頭,出去鐵定難,她沒覺得自個的本事能在這個封建的朝代闖出天地來。
就拿她開個小鋪子來說,人家看她是婦人家整天說三道四,這些天是宋廷凡回來了,她們才閉了些嘴。
細細打量了她好幾眼,似乎真的沒打算走,宋廷凡眉心微微舒展,沉聲道:“哪都不走。”
“不走,家在這里。”
林俏笑著嗔了他一眼,隨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發現不早了,又道:“快回屋睡吧。”
夜色越發的濃重,院子里傳來細微的聲響。
屋子里的男子敏銳的驚醒,本能的摸了枕頭下面的匕首,站在門邊靜靜聽動靜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沒過一會,有什么從墻頭跳了下來。
他打開門,一眼就看見月色下隱隱約約的黑影,“誰!”
黑影聽見聲音本能的慌了,往墻頭那個方向跑了兩步,很快意識到翻不出去,拔腿就往大堂跑。
他對大堂不熟悉,加上宋廷凡腳步快,沒幾下就將抓到按在了地上。
這么大的動靜,林俏自然被驚醒了,趕忙起身點亮的油燈,隨后拎了跟洗衣棒在手里,她沒有先開門,而是開了窗戶,提著油燈看外面。
這時,突然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沒事了,已經抓到了。”
要不是這聲音熟悉,林俏手里的棒子就打下去了,隨后她打開了門,“是誰?”
“牛二。”宋廷凡語氣有些怒氣。
半夜三更爬墻頭,想做什么不用猜也知道了。
若是他不在,光林俏一個人,鐵定會出什么事。
聞言,林俏心里也生氣了,提著油燈去了堂屋,牛二結結實實的被綁在了柱子上,嘴里塞了抹布。
他看見林俏了,瞪大眼睛,“嗚嗚嗚…”快放開我。
林俏抬起手里的棍子就給了他好幾下,牛二疼得面容都扭曲了。
“牛二,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開玩笑,我爛命一條,早就不想要命,你以為毀了我清白我就忍氣吞聲嫁給你?”
她越想越來氣,給三四分好臉色給他們看,他們總是得寸進尺。
牛二說不出話來,就一個勁的“嗚嗚”叫,林俏再打了他幾下就扔了棍子,“把他綁這里,明個一早帶到亭長那去。”
宋廷凡正有這個意思,不過他不想這么便宜了牛二,抬起棍子對著他的腿加了幾分力打了一下,依稀能聽見骨裂的聲音。
牛二直接疼暈了過去。
旁邊的林俏看愣住了,雖然知道在戰場待過三年的兵不是心慈手軟的主,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兇狠。
宋廷凡對上她的視線,抿了抿唇,解釋道:“若不然他下次還會翻。”
見她依舊不吭聲,以為她被嚇到了,他又道:“是不是害怕?我不會這樣對你,我發誓,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林俏可不會心疼牛二,他完全是活該,這些舉動傳出去,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她連忙搖頭,“別亂起誓,我相信你。”
她說相信,宋廷凡唇角上揚,擔心她因為牛二爬墻有心里陰影,“等會我到你屋子打地鋪,你別怕。”
“不用了,我沒事。”
盡管林俏說不用了,但宋廷凡還是在她屋子打地鋪了,大概確實是有他安心點,沒過一會,林俏就睡了過去。
她沒有意識到宋廷凡在她的心里漸漸占據了幾分位置。
次日,一早 江明最先來,看見鋪子的柱子上的人嚇了一跳,他看向正擺放凳子的大東家,“大東家,進賊了?”
宋廷凡點了點頭,“嗯,麻煩你去喊一下亭長,就說有人到凡安鋪子偷銀子。”
江明連忙就跑了出去,很快一大群人來了,牛二是個老雜皮了,亭長自然認識他,沒有懷疑宋廷凡的說辭,隨后就將牛二帶走了。
林俏起來的時候這些事已經全部處理好了,她沒看宋廷凡,就問江明,“看見大東家沒?”
江明笑嘻嘻道:“大東家給你買餅子了,說你醒了就去把廚房的粥喝了。”
“東家,大東家對你真好。”
這點,林俏心里明白,確實夠好,回來這么多天了,家里鋪子里的活大部分都是他干的,沒有一天例外。
好到她有些負擔。
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一身藍色斜領布衣的宋廷凡回來了,這衣裳是前幾天林俏給他買的,還是第一次穿。
倒是挺適合他的,不大不小,剛好和身形合上了,挺拔如同山松一般。
林俏心里嘚瑟了一下,還是她有眼光。
“大東家,東家還沒喝粥,我去忙了。”江明機靈的把空間留給二人。
這孩子是不是被宋廷凡收買了,林俏哭笑不得,下次她得提醒他幾句,別什么都給他大東家說,她這個東家還要面子呢。
“買餅子去了?”
“嗯。”
宋廷凡怕餅子冷就放到了胸口捂著,他拿出來遞給她,“趁熱吃了,我去端粥。”
林俏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讓他這樣伺候著挺不好意思的,連忙拉住他,“我去端就好了,你自個歇會。”
見她客氣,宋廷凡漆黑的眸子看著她,沉默了一下,低沉道:“日后這些都該我做,沒什么不好意思。”說完指著邊上空著的桌子,隨后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