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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相信我

第264章相信我  徐言時推她,“你放開我。”

  聞聲,易謹便松開他,“肯和我說話了?”

  徐言時往屋內走去,完全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易謹眼疾手快,在他沒關窗前,鉆入房中。

  徐言時氣的一梗,也不看易謹,把松松抱走。

  “徐言時。”易謹拉住他,“真不想見我?”

  她澄澈的眼眸望過去,不留陰霾,只這么看著他。

  “是你不想見我吧?”徐言時垂眸,反問道。

  易謹被徐言時噎得說不出話來。

  眼底涌現些許無奈,看著眼前的人,她緩聲說道,“沒有不想見你。”

  后者全然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抱著松松往房外走。

  現在松松即將兩歲,抱起來也沉了不少。

  易謹跟在他的身后,看他要出門,便主動把門打開。

  松松對身后跟著的這個大人感到很好奇,一雙眼睛就盯著她看,仿佛是在問她是從哪里變出來的。

  易謹跟著他來到樓下。

  彼時樓下只有徐年一個人。

  看到易謹憑空出現在他家里,徐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我家?”

  易謹道,“剛回來。”

  她的頭發凌亂,皮膚白皙,卻也襯得臉上的疲憊十分明顯,連帶著眼下的青黑也無比清晰。

  徐年打量了她半天,道,“你在國外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怎么一副要活不活的樣子。”

  易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徐年,摸摸自己的臉,內心有些狐疑。

  真有那么可怕么?

  徐言時默不作聲的看向易謹,她一直都在瘦。

  原本還見微潤的下頜,現在已經消瘦到棱角分明,嘴上沒有多少血色,甚至還起了皮。

  心中泛起心疼,轉念間,他又想起了什么,薄唇微抿,什么也沒說,扭頭不再看她。

  徐年余光輕瞥徐言時,再看看易謹,不由得嘆氣。

  得,看來阿言要原諒易謹沒有這么容易。

  易謹視線落在徐言時的身上,還沒說話,又聽徐年說道,“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逗松松玩的徐言時立刻豎起耳朵。

  后者沉默了半晌,道,“明天就走。”

  徐年:…

  悄悄的望向徐言時,卻見他的神色陰沉下來,斂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暗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徐年暗罵,他這個破嘴。

  “不是說去一年就夠了嗎?”徐年沒忍住又問道。

  “我五月畢業論文就提交了。”易謹的視線望向徐言時。

  不由得在心里嘆氣。

  她現在的實驗剛剛摸到一點點頭緒,易謹萬分不敢想徐言時打保證。

  “那為什么…”

  “事情沒忙完。”易謹簡潔意駭的說道。

  徐年立刻明白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原本坐在那里的男人站起來,往外走去。

  見狀,易謹也想跟上去。

  徐年喊住易謹,看著徐言時走遠后,才對她說道,“阿言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

  “是因為你沒回來。”

  易謹原地頓住。

  卻見徐年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對她說道,“如果…你現在毫無進展,不如早些回來吧。”

  “我們可以好好保護他,只要他不接觸…”

  “夠了!”易謹的臉色驟變。

  她陰沉如墨色,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遍這種話。”

  徐年怔然。

  “我易謹的男人,就該健健康康,無病無災。”易謹抬眸冷冷的看著他,“下次再讓我聽到放棄他的話,別怪我動手。”

  話音一落,易謹便闊步離開這里。

  略顯寬大的短袖在空中劃過,帶了些許凌厲,一如她剛才的鋒芒。

  徐年愣愣的看著易謹走遠,在心里暗罵了一句。

  誰他娘想看著自己的弟弟整天這不能碰那不能摸的過活?要不是他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才不會說這種話!

  茶室內,徐言時坐在茶具前,往常只是坐在這里就能沉心定氣,而現在,他捏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

  只回來一天…

  她用不了幾天,就會離開。

  徐言時氣紅了眼尾,整個人都在顫抖。

  門被推開,易謹走進茶室中,目光看向坐在茶桌前的人。

  她來到徐言時的對面,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我還是那句話。”易謹冷不丁的開口。

  徐言時的手微顫。

  “相不相信我。”

  “現在問這個還有什么意義么?”徐言時淡聲說道。

  “有。”

  他抬起眼眸,不期然的撞進易謹的視線,卻見她雙目澄凈如初,半點陰霾也無。

  “只有你相信我,我才能出國。”

  她現在一切努力的源泉,都是為了讓他以后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他不相信她,那她的辛苦和努力就是在打水漂。

  “你要給我一個答案。”

  “徐言時。”

  “你相不相信我?”她一字一句的問。

  徐言時大腦混沌,抿著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時間茶室內寂靜到可怕。

  見他沉默的說不出話,易謹的如鯁在喉,她閉上眼睛,聲音沙啞,“我知道了。”

  易謹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徐言時看著她的背影,心如刀割,茶杯從他的手中掉落,一聲輕響讓徐言時陡然回神。

  他心亂如麻,立刻從位置上起來,慌亂的朝外跑去。

  她知道什么了?

  走的這么決絕…她真不想要他了嗎?

