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老黃家沒準備好過寒季的物資,簡家人面面相覷,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從外頭看,老黃家柴火應該是充足的,就算是真差了,也應該是差在食物上。
不過一切還得等小黃瓜醒來才知道。
“阿桃,小黃瓜他怎么樣了?”王月看到小黃瓜的情況,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訝,很快又換作一臉擔憂。
其實簡家里并不怎么暖和,有胖梨這個冒冷氣的在,燒再金的柴火,溫度也會被拉低幾度。
王月覺得冷,甚至連斗篷帽子都沒摘下。
“還好。”簡桃蹙著眉頭,拿了藥給小黃瓜小腿上藥。
按理說這傷不算太深,受傷的時候使勁按住,以人體強大的自愈能力,過一小會就能止住血,不至于會失血過多。
可小黃瓜有點失血過多了,整條褲腿都被血濕透,甚至結成了硬梆梆的冰。
聽說王月在戰隊的時候,是在醫療隊當后勤的,難道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換作是兩年多前,簡桃不會把人心想得太壞,可經歷過一些事情后,就知道這世上雖然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但仍有一些人心眼是黑的,還喜歡玩陰謀詭計。
因此雖表面上沒說什么,心底下對王月的厭惡卻又多了幾分。
王月以為將小黃瓜送來,會讓簡家人覺得她善良,哪里想到會弄巧成拙。
她把簡家人想得太簡單了,以為耍點小伎倆就能得到簡家人的認可,畢竟她以前也是這么做的,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連當事人都沒有半點懷疑。
殊不知簡家人因為一些經歷,心眼兒多著呢,無論對誰都有著幾分防備。
又何況她是王林的姐姐。
王月見簡家人都沒空理她,不由得有點后悔,早知道就懶得理小黃瓜了。
她視線不自覺落在胖梨身上,簡家幾人都在忙著,唯獨胖梨一個沒去看情況,坐在那里看個破樹根子。
王月不覺得這破樹根子有什么好看的,燒火都嫌費勁。
不過這并不妨礙她湊上去。
“胖梨,你在做什么?”王月這一刻看著,像極了古代那弱柳扶風的女子,一臉的盈盈笑意,顯得那么的溫柔又嬌弱,讓人不自覺生出憐惜。
可惜胖梨是個女的,就算不是個女的,那也是個眼瞎的。
憐香惜玉?不可能。
“你離我遠點,小心木屑飛你眼睛去。”胖梨就不愛搭理她,表里表氣的,又愛耍心眼子。
王月不但沒有遠離,還靠近了一些,溫柔地看著她。
胖梨:…
什么眼神哦,看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了。
“你想干什么,直說。”胖梨一刀插在旁邊的木柴上,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王月。
王月一臉微笑,聲音輕柔:“胖梨,王林說要變強,然后回來娶你,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胖梨手往木根上摸了摸,想找四十米長的大刀。
“那他大概是在想屁吃。”胖梨又把小短刀抽了起來,繼續削著木根,“我已經對象了,他對我極好,還給我治病,我這輩子非他不可。”
王月面色一變,提高了聲調:“你說什么?”
胖梨一刀削去了塊多余的,抬起頭來無比認真地說道:“我有對象了,人長得好看,對我又極好。大冷的天還來看我,前不久才走的,應該用不了幾天又會來看我,給我治病。”
睜眼說瞎話誰不會?
何況她這也不全是瞎說,確實有那么一個人被她扛回來,對方的體質剛好能給她治病。
她現在都后悔死了。
火龍參精就在身旁,她當時矯情個什么勁,反正啃一口是啃,啃兩口也是啃,早多啃幾口她現在都已經好了,說不準也能跟惡蛟干上一架。
王月一臉不信,扭頭看向簡柚:“阿柚,胖梨說她有對象了,是瞎說的對嗎?”
簡柚揚起一臉的笑容:“沒瞎說,是真事!阿梨的對象厲害著呢。”
不厲害能打得過火烈鳥,扯得了惡蛟腿?最重要的是,能給阿梨治病。
可惜就是太厲害了,要不然他現在就去把人綁回來,或者親自把阿梨送過去。
王林跟神將相比,連屁都不是。
王月瞪大眼睛,一臉激動:“不行,你們怎么能這樣,胖梨是我弟弟的未婚妻啊。我弟弟離開前還說了,要去尋找機遇,等變強大了回來娶胖梨的。”
簡家人面色一沉,扭頭朝王月看去。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要是來說這個的,可以滾了。我們家阿梨就算是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王林那個狗東西。”簡母毫不客氣地說道。
王月張口就想反駁,忽地想起什么,又冷靜了下來。
“這是胖梨跟我弟弟之間的事情,我雖然是當姐姐的,也不好說些什么。還是等我弟弟回來再說吧,我就不摻和了。”王月改口說道。
又趕緊對簡父說道:“簡叔叔,我去風城做工去了,回來得實在太晚了些。家里頭很多物資都沒準備好,這次來是求簡叔叔幫幫我。”
簡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神不太好,總覺得王月看她丈夫的眼神不太對勁,略為不悅地扯了扯丈夫的衣角,然后擋了過去。
簡父也覺得王月的眼神令人尷尬,見妻子出馬,干脆就裝聾作啞。
王月一看,差點氣死。
果然這個老女人不是個好東西,惡毒又潑辣,可憐的簡叔叔肯定總受欺負。
王月心頭氣得不行,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仍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聽到王月是來要物資的,簡家人都一下子變得沉默。
不說同意給,也沒說不同意。
這讓王月著急不已,為了博取同情,又說自己有多么的難。
見看簡父無果,這才又將視線落在簡柚身上。
簡柚:…
就感覺眼神挺黏膩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那種感覺。
要說簡家的物資,還真是不少,本身就準備了足足夠的,后來又在河里頭撿了不少河鮮。
柴火且不說,吃的肯定有富余。
可就這么干脆地答應,心里頭挺不得勁的,覺得太便宜對方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