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胖梨還不知道,自己被鬼東西盯上了。
天色不早了,太陽快要落山。
要說這最好的木材,自然是金絲楠木,可惜涼山不產這玩意。
不過金絲楠木沒有,卻有黃花梨,也是個好木材。
胖梨一直不太明白,為什么黃花梨不結梨子,反倒結莢子。
小時候嘴饞,聽大人說要去看黃花梨,就以為有梨子吃,非鬧著要去,結果差點跑斷腿,梨子卻一個沒吃上。
大概這種樹就是欠砍。
胖梨記得離山腳很近的地方有一棵不大的,想著趕緊砍完了拖回家。
結果去到地方,樹沒了。
不知道被誰鋸了去,看痕跡還是新鮮的,應該就今天的事。
盯著余留下來的半米多高木墩,胖梨陷入沉思。
這木墩看起來挺結實的樣子,要是拿它做桌子,應該夠她好幾次錘,這是這玩意連著根,不太好挖的樣子。
轉念一想,又覺得問題不大。
這不還有傻大柚么?
回頭讓傻大柚來挖,她只要跟阿娘和阿姐上山采刺球,采梨子就行。
阿嚏!
正錘著麻絲果的簡柚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差點錘子都飛了出去。
簡柚大大咧咧,沒把這事放心上,又繼續激動地說著:“我跟上頭簽了合約,這次的麻絲果除了第一批以外,后面的都不用給押金。只要把收拾好的一半按時上交就行,剩下的一半就算咱們自個的酬勞。”
簡母擰起了眉頭:“你簽了多少?”
簡柚咧著大嘴笑:“不多不多,就三十車。”
一車一萬個,三十車就是三十萬個,簡母的臉漸漸黑了下來。
“你知道我跟阿桃往常一個月能弄多少嗎?”簡母微笑看著兒子。
簡柚看了看地上被砸破的麻絲果,又看了看手上的錘子,不自覺陷入了沉思當中。
是一千,還是一萬來著?
簡柚眼皮一跳,莫明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多會,余光就瞥見自家親娘舉起舉錘子朝他沖了過來,嚇得他連忙丟了錘子撒丫子跑。
“個糟心玩意,老娘跟你阿姐累死累活,手都快摳廢了,一個月頂多才折騰五千個出來,你就給簽了三十萬回來。你給老娘說說,簽了幾個月的,是到今天年寒過了,還是到明年寒季?”
簡母決定要是到明年寒季,就少捶幾下,今年寒季的話,就把他手捶斷了。
簡柚心頭嘩啦涼了,不知該不該講實話。
知兒莫若母,一看兒子這般反應,簡母頓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腳步停了下來。
盯著簡柚,冷聲:“說!”
簡柚蔫蔫的,硬著頭皮道:“三,三個月。”
簡母:…
簡桃:…
就算只上交一半,也得做出十五車來,那就是十五萬個。
一個月至少要完成五萬。
簡母皮笑肉不笑:“我的好兒子,你想好了要怎么死嗎?”
簡桃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阿柚,你看你…小時候你總不服氣,為什么都是惹禍,阿父阿娘卻只懲罰你,不懲罰阿梨。現在你明白了嗎?雖然都是惹禍,可阿梨她聰明,坑的都是外人。而你…太笨了,都是坑的自己人。”
這不,又把他們給坑了。
別說阿娘想打死他,就是她這個當阿姐的,也想抄棍子。
凈干這種事,再溫柔的人也頂不住啊。
簡柚o((⊙﹏⊙))o.
好像是這樣的,可他不服。
他哪里笨了,就是大意了點,沒想到玩得那么好,對方還坑他。
“阿柚,你好好想想,你得罪誰了。”簡桃一邊抄起棍子一邊溫柔地問,她的心是善良的,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簡柚瑟瑟發抖,這是要混合雙打的節奏?
ε(┬┬﹏┬┬)3苦命。
“不,不知道啊。”簡柚說完臉色一變,扭頭轉身拔腿就跑。
他親愛的家人仗著醫術高,打自個人也從不手下留情,向來都是往死里揍的。
反正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也能救回來。
更可怕的是,這個挨揍的人,向來只有他一個。
簡母的后踢腿練得爐火純青,力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好夠把門拴震落。
“天圣紀前的人類有句老話,叫關門打狗。”簡母抄著棍子,一臉冷笑。
簡柚可憐兮兮沖簡桃喊:“阿姐。”
簡桃深吸一口氣:“阿柚你放心,自打阿姐覺醒了戰魂,醫術又進步了幾分。”
簡柚:…
更加不放心了。
事實也證明,他不放心是對的。
胖梨扛著斧頭出門,沒逛多久又扛著斧頭回來了,發現自家門又被關上了,里面聽起來雞飛狗跳的。
出事了?
本想伸手敲門的,想了想又把手縮了回來,往后退了十多幾遠。
一個助跑,朝墻頭爬去。
就,就是墻頭太高了點,她連爬了好幾回才堪堪扒住墻頭,還差點被墻頭的銳器扎到。
胖梨伸腦袋往墻里一看,發現是簡柚在挨揍,還是混合雙打的那種。
雖不知是為何,但并不妨礙她幸災樂禍。
她往手邊上看了看,扒著墻頭看戲還勉強,翻墻進去就有點難。
圍墻上有著不少銳器,不是十分密集,大概隔二十公分就有一個,是用來防止巨獸攀爬的。
她家圍墻足有一米厚,顯得這些銳器看起來也密密麻麻的,中間那一排不僅高還很鋒利。
這玩意不僅能防巨獸,還能防人。
扒著墻頭偷看問題不大,但翻過去就好危險,一不小心會被扎出窟窿來。
胖梨扒了一會兒,感覺怪累的,干脆松手下去。
一丈五高的墻不算高,但胖梨掉下去還是摔了個屁墩,疼倒是不疼,就是嚇一跳。
只見她左邊屁股緊挨著一把斧頭,這斧頭還是刃朝上的,剛她差點一屁股坐斧頭上,可把她給嚇夠嗆。
以后干這種偷窺的事情,武器什么的得放好點,省得一不小心自個坑到自個。
不過話說回來,剛她斧頭是在這?
左看右看也沒見人,大概不是有人耍壞,胖梨只當自己粗心大意,就沒懷疑什么,把斧頭推開了些,這才拍拍屁股站起來。