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午有生物學教授在綜合樓開講座,整個臨床學科的人都得去。”楊深在上午大課間對學生們說,“大家吃完飯之后,一點在綜合樓集合,別亂跑。”
“必須去嗎?”有同學問。
“看你們,我把講座資料都發群里了,你們看對自己有用就去,如果覺得沒用,也隨你們。”
楊深解釋道,“這次參加講座也會加平時分,還有一件事,市里的馬拉松要開始了,作為以后一線新一代的主力醫生備選,大家感興趣的可以報名參加志愿,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參加馬拉松,第一名有十萬的獎金。”
易謹本來還在看書的頭猛然抬起來。
“你要報名?”童樂見她的反應,問道。
易謹剛想說想報,又記起來自己現在根本不缺錢,便若無其事的低下頭繼續看書,“不報。”
她手中的事情很多,沒那么多時間空出來參加這些東西。
“我報我報!”田音舉起手,“我要報志愿!”
“音音,你牛啊,怎么想參加志愿?”
田音對她說,“馬拉松比賽是放假啊,我要是在家一個暑假,我爸媽不得煩死我。”
“反正也沒事兒,這次出參加馬拉松,肯定能加分,也不用在家討我爸媽的煩。”
“原來是在暑假,那我不報了,我還得回家呢。”
“我也是。”
“那就只有我報啊。”田音有些沮喪,她還以為能和舍友一起呢。
她巴巴的看向易謹,“小謹,你也不報嗎?”
易謹道,“我暑假有事。”
她和胡雪然說好了,暑假去她研究室那邊當實習生。
“我不回去。”易謹對她說,“有事可以找我。”
“好!”田音頓時就開心了。
吃過飯,她們在餐廳坐了一會兒,便去了綜合樓。
來的人還不少,大多數都是沖著這次的講座主題去的。
楊深看了看他們班來的人,發現還有三十個,不算少,心里頓時舒服了,領著班里的學生就走進綜合樓。
開講座的地方比上次燕教授的成果匯報的會議廳還要大。
畢竟那個面對的是業界的藥廠,藥業,研究院之類的社會性企業,而這次開的講座是面對學生,本質上就有很大的不同。
易謹聽的專注,可還沒聽到一半,她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易謹,外面有你的家人找你。”田音對她說,“大二的學長剛才在外頭碰見,剛才找我說的。”
“我知道了。”
易謹從位置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他們在醫學院門口等著你呢,校衛處沒讓他們進來。”
“謝謝學長。”
“不客氣,你趕快過去吧。”
來到醫學院的門口,易謹便看到坐在醫學院外頭的椅子上的易父易母夫妻二人。
他們一直都在朝醫學院里面張望,注意到易謹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朝她走來。
“你們學校怎么回事?我們進去都不讓進?”易母站在門外,皺著眉頭沖她說。
語氣極差。
“有事?”易謹從里面走出來。
“把房產證給我們。”易母沒和她打哈哈,直截了當的說,“你一個女孩兒子,拿你奶奶的東西,你想私吞你奶奶的財產嗎?”
她一張嘴,把話都說光了。
易謹淡淡的掃過她,視線落在易父身上,“忘了我怎么說的?”
“易謹,你是我們的女兒,你確定要和你的父母作對,把你奶奶的財產送給其他人嗎?”易父沉沉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仿佛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勾起的唇角弧度嘲諷,“你們現在和我談父母親情?”
“你什么意思?”易母怒視她,“你還敢不認我們?”
她輕抬下巴,睨著他們,“你們臉皮是有多厚,敢來這里對我打感情牌?”
冷嘲熱諷的話,讓二人頓時面上掛不住,也無比心虛。
“我們可不是和你講感情的,今天你要么把東西給我們,要么我們就在你學校鬧,你以后不是要當醫生?沒了名聲,看哪個醫院敢收你。”他們破罐子破摔的說道。
眼底發冷,易謹冷漠的看著他們,啟唇,“在這橫?”
“這是你逼我們的。”易父說道,“你要是懂事一點,就把東西給我們,不然,就別怪我們無情。”
“那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你拿著你奶奶的東西,你好意思么?”易母嘲道。
易謹冷淡的看著這厚顏無恥的二人組合。
她當真不明白,這二人是怎么做到臉皮厚成這個程度的。
“你么自己夠不夠資格拿那些東西你們心里明白。”易謹聲音極淡,“去鬧吧,只要你們今天在這里鬧,明天我就把東西全部交給另外那二人。”
“你在威脅我們?”易父眼神頓時變了。
“威脅?”易謹冷笑,“你配么?”
“我就在此處看著你們鬧。”易謹語氣愈發的冷,“最好鬧到學校把警察叫過來,讓我好好的將你們為何來這里鬧的原因都告知他們。”
她會怕別人威脅?
易謹天不怕地不怕,何懼怕他們兩個小人?
易父和易母被她氣的頓時火冒三丈,“你這個不孝女,當初我們就不應該留下你!”
“大師說的沒錯,你就是來找我們討債的討債鬼!命硬的死丫頭!誰和你在一起,誰就得死!”
“沒天理了!一個孫女,拿著她親奶的東西,想獨占幾十萬的拆遷款!自私啊!”
易母大聲的喊。
易謹半點都不想搭理他們,但周圍的人卻不停的將視線落在她們身上。
她輕嘖,若無其事的掏出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
“易謹?”對面一道帶著幾分散漫的女聲響起。
易謹點了錄音。
“她一個女大學生,她奶奶對她多好啊!來學校給她準備學費,把她拉扯大,她倒好,一點都不知道報答!還圖她奶奶的養老金!沒天理!”
“這么一個白眼狼!還不孝敬爸媽,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話筒中傳出的撒潑的聲音逐漸清晰。
“景律師,這些話我都錄下來了。”易謹平靜的聲音響起。
“我要告他們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