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見參獸也咧著嘴,明顯也是一臉笑容,頓時就白翻一眼,你樂個什么勁。
“不就珠米?多大點出息,有什么值得高興的。”盛獻一旁聽著,嘴里頭直嘀咕,“珠米飯這玩意,老子只要在城里,天天都能吃上。”
胖梨扭頭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就想揍人。
還沒等擼袖呢,人就被拉了回來。
“好多人看著呢。”簡桃低聲提醒了她一下。
胖梨就朝四周掃了眼,確實有不少人,一個個眼淚汪汪的,一路眼隨目送著他們回城府。
這會她要打了他們的神將大人,說不準得群毆她。
胖梨不高興了,不想跟著他回城府去了,想要直接回家。
“阿姐,咱們直接回家吧?反正現在都安全了,要實在是累了,咱們在獸車上休息一下就行。”
簡桃愣了一下,眼看著城府就在前面,難道不休息一下嗎?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簡桃還是點了頭。
深知妹妹因為珠米的事情,被氣到了。
盛獻就不樂意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為了趕路,咱們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之前也沒能好好休息,你難道不累嗎?”
胖梨用力點頭:“累!”
不等盛獻開口,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我就是要回家。”
“你回吧回吧,這會猛犸獸都不在,看你怎么回。”盛獻撇了撇嘴,哞哞獸可不那么管用,速度也慢得很,走三天都回不到月城去。
不想話音剛落,街頭那邊就傳來動靜,不多時一頭身型巨大,斷了一截獠牙的猛犸獸正撒歡往這邊跑。
在這頭猛犸獸的后頭,還跟了一頭調皮的小猛犸獸。
胖梨眼睛一亮:“這不來了么?”
盛獻黑了臉。
這波打臉來得太快,不高興。
“這呢,我在這呢。”胖梨卻不管他,開心得跳了起來。
好久不見這老獸,怪想念的。
老猛犸獸看到胖梨也高興,原地蹦跶了好幾下,卷著胖梨就往腦門上放,扭頭就要撒歡跑起來。
胖梨連忙喊住它:“等等,東西還沒拿呢!”
老猛犸獸停了下來,扭頭看了回去。
胖梨從它腦袋上滑下來,指著一車又一車的東西:“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都是咱們的,通通都帶回去。”
老猛犸獸伸鼻子碰了一下,還挺涼的。
不錯,它喜歡。
胖梨這會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找人幫忙把東西往老猛犸獸身上背。
看著挺多的東西,放上去后一點都不多。
“你真要走啊?”盛獻蹭了過來,一臉可憐兮兮。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這女人,先前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轉眼就發起脾氣來。
真不是小日子要來?
“昂!”看到你這小氣鬼就來氣。
一袋珠子都不肯送,還好意思在她跟前嘚瑟,說天天都能吃上。
哼,珠米比你順眼。
“你看我這城府,我那宮殿,難道不好嗎?留在這里不比那每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各種雞叫的小山村好嗎?”盛獻有些不能理解,急得直撓頭。
“不好,我要回家吃珠米。”
“留在這里也能吃得上,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還能餓著你不成?”
“呵!”
胖梨瞪了他一眼:“老娘就要是回家收珠米去,雞叫聲怎么了?早睡早起身體好,我愛小山村,我就是小村姑,地里刨食的窮鬼。”
盛獻:…
地里刨食的,可不一定就是窮鬼。
人家神王莊園有錢著呢。
眼見著胖梨又上了老猛犸獸腦袋,盛獻腆著臉想要飛上去,被胖梨一冰錘子砸飛進城府里頭。
“走,我們回家去!”胖梨哼了一聲,把冰錘子丟掉,拍了拍老猛犸獸的腦袋。
老猛犸獸把冰錘子撿起,扭頭撒丫子就跑。
自從解了毒以后,它的身體一下子好了起來,仿佛突破了什么桎梏,現在倍兒好。
等鐘歷把盛獻扶起來時,老猛犸獸都跑挺遠的了。
盛獻一臉不解:“鐘嬤嬤,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剛吃飯還好好的,我還給她整了那么多好吃的,不是挺高興的嗎?怎么轉眼間功夫就生氣了。”
鐘歷嘴角直抽抽:“大概夫人是想起您不肯給她送珠米的事情了吧?”
要說這事,大人是真小氣。”
盛獻就更加不解了:“不就珠米?又不是多值錢,也不是多好吃的東西,她用得著這般計較?”
“大人啊,這不是值錢不值錢的問題。而是夫人她想吃,卻買不到。您能買得到,卻不肯送她,還在她跟前嘚瑟的問題。”
“那怎么辦?要不然我現在給她送一百袋珠米過去?”
“我覺得大人最好別送了。”
“為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一會送一會不送的,耍老子?”
“大人啊,以前夫人是沒珠米吃,所以特別稀罕,可剛您沒聽見么?夫人家珠米豐收了,人家可是種了十五畝地,多了可能沒有,但一百袋還是有的。”
鐘歷眼神復雜,表情一言盡,覺得自家大人有點傻。
那可是十五畝啊,一點都沒被禍禍到,畝產得有五千斤,五百斤一袋也得有十袋,十五畝就是一百五十袋。
需要的時候你不送,不需要的時候你倒是想著送了,屬下不是夫人都替夫人生氣。
“哼,這女人就是慣壞了。”盛獻一把甩開鐘歷的手,氣轟轟跑了。
他思來想去,覺得胖梨就是太任性了些,跟他阿娘一樣任性。
他可不是阿父,才不慣著。
要知道他平生最厭惡的,就是如他阿娘般的女子,什么都不做,不疼兒子,也不稀罕閨女,眼里頭就只有自己一個。
一有什么不順心的就哭,仿佛哭一下就能解決問題。
偏生這世上還真有那傻子,哭一下就心疼得不行,這傻子就是他阿父。
鐘歷無奈跟了上去,這出去一個多月,想必也是經歷過生死的,怎么沒讓大人跟夫人的感情更好,反而才剛回來就鬧起了別扭。
不是他替夫人說話,他是真覺得大人才是慣壞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