  徐言時胸口疼,喉嚨疼,渾身上下都在疼。

  踉踉蹌蹌的跑向門外,他奔跑的姿勢沒有調整,剛剛出門,便摔了一跤,實打實的滑倒。

  一聲悶哼,徐言時疼的面色發白,容不得他再思考,就準備站起來去追易謹。

  轉身間,陡然看到那個離開的人,正站在門口垂眸看著他。

  緊抿著的唇,沒有半點笑意的臉,無一不在宣明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

  看到她還在,徐言時的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他站起來,走到易謹的面前。

  深吸了一口氣,徐言時低下頭,說道,“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可是,你分明和我說好了一年就回來。”

  聲線中隱忍的痛苦幾乎要泫然而出。

  “你自己先不守時的。”

  衣角被人捏住,又緊緊的抓在手中。

  他眼底眨著淚,一點一滴的掉下來,砸在她的鞋上面,暈開后濕了一小片。

  小聲的委屈蔓延出來。

  后者許久未說話,下巴忽的被勾住,猛烈的輕吻帶著灼熱的溫度貼緊了他。

  徐言時的視線被眼中的淚所模糊,他如珍寶回到手中,緊緊的抱住易謹的腰。

  她好瘦,徐言時的手都摸到了她的骨頭,這個感覺,令他心臟抽疼。

  如猛獸一樣來回的撕咬,二人似在發泄心中的情緒,口齒中彌漫的血味都不能阻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松開。

  粘連的銀絲被易謹的大拇指用手勾去,她的手還在徐言時的臉上,沙啞的聲音放低,“抱歉,是我沒有守時。”

  徐言時低頭,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脖頸處,深深的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讓他的心臟跳動的頻率逐漸平和。

  “我想你想的快瘋了。”他抱緊了眼前的人,沉悶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難捱的痛苦。

  手指順著他的動作,流入他的發間,易謹輕揉他的頭發。

  她也很想他,可她的時間沒有那么多,大多數的時間都被她用工作填滿,剩下的時間太短了。

  “抱歉。”她低低嘆氣。

  徐言時緩過來,不和她鬧了,易謹才能和他好好說話。

  二人重回到茶室,門被關上,二人回到剛才的位置上面。

  徐言時看著被砸碎的茶杯,低頭將那些碎片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易謹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前幾個月我在國外遇到了一些麻煩,bn研究所幫我抹去了尾巴,我們簽了合同,我要在bn研究所待上幾年才能回來。”

  她的話簡潔意駭,知道她再出國還有原因的徐言時,聽到解釋后點點頭,捏著茶壺,穩穩的將茶倒入她的茶杯之中,“所以你這些日子都在bn研究所?”

  “嗯。”易謹捏了捏眉心,情緒平靜下來后,一股濃郁的困倦就涌上來了。

  “還要幾年才能回來?”徐言時問道。

  “…”她往后靠了靠,手從眉心挪下來,放在桌面上。

  “我不能確定。”

  二人相顧無言。

  徐言時率先挪開目光,唇角勾起來,笑容溫和,“那我等你回來。”

  他什么忙都幫不上,除了等她還能做什么呢?

  “我不在,你不是要等我回來。”易謹對他說。

  徐言時不太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易謹看著他,說道,“去年我臨走之前曾問過伯母,你以前是不是自殺過。”

  徐言時僵在了那里。

  “我們在一起,你的情緒波動沒有很大,但是你聽我說要出國時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和我學的心理學中的某些特性很像。”易謹冷靜的說道。

  “徐言時,你是如何看待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

  她破開心扉的問他。

  毫無遮攔的話,讓徐言時心亂如麻,整個人都不知該說些什么。

  “你不想說?”易謹輕輕揚眉,道,“那我告訴你,我是如何想的。”

  徐言時看向她,卻見眼前的人啟唇,不緊不慢,擲地有聲說道,“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想你以后隨心所欲的生活,我們眼前不止有彼此,還有其他的風景,無論你我走多遠,最后都是殊途同歸。”

  “我不想你只囿于我的身邊,除了我之外,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

  徐言時剛想說什么,卻被易謹給打斷,“別說那些離了誰便活不了的話,你離了誰都能活。”

  徐言時:…

  “你明白嗎?”易謹看著他。

  徐言時:…好話歹話都被你說,我還能說什么?

  聽到易謹這么說,徐言時心里就不怎么樂意了,他梗著脖子說道,“誰說我離不開你了。”

  易謹漫不經心的看他。

  徐言時:“你走吧,我沒有你也能好好的活著。”

  他繼續說道,“雖然我不能出國,國內這么大,我還不能自己去了?”

  他豪情萬丈的說著自己要去哪里哪里,眉飛色舞的很。

  易謹聽的勾起唇角,緩緩道,“既然如此,那便不需要我多說什么了。”

  “徐言時,我只想你過的好。”

  哪怕她不再他也能活的萬人羨慕。

  徐言時怔然的看著她。

  望進她的眼眸,徐言時彎唇笑了出來。

  那他就如她所說的那樣,活得好好的。

  易謹回來的消息沒有驚動任何人,她晚上在徐家吃了一頓晚餐。

  徐家人看著徐言時恢復了的神采,不由得嘆氣。

  只有易謹才能做到讓他真正的開心。

  飯后,易謹就想離開。

  徐言時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在家中待著,明天易謹就要離開,徐言時就不怎么想讓她離開。

  “我去辦事。”易謹無奈的看他。

  “你還回來?”

