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剛上桌,宋安和宋王氏兩口子來了。
林俏雖然詫異宋王氏咋來了,但還是去拿了碗筷給他們。
宋王氏一點沒客氣,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紅燒肉就放嘴里,宋安瞪了她一眼,但不管啥用。
他抿了抿唇,看了林俏一眼,“有個親戚,家里是做藥材的,鋪子不大,但人老實,我覺得他還可以,就想問問你。”
幾句話下來,飯桌安靜了,宋廷凡手里的筷子捏得緊緊,宋秦氏和宋榮同時看了宋廷凡一眼。
宋秦氏開口道:“我記得沒哪個親戚是做藥材的。”
“是我娘家那邊的,家底厚,還沒成過親,配她綽綽有余了。”宋王氏的話有些嫌棄林俏。
“不會說話就閉嘴!”宋安沉聲呵斥道。
宋王氏撇了撇嘴,“本來就是,要不是走厚著臉皮去問,別個還不一定會同意相看。”
一聽這話林俏就知道相看這事是宋王氏弄出來的,要說是宋安她還能相信是為她著想,宋王氏那就百分百不是了。
她剛想拒絕了,旁邊的宋廷凡板著臉出聲道:“我不同意。”
“咋不同意,你嫂子嫁人這是好事,難不成你要養她到老?那不是負擔麻!”宋王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嫂子嫁出去了,家里的銀錢都是他的了,還不干?腦子被門夾了!
林俏心里“哦~”了一聲,感情是想她嫁出去,她好以大伯母的名字占宋廷凡的家里的東西。
好大的臉,竟然想要她林俏的東西。
試試吧,看拿不拿得動。
以往看在宋安的份上,宋廷凡從來不會頂撞她,這次重重放下筷子,提高聲音,“嫂子不是負擔,我養她到老。”
突然來的聲音,宋王氏嚇了一跳,夾著的紅燒肉“啪”的一聲掉地上了,“你兇個啥!有你這樣說話的!再給我兇點試試!我替你娘教訓你!”
宋榮氣到了,猛的拍了桌子,“這里是老二家,不是你家!你有啥資格教訓牛牛,我跟他阿奶都還活著!”
許是說急了,忍不住“咳”了一聲。
隨后他看向宋安,又道:“俏兒的婚事我跟你娘會看著辦,你們不要插手!”
“你三四十歲了,難道不知道你媳婦是啥主意?她就是想要老二家的東西。”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怎么會想不明白。
宋王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當即反駁,“我說爹你這話就說得難聽了,啥叫要,宋廷凡沒能力管家,我這個大伯母管管還有錯?”
聽到這點,宋安才明白自家媳婦今個為啥要說林俏的婚事了。
原本就覺得她不會好心,但想著她說得那人他見過,確實不錯,他才走的這一遭。
他氣得面色難看,“你想干啥!這個家非得整爛了?你才滿意,虎毒不食子,侄兒侄媳也是半個兒女了,你咋個會這樣想!”
“話擱這里了,只要我活著,你就別想打廷凡的東西!”
他看向林俏,神情滿是歉意,隨后扯著宋王氏走了。
原本高高興興的一頓紅燒肉,這會除了林俏誰也吃不下了。
林俏覺得其實沒啥,宋王氏蹦噠就讓她蹦噠,總歸只能想想,宋廷凡不愿意,誰都不能嫁她出門。
這點她還是暫時能保證反派不會。
她給宋廷凡他們都夾了紅燒肉,笑道:“冷了就不好吃了。”
宋廷凡不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見她笑著給他們夾紅燒肉,下意識以為她是忍著難受,頓時他心里更不好受。
他回夾了幾塊紅燒肉給她,“嫂子你多吃點。”
“好,都多吃點。”林俏示意他們快動筷子。
下午繼續整路,宋廷凡在外面忙,林俏在家里忙,忙著里里外外打掃一遍。
她從宋榮他們的屋子打掃出來,隨后進了宋廷凡的屋子,他的屋子很干凈,基本上沒啥臟的。
桌子上有幾張寫過的紙,她走過去收拾,看見密密麻麻林俏、宋廷凡。
她忍不住笑了笑,隨后疊整齊放旁邊用東西壓著。
少年暗暗明晃晃的心思她一無所知。
后來…為時已晚。
李桂芬來的時候,她已經在收拾自個屋子了,見她火急火燎的模樣,“咋了,家里出啥時了?”
“沒,我就是中午那會看見廷凡大伯母跟宋三媳婦走一塊了,我感覺她兩要作妖。”李桂芬喘了幾口粗氣。
聞言,林俏總算明白宋王氏作妖的勇氣哪來的,“在哪看見的?”
“村口過去一點的爛草棚里,我聽人說宋三家在那里住下了,我就去看一眼,沒想到還真是,氣死我了,官府咋不把他們抓起來!”李桂芬急得不得了,生怕閨女又出什么事了。
怕是不會抓起來了,上次如意東家沒提這事,擺明是不會白幫,她要提的話就要拿東西去換。
林俏想了想,不能這樣便宜宋明一家,她湊近李桂芬的耳邊,說了好一會。
李桂芬的眼睛微微大,“我還以為你像你爹,原來像我,就該這樣對他們!”
“我這就回家給你爹說。”
“別,喊幾個乞丐就行了。”林俏怕他們出事,停頓了又道:“這事我來弄,你們別管。”
話剛落就看見門口站著的宋廷凡,她腦子轉得極快,“我去請幾個乞丐翻地就行了,你別擔心,沒事的。”
她倒不是怕宋廷凡會對宋三家留情,而是怕在他面前裝的善良溫柔人設崩了。
以后就不好裝了。
李桂芬精明,一聽她的話就知道有人來了,“這樣也成,活有人干輕松點。”
說完轉頭看向了門口,是宋廷凡,他滿父母的汗水,她心疼道:“廷凡你咋出這么多汗水,閨女,你回去拿布帕給他擦一下。”
房里就有布帕,林俏翻找出了一根遞給宋廷凡,這時,旁邊的李桂芬又道:“他手臟,你給他擦擦吧。”
原本宋廷凡的手已經伸出來一截了,聞言,縮了回去攤開給她看,全是泥巴灰。
他不自然道:“手臟。”
見他懂起了,李桂芬臉都笑爛了,性子不算呆,這樣才會疼人,她催促道:“閨女你快給他擦,汗水都掉眼睛了,哎呀,好熱啊,我出去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