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謹的心情變得平和起來,對節目組的挑釁也沒有什么反駁回去的心思。
導演鬧了大半天也累了,坐在那和易謹聊了一會兒天,這才說,“那邊有帳篷,給你留的。”
“不用。”
“你不是還懷恨在心吧?”導演有些詫異。
后者給他一個白眼。
導演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東西給你留了,明天記得配合一點,不然沒有節目效果。”
易謹只當沒聽見。
很快,他們也去休息了,易謹睜著眼,沒有半點睡意。
最后坐起來,在火堆旁,望著星河與大海形成的瑰麗景色。
少時不懂事,她總看一些雜記游記,一心向往山高海闊任由她闖蕩,后來被戰事磨平棱角,偶爾想起那些念頭也不曾多起過漣漪。
沙門府一戰她久久不能釋懷,宛如一座大山沉沉的壓在她的胸口,郁結極為難解。
來到這里,她之前從未感覺過一絲真實感,做什么都是輕飄飄,沒有實質。
仿佛是一場夢,醒來后她仍舊躺在那枯骨埋葬的沙門府。
唯有遇見徐言時后,她依稀感到了些許真實。
再望見這等璀璨星河。
是她連做夢都不可能看到的場景。
這么一坐,便是半夜,易謹沒有睡太久,早上起來打拳時,又看到太陽冉冉升起的畫面。
紅彤彤的,從水平面慢慢升起來,仿佛是從水中出現一樣。
她內心泄出一口氣。
往事皆為風,她再多想也無意義。
等柳青白起來,便看到易謹早就已經坐在那吃東西了。
“早。”
輕飄飄的聲音傳過來,柳青白身體抖了又抖。
狠狠的揉揉眼睛,左看右看。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柳青白快速的竄到易謹身邊,“謹姐你竟然和我說早。”
后者面無表情的把他拍飛。
徐言時從睡夢中醒來,他昨晚睡得不太安穩。
吃早飯的時候,也有些不在狀態。
“阿言,你感覺還好嗎?”徐母有些擔憂看他。
“昨天沒睡好。”徐言時安撫道,“媽,我沒事。”
“媽,你不要每天都神經兮兮的。”徐年給她端了一杯牛奶,“你沒看到現在阿言已經好很多了嗎?”
徐臣贊同的點點頭。
徐母挨個瞪了一遍,“我這不是神經反射嗎,你們還教訓起我來了。”
“這兩天也不見阿言往外面跑了。”徐母斜看徐言時,拉長聲音。
徐言時露出淺淺的笑,勾起酒窩,像一只炫耀的貓,“阿瑾去錄綜藝了,她過幾天才回來。”
徐年調侃,“還說不是喜歡人家?”
徐言時心臟漏跳兩下,耳垂不由自主的發紅,張張嘴,猶豫半晌,“我也…不是很確定。”
他以前一直明白,自己對將軍都是敬佩和敬仰,半點不摻雜其他的意思。
但是…
現在徐言時卻不敢這么肯定了。
他想去更接近將軍,想無時無刻的聽到她的聲音,調戲也好,正經說話也好,低聲淺語,他都想聽。
徐言時想著,從脖頸處便冒出一點紅,漸漸的蔓延至清雋的臉龐,從頭頂都要冒出煙來了。
手指捏著筷子,來回的轉來轉去,又覺自己想的羞恥,捏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徐臣:哦吼。
徐母:?
徐年:哦吼。
“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追人?”徐年直接坐到他身邊,打著包票,“我可是愛情大師。”
“之前我見過那丫頭,性格很好,還是個學醫的,有擔當。”
“你們都見過?”徐臣微微擰眉。
“對啊,上次她來我們家做客,大哥還和她下棋了。”
“下次再請來一次,看看能不能定下來。”
聽著他們越說越離譜,徐言時只覺得自己都快羞恥到爆炸了。
他站起來,惱羞成怒,“你們別說了。”
其他人一停,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徐言時面色緋紅,“我們什么事都沒有,你們不要亂說!”
他有些氣急敗壞。
徐家人不由自主的全都露笑。
徐年:“沒見過你春心萌動的樣子,一時間打趣的有點狠了。”
徐母:“去試試吧,說不定能開花結果呢。”
開花結果。
徐言時的心劇烈的跳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紅的滴血,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看著徐言時上樓,徐臣收回笑,問徐母,“那個易謹,性情可靠?”
徐母點點頭,“本來我聽施家的施柔說她性情惡劣,總是捉弄人,她上次來我們家,行為舉止落落大方,眼睛也干凈的很,我覺得不像她說的那樣。”
“上次大哥查的資料我也又看了一遍。”徐年說,“她爺爺是個老兵,得了不少勛章,她從小跟著她爺爺奶奶長大的,應當長不歪。”
徐臣若有所思的點頭。
“最近阿言做的事兒,大多和她有關,你們看看有什么能幫的,就幫襯點。”徐臣說,“要真被他查出點什么東西,不用念及舊情,直接辦了。”
徐臣的話一說出來,徐母和徐年就明白了。
有些人的家底兒不干凈,他追究的不深,但現在徐言時和易謹有了關系,他兒子又這么喜歡,沒道理他這個當父親的還攔著,讓他不要深查。
徐年問,“不會給您惹什么麻煩吧?”
“不會。”
既然他敢這么說,那就有一定的依據。
徐言時換完衣服之后,便去了公司。
易謹給他的卡,他收到之后沒多久就開始動了。
她把錢那么利落的給他,徐言時自然不能讓她失望。
本來,徐言時已經想好要幫她怎么理財了,但今天溫氏的報表送過來了。
他轉念一想,唇角輕勾,又有了新的想法。
溫家不是很看不起將軍嗎?
等他們集團易主,看他們還怎么笑得出來。
這一想法的第一步,得要把易謹的錢先翻上幾倍。
這對徐言時來說并不難。
忙了一上午,徐言時飯后睡了一會兒,醒來沒多久,他就從保鏢那邊得知,警察那邊有動靜了。
之前徐言時告訴易謹,溫母家中是做美容醫院的,她告訴警察后沒多久,警察就潛入了溫母家中的美容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