  “明天過來。”

  她得回去看看易奶奶。

  從徐家離開,易謹便去看了易奶奶。

  易奶奶自己在家中待著,半年未見又變得憔悴了許多,看著易奶奶的模樣,易謹總有些擔憂。

  看到易謹回來,易奶奶心中只有開心,又聽她明天就離開,易奶奶雖然有些失落,卻也沒說什么。

  “你自己心里要有數,照顧好自己。”

  “您也是。”

  她說道,“有看電視嗎?”

  易奶奶嗐了一聲,“我看什么電視。”

  易謹沒說話,將電視打開,調至一個頻道。

  “以后我會經常出現在這個頻道里。”她指著屏幕上面的畫面。

  說來也巧,上面出現的人,正是穿著白大褂的易謹。

  易奶奶瞇著眼,看向電視。

  易謹說的是外語,易奶奶聽的不是很懂,可這并不妨礙她去辨認電視里面的人是易謹。

  “上電視了。”

  “嗯。”

  這是國內的一個頻道,找到易謹的時候,她本不想參加,可聽說臺里的制片說這是對國內展開的頻道,易謹這才同意。

  這算是一個科普類的節目,bn研究所很多的研究生都去過,易謹只是其中一個。

  易奶奶滿意的點點頭,“總比你參加那些什么烏煙瘴氣的綜藝好。”

  易謹笑了一聲,沒有說什么。

  送易奶奶回屋休息,易謹這才拿著手機回了臥室。

  孟脩接到易謹的電話時還有些驚訝。

  “小姐?”

  “孟脩。”

  孟脩嘿嘿笑,“小姐你怎么這會兒給我打電話來了?”

  “你們那邊的情況這么樣?”

  聽到易謹的問話,孟脩的笑容收斂了一些,正經的回答,“有發現,我本想等你回來再說的。”

  “我現在在國內,誰在奉城,讓人出來和我一面面談。”

  “小姐回國了?!”

  “老三在國內,我這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去找您。”

  “可以。”

  等了片刻,門外就傳來了響聲。

  門外站著一個帶著帽子的女生,門一開,老三便笑了出來,“小姐!”

  “進來吧。”

  跟著易謹來到書房,給她倒了一杯水。

  “我聽孟脩說您回來了,就立刻趕過來了。”老三端著易謹倒的水,咕嚕咕嚕的喝了好幾口。

  “我的時間不多,直接把最近查到的事情告知于我。”易謹說道。

  老三點頭,正色說道:“從您和常家打完官司之后,常敏秀是被判無期徒刑的,但是我們發現常敏秀被從監獄里面放出來了。”

  “不過這件事好像被徐言時知道了,他又把人給抓了回去,常家現在盯徐家盯的也非常緊。”

  “我們通過放常敏秀的那幾個獄警那里查出來,常家和警廳,以及上面那幾位,都有聯系。”

  二人的談話將近兩個小時,易謹吩咐了老三幾件事情,這才讓她走。

  “路上小心。”

  “我知道,小姐,我先走了。”

  易謹頷首。

  將門重新關上,易謹回到臥室,泡在浴缸內,她閉眼想了許久,感覺缸內的水變涼,她這才從水中出來。

  換了一身衣服,易謹躺在床上。

  睡意還在醞釀,她的電話忽然響起。

  “易謹,你的實驗!有動靜了!”

  剛剛接通電話,她還沒說話,就聽到對面匆忙急切的聲音響起。

  易謹陡然從床上坐起來。

  “你說什么?”

  “易謹,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解釋…我拍了照片給你發過去了,你看看!”

  易謹頓時清醒了。

  她換上衣服,拿著手機看對方給她發來的照片。

  “把這些數據全部記下來。”易謹話語不停的說著。

  對方連連點頭,一邊聽從易謹的話,一邊把注意的地方給記下來。

  “我凌晨就會到,麻煩你幫我盯著。”

  “好。”

  易謹拿著護照和身份證,寫下了一張紙放在自己房間的桌子上,然后迅速離開。

  前往機場的路上,易謹訂下了最快回去的機票,又給徐言時打了一個電話。

  對方接通的很快。

  “阿謹?”

  “我可能過不去了,國外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她快速的說道。

  聞聲,徐言時頓了頓,說道,“什么時候的飛機?”

  “兩個小時后,我現在正在趕往機場。”

  “好。”

  易謹停了兩秒,含著歉意的聲音響起,“抱歉,我又沒法去看你了。”

  后者笑了出來,“我不是和你說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也能好好的。”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有顧慮。”徐言時的聲音輕柔,“只不過,不要不理我。”

  他的聲音如山澗微風,令易謹心情安定下來。

  她說道,“相信我。”

十章,每章五千字,一共五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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